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也只能坐下来,害怕地看着两人,“大人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我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荣华死的那天都见了什么人?”李四喜直接问出这话。
“这……”
老鸨愣住,“这有些不太好吧,荣华公子已经死去多时了,他已经安然下葬,就算调查这件事情对他也没有任何帮助,不是吗?”
她鼓起勇气说出这话,脸上却带着截然不同的忌惮和惊恐。
李四喜看得出来,她是故意这么说,不想让他们再继续追查下去的。
至于她为何要是这样的反应,又急于隐瞒什么,那就不得而知了。
李四喜的目光越来越凌厉,看着老鸨无比忌惮的样子,半晌才轻笑道:“我们只不过是随便问两句罢了,你别管我们想要干什么,只要回答就成,这是我家夫君在以刑部侍郎的身份问你话。”
她知道老鸨的权利根本没有这么大,就算可以让官府将两个丫鬟关起来,也绝对不能不把他秦若寒这个刑部侍郎不放在眼里。
毕竟老鸨若是真的有那个本事,也就不会在这里继续做老鸨了。
听完他的话,老鸨的脸色果然变得有些古怪。
她认真思虑片刻,只好迟疑道:“其实荣华公子那天并未见什么人,他没有接客,只是老老实实待在自己房子里,就连中午去送饭的丫鬟也是得了他的首肯才敢进去的,只是丫鬟送饭时荣华还没有要死的意思,等下午他该出来接客了,再三都不从屋里出来,我迫不得已带着丫鬟去请,才发现他已经吊死在屋里,没有了任何生气。”
老鸨说的流畅又坦荡,在李四喜眼里却充满了不对劲。
李四喜可以看得出来,老鸨并不是十分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而是很有可能早就知道有人会问,因此提前就想好了到时候被问的时候应该怎么说,才会在惊恐的时候瞬间想起这些事,然后从容不迫的回答出来。
特忍不住和秦若寒对视了一眼,发现秦若寒若有所思的样子,显然也是发现了这些不对劲。
老鸨来回打量着两人,继而苦笑道:“两位,我该说的都说了,能说的也都说了,其余的事我也不知道,你们二位若是想要查清楚,恐怕我这儿也没有更有用的线索了。”
听完这番话,李四喜很是赞同地点点头,轻笑道:“我也看得出来你很是实诚,已经说出所有你知道的事情,既然如此,那就把那两个丫鬟放出来吧。”
“什么?”老鸨没想到她冷不丁提起丫鬟,顿时显得有些无措。
李四喜挑了挑眉,“既然荣华的死已经没有任何异常了,为何要将猜测他不是自尽的那两个丫鬟抓进大牢呢?你这样做很容易让我们怀疑是因为做贼心虚或者掩盖什么事实,才对两个无权无势的丫鬟赶尽杀绝,而事实上她们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两句话罢了。”
她定定看着老鸨,目光越发咄咄逼人。
老鸨张了张嘴,急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半晌才道:“那是因为这两个丫鬟完全就是不想让荣华安息,才会故意这么说的,荣华在如意馆呆的年数虽然不长,但与我而言就是一个听话的儿子,自己的儿子都要入土为安了,外面的人还要造谣他是被杀死的,这种事情我听很是难受,就算换成是他的亲生父母,也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两个丫鬟胡乱在外面说什么的。”
老鸨义正言辞地解释,仿佛对在这件事情上没有任何的私心。
这话听得李四喜差点嗤笑出声,却强行忍住了。
她来回打量着老鸨,一字一句道:“我不能苟同,你既然说两个丫鬟胡乱说,她们已经被打入大牢,知道胡乱说的下场是什么,那还不赶紧将他们放出来?她们吃了教训,绝对不会再敢这样胡乱造谣,可你这样揪着他们不放,很容易让人误会他们真的是知道什么才会被关在大牢里,不让放出来。”
老鸨听得彻底愣住,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了。
看着她这副无言以对的样子,李四喜直接起身:“那么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明日之前我必定要看到丫鬟被放出来,相信你凭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到的,毕竟你都能让官府的人不立案,就能叫两个丫鬟坐牢不是吗?”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似笑非笑,还带着一抹让人看不出来的凌厉。
她知道官府的人必定与如意馆有勾结,与其说和老鸨有什么,不如说是和老鸨背后的主使有不可说的关系,因此才会在丫鬟的这件事情上这么听话。
而任何人被打入大牢都需要被立案侦查,三次调查之后,如果真的要打入大牢才会这么做,可他们不仅没有对丫鬟们立案,反而将她们以莫须有的罪直接打入大牢,不给任何辩驳的机会,这显然不公平。
若是爆出来那官府办案的能力差成这样,皇上知道了自然会撤下他们的职务。
因此这件事不仅是威胁老鸨,更是在敲打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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