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容曾经听说过无数关于这个天牢的传说。也知道里边曾经关过怎样的穷凶极恶的人。
总之......这穆梓园的天牢不同于其他的牢房。
其他的牢房关进去了。也许还能有一天能够沉冤得雪。但是天牢却不是。
人一旦被关进去了以后。几乎就是沒有了出头的日子了。
看不着天。看不着地。
更恐怖的人。能被关进这里的人。必定是得罪了穆梓园中身份最为高贵的人。有些人。一旦得罪了。就沒有能够哄回來的道理。
云容现在身上穿的袍子很长。曲瑾彧对她宠爱有加。让裁缝给她做的。都是用上好锦缎加上手工师父熬红了眼睛才描画成的长裙。上边用渐变的丝线一层层一圈圈地绣着百鸟朝凤的图案。这样的材质。每走动一步。都让人的眼睛产生一种错觉。好像那衣物上的花纹会动一般。每动一步。都是朝花夕拾。美轮美奂。
这样的衣服。本是该在盛大的宴会上穿戴。本是应当在各位贵族小姐面前一展风采。本是应该被人细细赏玩。
但无论怎么样。都不会出现在这个阴冷潮湿的天牢当中。
这里沒有任何人会欣赏你的裙子。
他们只会用一种近乎疯狂的眼神。瞪大了随后抓住一切可以活动的人和物。來寻求一点可以让自己活下去的生机。
云容这一路上走來。时不时地就会有囚徒伸长了手臂。想要抓住她。也有苦苦哀求。将他们早一些放出的。
这些人。这些事。若是几年前的云容。心地是如此的慈柔。定然是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已然是沒有心思去管这么多了。
洛赟琪的身份应当是这个牢房中最为高贵的了。
或许这里的很多人。都是洛赟琪给亲手送进來的。他可能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沦落到这样一个下场。
“开门。”
云容解下披风。对着牢房外的狱卒道。
“嘿嘿......是。云姑娘。”那狱卒谄媚地替她开了门。随后讨好地说道“人是刚才送來的。还以为自己是漠华四公子呢。在里边发大少爷脾气。按照老规矩。给了一顿之后。把手脚都拷了。锁在里头呢。姑娘您放心。这镣铐牢固得很。他是伤不到你的。”
“毕竟是四公子。你这么做。不怕他出去了以后找你报仇么。”云容白了他一眼。
“嘿嘿......云姑娘这不是说笑了么。这來我们天牢的人。我什么样的沒有见过。侯爷。王爵。将军。无论是什么样的身份。只要是进了天牢。就沒有出头的可能。再说了......嘿嘿。这大公子不是早就差人來打过声招呼了么。我们是受了大公子的命令。所以才会这么照顾他的弟弟的不是......”
他都不用细说。云容便已经知道曲瑾彧是已然动手了。这下手还当真是快准狠。还不等她來。就已经动刑了。
洛赟琪隐约听到了门锁的响动声。抬起头來看了云容一眼。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你又來做什么。”
云容不出声。只是回头朝着那狱卒使了一个眼色。那狱卒立刻很识相地搬过來一把椅子。随后慢慢地退了出去。将四周的守卫都遣散了。
“我來。是想问你一个问題。”云容看似漫不经心地玩弄着自己的手指。
水葱般的指甲已经留了一寸多长。曲瑾彧为了保护她的指甲。还专门为她定制了护甲。
她抚弄着护甲道“这个问題。我只想问一次。并且我不想听到废话。”
她沉了许久。这才缓缓道“解药在哪里。一共有几部分。”
洛赟琪愣了一会儿之后开始仰天大笑。笑得眼泪都已经出來了“你就是想问这个。你还当真是忠心啊。可是。这解药的事情。世界上只有我一个人知道。你是不是要拿出点诚意。我也不能白白告诉你。你求求我。说不定。小爷我一高兴。就说了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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