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尽管我对这位才俊的敬业态度还是蛮赞叹的,脸上却始终保持一副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努力保护好我的蛋壳,
我知道,如果我承认了我是桑小羽,或者我只要点头一笑,一定会被该才俊死缠烂打,直到把所有身家贡献给伟大的保险事业为止,
才俊再次叫我,我果断地把头扭向一边,
很快,我再度折服于才俊的敬业精神,因为才俊居然执着地从车上下來,绕到我面前:“桑小羽,”
现在这个社会果断沒有隐私了,我正想责问该才俊通过何种不法途径得到我的个人资料,才俊笑着说:“我是何飞啊,你不认识我了么,”
我看了看眼前的才俊,简直难以置信,和小时候那副流氓样相比,阿飞哥现在的长相简直惊为天人,那两颗标志性的龅牙早已沒了踪影,
半天,我才口无遮拦地说:“你刚从韩国回來,”
何飞一愣,随即笑了笑:“你还和小时候一样,心直口快的,我是前年去的韩国,”
我如有所思的点点头,果然整容了,看看,人家韩国就是这么发达起來的,
何飞看了看我,说:“你是不是赶着去上班,我送你,”
我尴尬地笑了笑:“这多不好意思啊……”
“沒事,反正我很闲,”
我惊讶:“你不用上班的吗,”
“上车再说,”
a4身后响起了一长串滴滴答答的喇叭声,巷口太窄,除了一辆看上去最起码十岁以上的桑塔纳被堵在了后面,多辆电动车,自行车也塞在了一起……
我顿时恐慌,短短两分钟不到,就引发了一次交通堵塞,
我们赶紧上了车,有辆小鸟牌电瓶车从旁边经过,驾车人一股的不屑:“操,不就是a4么,老子a8都开过,”然后那辆小鸟以风驰电掣般的速度离开了,
车子开出了好一段,何飞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说:“电动车该限速了,”
何飞看了看我,然后笑了起來:“小羽,你真的还和小时候一样,”
“是么,我都不记得我小时候的模样了,”我说的是真的,小时候自己长什么样真沒什么印象,何飞的小阿飞形象反而在我的脑袋里根深蒂固,
何飞说:“我记得,”
我一惊,转头直直地看着身旁衣冠楚楚的年轻人,真的很难把他和那个小阿飞联系在一起,
何飞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似乎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你扎着两个小辫,很可爱……”
阿飞哥用可爱这个词來形容我,固然很让我疑惑,但我更疑惑的却是:“我有扎过小辫子么,你说的是别人吧,”
何飞转头看了看我,提醒我说:“认识杭迹之前,你都是扎两个小辫子的,很可爱的模样,可惜一直板着脸,一副……一副……”
他的眉头微微纠结起來,似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來形容,
科技再发达,整容也只能整脸,沒法整大脑,所以阿飞哥的语文依然不好……
我接过他的话,说:“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对吧,”
他又看了看我,笑着说:“对,就是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直到认识杭迹,你突然就把头发剪了,”
伤感,遗忘杭迹对我來说本來就不是件容易的事,偏偏总有人在我的耳边提起他……
定了定神,我说:“是吗,那简直太巧了,那会我刚准备认真读书,所以就把头发剪了,你不提,我都不记得有杭迹这个人了,”
他讶异地看了看我,说:“不记得了好……听说你最近在相亲,”
我说:“是啊,年纪大了,总得嫁人,”
何飞轻轻看了我一眼,嘴角含着笑:“刚好我年纪大了,也得娶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有再说下去,车里顿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沉默中,
我扭头看向窗外,心想当初胖婶那一段原來不是空穴來风,可是我明明记得当年阿飞哥恼羞成怒喊我丑丫头的场景……难道人长大了,审美观念也会彻底的颠覆,
还是何飞主动打破了沉默:“中午带饭吃啊,这么多年,你们真不容易,小羽,你是该找个人结婚了,也好帮你照顾吴姐……”
我一愣,发现他的目光落在了保温壶上,我说:“不是,这是给别人带的早饭,”
他尴尬地笑笑,隔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你有男朋友了,”
不知怎的,我果断地撒了谎,,点了点头,
他惊讶的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尴尬,很快转开了视线,说:“其实我也有女朋友了,”
我点点头,说:“那很好啊,你也该娶了,”
车在路口转了个弯,他说:“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
我再次一惊,那句话果然沒错,,撒了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谎去圆,
他很期待地看着我,车外是一栋栋高楼,我说:“他是保安,”
阿飞哥的神色果然舒缓了许多,
我也欣慰了不少,从小,吴姐就教育我,,撒谎是最可耻的行为,无论如何都不可以撒谎,
我说:“为什么,”
吴姐一脸严肃地说:“沒有为什么,撒谎就是不对,”
直到被我缠烦了,吴姐才无奈地解释说:“小孩子撒谎隐瞒自己干的坏事,男人撒谎欺骗女人的感情,骗子撒谎诈骗别人的钱财……”
可是实践再一次证明,的确有善意的谎言,因为我的两个善意的谎言,避免了一场不必要的情感纠葛,同时满足了阿飞哥的虚荣心,多好啊,
很快,阿飞哥反过來安慰我了:“找个保安,的确有点亏,不过你也不用气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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