赤莲已经完全开败,天气变得凉爽,易潇潇也开始准备秋衣,让自己更暖和一些,
宫中新进了一款口脂,是南风阁当家梁子芥亲自研制的,很是受贵妇欢迎,因其不仅颜色鲜艳,还气味芬芳,若是不小心吃在口里,竟香甜可口,
南风阁进贡的口脂有六份进了完颜宫中,三份进了皇后宫中,还有一份便是剩余宫女的了,分到易潇潇手中,只有一盒了,
易潇潇用小指挑了一点,放在鼻下细细闻了一会儿,然后用手绢擦掉了,
这一天,这一天终于到了,易潇潇觉得自己终于能够派上用场了,再也不是毫无价值之人了,
入宫之前,她和梁子芥彻夜长谈,梁子芥说若这口脂进了宫中,便是要她行动了,
易潇潇一步步款款走向湖心亭,怀中抱着一把琵琶,拢了拢鬓边的发丝,
九曲十八弯,通向湖心亭的九曲桥很长,要走上一炷香的时间,足够皇上对她心动,
离湖心亭越來越近,快了,一切都快到了,易潇潇感觉她的血液在沸腾,她按捺住她激动不已的内心,怀抱琵琶,一步步走向了湖心亭,
湖心亭是皇上必经之路的上可以看到的亭子,在湖的中央,遥遥远望,更显仙气十足,
易潇潇穿着紫色如意云纹衫,头发不过随意的挽起,沒有一点首饰,甚至是沒有上妆,妖艳的眉眼沒有妆容衬托反而显得清纯,既妖且闲,
她随意弹奏《阳春白雪》,还不时停下,俯首望着湖面发呆,未挽起的长发搭在胸前,她用指尖捏起一小束,长发在指尖缠绕,
她看着湖面中笑靥如花的她,问:“你说,什么样的人适合当皇帝,”
湖面里的那个素净的她自然是沒有回答,她言笑晏晏道:“应该是耐得住寂寞的人吧,”
沒有人给她回答,四周只有她随意拨奏的曲子,和她若有若无的喃喃自语,
“寂寞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吧,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多少伟大帝王败在这个词下,”
“能够忍受寂寞的,才是真正的帝王,”
一只鲤鱼忽然冒出,把她水中的样子打碎,易潇潇看着水中她扭曲的脸,说:“你也是寂寞的吧,不然,怎么会有这样的对话,”
她多么的寂寞,她的家人几乎全部死去,而她也不愿牵连易水寒,
这个偌大的皇宫,沒有一个熟悉的人,沒有一个不寂寞的人,
而那个权利最高的皇上,却是最寂寞的,
她等着水面平静,等着湖面一张殷勤期盼的脸,等着一场设计好的邂逅,语气幽怨的说:“我们女子啊,都是可怜的,”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女子啊,一生为情所困,所误,”
“再理性的女子,终究躲不过情劫,变成感性之人啊,”
“多情应笑我,”
湖心亭中就如一幅画一般,紫衣女子反弹着琵琶,看着水中倒映的自己,四周雾气弥漫,风缓缓吹起点点青丝,
易潇潇把一曲欢快的《阳春白雪》弹奏的支离破碎,不经意的停顿更让人觉此时无声胜有声,她的语气寂寞,双眼落莫,青丝若游丝一般的飘荡,挠的人心痒痒,
掌声从身后传來,接着是男子的深沉的声音:“把一曲《阳春白雪》弹奏的如此寂寞,也是技艺了得,”
《阳春古曲》是以清新流畅的旋律、活泼轻快的节奏,生动地表现冬去春來,大地复苏,万物向荣,生机勃勃的初春景象,被弹得这样落莫,也是奇特,
易潇潇回头,瞥了男子一眼,复又低垂眼帘,望着男子的皂靴,快速跪下说:“奴婢拜见皇上,”这一系列的动作做的自然而幽怨,
皇上快速托住易潇潇的双臂,阻止她跪下,他扶起易潇潇,用指尖抬起她的下巴,笑着问:“你叫什么,”
“风萧萧,”易潇潇笑的妩媚,但是因为沒有妆容,干净的眉眼给人清纯的感觉,眼中自然流露出的魅惑让皇上不由自主的心动,
“何时进宫的,我竟然从未见过你,”皇上忽然觉得有些冷,湖心亭上的湿气很重,风虽小却延绵不断,让人很是不适,
易潇潇好像感觉到了皇上的不适,把头埋在皇上的胸口,语气落莫的说:“是和完颜姐姐一起來的,可是皇上只在意完颜姐姐一人了,”
皇上顺势搂住易潇潇的腰,易潇潇的身体十分火热,让寒冷的他不舍得放开手,他紧紧搂住易潇潇说:“现在,只在意你一人了,为何独自站在这里吹风呢,还这般素净,”
皇上摸了摸易潇潇的脸,她的脸很是光滑细腻,沒有一点脂粉,而其他的宫女从來不敢如此出现在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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