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岳灵纤的死状,王月惜的眼泪就大滴大滴的掉,道:“昨晚姐姐不让我出去瞧她,我还以为她既是害怕响动,沒人去打扰她,许是过一两个时辰就好了,却不想……却不想竟是死了……毕竟是这么年幼的一个人……”
程悠若也是心内凄然,道:“她也是可怜,但是咱们活着的,总不能也不顾及自己的性命不是,像刚刚那种举动,妹妹可切不能再有了,”
王月惜点头应了,程悠若却还是放不下心來,毕竟,很显然这下毒之人,是冲着这几个美貌的秀女下手的,比岳灵纤更美貌的,便是王月惜,紧接着,便是秦芳菲、曹娇娥……
很显然王月惜不是这个下毒的人,而如果秦芳菲和曹娇娥也不是下毒之人的话,接下來这几天,她们三个都是最有可能中毒、如同岳灵纤一样死去的,当然,也包括她自己,
因着死了人,本定的今日由教引嬷嬷教礼仪的事情,也暂时搁置了下來,华贵妃倒是真的带人來仔细查验,
亲自出面,将人都叫到院子里,让她们排成一排站着,仔细的打量着她们,
程悠若见华贵妃仪态万方的坐在椅子上,不言不语,只是目光在她们每人的身上扫过,心里便是沒來由的一阵反感,
“说罢,昨晚到底怎么回事”,半晌,华贵妃总算慢悠悠的开了口,道,“把你们听到的、看到的,统统都说出來,不要怕,不管是何妖魔鬼怪,有本宫在此,自会为你们做主的,”
忽然语气紧了几分,道:“只是,这事情既是发生在琳琅宫内的,便不要再传出去了,管好你们的嘴巴,任何言谈,都别冲出这宫院去,若是让本宫知道了有谁乱嚼舌根,有你们的好看,”
华贵妃眸光重重地在每一个人脸上扫过,道:“记着,有什么话,都要在此时、在本宫面前说出來,事后,若是再想说什么,可就是谣传了,这宫中最忌讳的便是以讹传讹,知道么,”
十四个秀女并着十四个陪嫁丫头,听得都是大气儿不敢出,一时宫院内极其安静,呼吸可闻,华贵妃倒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着她们开口,半晌,见实在沒有人敢言,便是轻抚云鬓,懒懒道:“怎么都不说,非要本宫一一询问么,”
还是沒有人回答,这些秀女们一个个都被昨晚的情形吓得不轻,今天又听华贵妃如此言语,如何敢乱开口呢,也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华贵妃有些不耐烦,只好自己开口问道:“听说岳灵纤是死在院子里的,昨天她是怎么冲出院子的,”
还是沒人回答,
“哑巴了吗,”华贵妃忽然拔高音调,眸光中更是多了几分狠意,
“一个个的,心里都沒个思量,该是你们说话的时候却又不说”,华贵妃好像头疼得很,按了按太阳穴,道,“既如此,那便一个一个的说,”
以手指了指站在最左边的秀女,道:“从你开始吧,”
“别告诉本宫你们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华贵妃道,“如果那样的话,就沒劲了,不管怎么说,夜里安静,有人推门而出的声音,总是听得到的,”
这秀女被华贵妃盯着,也不敢不说,自然也不敢说什么假话,也沒这个必要,便如实道:“回娘娘的话,昨晚嫔妾正在睡梦中,便听到一声大喊,嫔妾被惊醒之后,仔细听着,好像是岳灵纤在喊着‘鬼啊’,说是有鬼的意思,随后她就冲了出來,”
华贵妃点点头,道:“之后呢,”
“之后……之后……见她样子吓人,嫔妾们也都不敢上前去查看,她着实折腾了有一会儿,王月惜才站出來的,随后程悠若也出來了,可是不管她们两个怎么哄劝都不管用,岳灵纤还是嚷嚷着,坚持说是有鬼,”
华贵妃听这秀女说得倒还详细,满意地点点头,看向接下來的秀女,道:“你呢,”
“回娘娘,嫔妾看到的情况,与张姐姐是一样的,”这秀女道,
接着问了几个秀女,自是都如此说,
“你们两个”,华贵妃最后才看向站在末端的莫程悠若和王月惜,道,“既是只有你们两个出來查看,可看成她有什么异常沒有,她说有鬼,你们可看到了,”
程悠若心思百转,自然知道不能在此时对她说“中毒”之事,因而只是道:“回娘娘,并未见到真的有鬼,但是我们越是劝说,岳妹妹就越是害怕,因而我们也只好回房去了,之后便是岳妹妹一个人留在了院子中,”
华贵妃似乎并不在意她的回答,只是上下打量着她,听她回得如此恭敬,眼中得意了几分,便道:“行了,你们都莫要再为此事惊慌,许是岳灵纤自己得了失心疯,毕竟这琳琅宫内,还从未出现过闹鬼之事,”
华贵妃一番声势浩大的询问,一副要决狱断案的架势,到头來,却只是懒散地下了这么个结论,又说了一些让这些秀女们不要乱说、不要害怕之语,便是扶着宫女儿的手,缓缓出了琳琅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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