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非然了然,苦笑道:“紫嫣,你是在想昨日之事么,”
程悠若并未马上收起这一番担忧的思绪,就是为了要让龙非然以为,她是在担心他,龙非然还真是沒让她失望,果然毫不客气地把她这一番愁绪揽在了自己身上,
“什么都逃不过陛下的眼睛”,程悠若笑笑,“只要陛下舒心便好,臣妾见陛下今日心情不错,也便放心了,吩咐摆晚膳么,”
“秀清,去传御膳房送晚膳來吧,”程悠若略扬声吩咐秀清,
“怎么,爱妃就不好奇,朕昨日因何而怒,”龙非然拉起程悠若的手,问道,
程悠若将手覆盖在龙非然手上,道:“臣妾原本是想要问的,毕竟如果不听到陛下说來,臣妾心里不放心,但是今日看到陛下心情大好,臣妾又怎忍心再让陛下提起那引得陛下动怒之事,如果陛下想说,不妨和臣妾说说,说出來,心里也能痛快一些,但是如果陛下不想说,臣妾绝不会非要逼问的,毕竟……”
顿了顿,欲言又止,却还是说了出來,道:“毕竟这事情,应该和太后有关,那瑾瑜的尸……”
程悠若看了看敞开的房门,便是住了口,并不再说下去,而是关了房门,又关了两侧的敞开的窗户,这才接着道:“瑾瑜的尸体,是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帝都衙门的,”
说是如果龙非然不想说,便不会问,但是此时关上门窗,却是在促使龙非然说出來了,这一给龙非然心理上的安定,她确定就绝对管用,
果然,龙非然道:“紫嫣,你蕙质兰心,自然猜得到,你是猜出了朕因何而动怒,所以才更加放心不下,在外面等了一下午,是不是,”
程悠若点点头,笑道:“臣妾担心陛下,但是也知道,陛下绝对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臣妾便只好在外面站着,这一日里,臣妾倒还是担心陛下心里还过不去,还在气头儿上呢,如今看到陛下的气儿已经消了,臣妾就放心多了,”
“消了,”龙非然摇头苦笑,道,“紫嫣,朕哪里是消气儿了,只是妥了而已,你猜,朕从哪里來,”
“陛下不是从南书房來吗,”程悠若道,龙非然惯常批奏折和看书的地方,都在南书房,
说实话,龙非然的确可以称得上“勤政爱民”,每日都坚持在南书房批阅奏折,从无一日纰漏,只是到底在治国方面能力有限,做出來的成效,难免和他的付出不成正比,
“朕是从慈仪宫來,”龙非然道,
这的确是程悠若沒想到的,因为龙非然刚刚进院子的时候,的确是满面春风,心情甚好,若是从太后那里过來,一定是面色如阴云,哪里还笑得出來,
“朕原本心里憋闷得紧,但是一进院子,看到你静静倚在窗前,忽而觉得,这些其实都不那么重要,你还在朕身边守着朕,朕也守着你,这就够了,”龙非然动情地抚摸着程悠若的面颊,
程悠若却是怔住了,不敢看他眼中的深情,别过头去,却也不忍心太驳了他的柔情,因而便握住了他的手,道:“陛下,太后可是说什么让陛下不高兴的话了,”
“她能说些什么……”龙非然冷笑一声,摇摇头,道,“不过是斥责朕不该放走林芳淑,不该在知道了华贵妃调查过芳淑之时,不马上将事情禀报给她,她说都是为了朕好,说朕不体会她的苦心,呵呵……谁知道真假呢……”
程悠若忽然觉得,太后说得,倒未必是假话,先前因瑾瑜之死和龙陵夜的猜测,她也以为,太后是想要用林芳淑來牵制龙非然,使得龙非然保全她后半生的尊荣,但是,这一刻,她却忽然觉得,或许太后是真的在保护龙非然,林芳淑在外面,难免会被有心之人乘机抓到把柄,所以这人只有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龙非然才安全,
而杀了瑾瑜,一來,是害怕瑾瑜把事情说出去;二來,的确是在警告龙非然,只不过,这警告里面,一方面是对龙非然在芳淑这件事情上与她对着干的抗议,另一方面,也是最重要的,便是她在警告龙非然,切不可因儿女私情而坏了大事、葬送了江山,她是在告诉龙非然,如果这件事情还有除了芳淑之外的其他活口知道,他的皇位就不保,
很可惜,龙非然并未体会到她的这一番苦心,只是把这一切,都当做她的示威罢了,所以这一次和太后去谈林芳淑的事情,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后察觉出她已经知道了龙非然并非嫡出之事,只能以龙非然的感情做文章,不然,只怕自己会找來不必要的麻烦,
现在她的确沒心思去应付这些麻烦,她最担心的就是龙陵夜的安危,她总觉得龙陵夜那边会出事,
“这么说來,芳淑已经落到太后的手上了,太后会不会已经将她……”程悠若有些担忧地看向龙非然,
“倒是沒有”,龙非然道,“如此有利的牵制,太后岂能轻易就将她杀了,她还打算用这张王牌來牵制朕一辈子呢……”
闻言,程悠若微微愕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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