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沒等他转过身子,带刀侍卫们已经喝道:“來者何人,”只是反映到底已经慢了半拍,
南宫彻不屑的瞥了他们一眼:“我若想杀人,在你们开口之前,就是是个梅馥玖也已经死了,”
宫女太监们多半是见过南宫彻的,便是沒见过,同伴也都悄悄告诉了,因此脸色都有些发白,昔日,南宫彻在宫里,打死个把太监宫女就像捏死蚂蚁一样容易,
梅馥玖缓缓转过了身子,目光有些呆滞,仔细盯住南宫彻的脸辨认了许久,才道:“原來是你,再怎么说,你也在哀家宫里过了好几年,哀家好歹对你也有过抚养之恩,你怎的一点旧情都不念,就这样直呼哀家的名字,”
“哀家,”南宫彻冷嗤,“老皇帝如今还生龙活虎呢,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我看你还是自称‘本宫’的好,至于你说的所谓恩情,嘿嘿,若有那个闲心,不如去地府跟阎王老子说去,”
梅馥玖脸色也开始发白,她一向知道南宫彻这人六亲不认,连南宫寿他都不放在眼里,连他亲娘文妃也都不顾惜半点,又怎会和自己这个其实对他一点都不好的人念什么旧情,这可真是对牛弹琴了,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那么,你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这一次她既沒有用“哀家”也沒有用“本宫”來自称,底气明显有些不足,
南宫彻淡淡一笑:“梅贵妃,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到底是怎样的人你心里明白,你是怎样的人我又岂不知,南宫宇虽然窃居帝位,看似风光无两,其实他身上致命的短处你我都心知肚明,”
梅馥玖神色一黯,幽幽说道:“皇上沒看错,果真在众皇子里你是最适合继承皇位的那一个……”
“你也不用在这里给我上眼药,”南宫彻眸光一冷,能在这么多年的宫廷斗争、皇位之争中活下來,沒有谁是傻子,说不准如今梅馥玖身边的哪一个宫人便是别人派來的眼线,即便是性情最温和的大皇兄,也不是他表面看起來的那样的无害,“我若是有心做皇帝,你以为我会容许南宫宇上蹿下跳这么久,”
梅馥玖脸色更加难看,却仍保持着镇定,眉眼冷漠地道:“即便你沒有这份野心,也不保证你沒有替别人谋划,你以为你和南宫康之间的那些小手段能瞒得过谁,”
南宫彻浑不在意,淡淡地道:“我本來也沒打算瞒着谁,我就是要扶持他上位,并且要让他知道登上皇位究竟有多么艰难,多么残酷,到时候他给自己选继承人,甚至他的继承人选继承人的时候便会慎之又慎,再不会出现我们这一代出现的状况,朝野内外的弊病,宫廷之中的肮脏也会少很多……不过,那都不是我该操心的事了,”
梅馥玖微微冷笑:“南宫彻你以为你摆出这副姿态就会让人认为你沒有可令人拿捏的短处了么,我告诉你,即便我会在南宫宇背后搞些小动作,可是他到底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我不替他着想又替谁着想,你最大的弱点是什么,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她脸上的得意几乎看不出來,但正因如此才令人忌惮,
南宫彻下意识把秦韵护在了身后,
秦韵忍不住轻轻一叹,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久了,什么样的人沒见过,南宫对付这样心急叵测的人还是有些嫩了……她悄声提醒:“她是诈你的……”
南宫彻的身子微微一僵,脸上神色有些晦涩,其实他知道,梅馥玖不是在诈他……可那也是今日之后要解决的问題了,当务之急……“梅贵妃,你说南宫宇是你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來的,”他似笑非笑的道,
梅馥玖的手抖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冷冷的道:“本宫有孕,彤史是有案可查的,而且当年伺候本宫身孕的嬷嬷、宫女、太监、太医、医女也都还在,你又凭什么质疑我们母子是不是亲骨肉,当年,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文倚兰那贱人也根本沒有承宠,”
南宫彻哈哈大笑:“梅贵妃,我和曾说过你们母子不是亲骨肉了,你这一番解释……若不是心虚,你又何必解释,”他收了笑容,神色间咄咄逼人,
梅馥玖心头一颤,觉得脚下沒根,往后踉跄了两步,腰肢撞到供桌才停了下來,眼神却已经慌乱了,沒想到,她在后宫浸淫二三十年,竟然被一个毛头小子诈了去,
当年……
她记忆有些苦涩起來,
当年她进得宫來,因为出身高贵,本人容色出众很是得宠,虽说同时承宠的还有好几个人,可是每个月昭和帝临幸她却是最多的,同时进宫的这一批美人她的位份最高,
可是一连几年,同时晋封的嫔御,不管龙胎最后保沒保得住,终究都传出过好消息,唯独她,肚皮一直沒有半点动静,
皇帝的女人,只要沒有儿女傍身,所谓的宠爱便都会成为过眼云烟,所以为了固宠,也为了以后年老色衰能有个倚靠,她花尽了心思,那些黑漆漆的苦药她也不知道吃了多少,梅家为此也操碎了心,
可是梅家后來给她找的一位隐居山野的隐士在她回府省亲的时候给她瞧病,却断定她身子受损,这辈子都沒有儿女缘……
那一霎,她连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她不能死,她代表的不是她本人,还有身后的梅家,虽说梅家现今的荣华富贵不需要一个妃子來成全,可是到底能够相互提携帮衬,
回宫之后她利用从祖父手里借來的暗卫查明了真相,原來,那个暗中下药令自己失去做母亲全力的人,竟是自己倾心爱慕的昭和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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