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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蓝番外(三)(2 / 2)

我怎么可能喜欢她?

她就是我妹妹,不对,我弟弟。”

他的哥儿们一哄而笑,其中一个声音问:“那你喜欢谁?”

“长头发,娇滴滴的,一笑能掐出水。”

“不就是我们孟班花吗?”

仿佛被猜中了心事,程牧洵把篮球扔到人家身上,红着脸反问:“是你喜欢吧?”

从不逃课的时蓝,那天不仅逃了体育课,还把接下来的英语和化学一起逃了,最后班主任把电话打到蓝梓亭哪儿。

还好她离开学校没去别的地方,直接回家了,她谎称不舒服,在被窝里哭了一下午。

该死的程牧洵,不喜欢她就不喜欢,干什么说那么难听。

她当时就发誓,一辈子都不会再理他。

当晚,程牧洵买了各种小零食来家里看她,她躲在被窝里不肯看他,他坐在床边跟她说话、讲笑话,还翻出了“花火”杂志,一篇一篇的读,直到她忍无可忍把书抢走。

想到这,时蓝不禁笑了,心却一揪一揪的疼着。

她总是无法做到对他无动于衷,发过的誓,说变就变。

那之后没多久,程牧洵就开始追孟夕瑶了,追的大张旗鼓、人尽皆知,还被班主任在课堂上点名批评,所以直到高中毕业,他们也没有正式在一起。

但是后来,他们还是一起出了国。

时蓝回到家已经十点多了,程牧洵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没接。

进了门,看到他长身玉立的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充满禁欲系的黑色衬衫和同色长裤,只是那样随意的站着,就能吸引她全部的目光。

他穿着她买的拖鞋,手里摸着她种的兰花,听到她回来的声音,回过头冲她一笑。

时蓝心闷闷的疼,她放下包,径直走近程牧洵的卧室,把他28寸的大箱子拿出来,将柜子里的衣服,全都扔进去,有些掉在地上,她也当没看见。

就在这时,程牧洵进来了,看着满地的衣服,还有盛气凌人的时蓝,一头雾水。

“怎么了?”

时蓝不看他,声音漠然的说:“你的脚已经好了,没理由再住下去了,立刻搬走。”

程牧洵绕过衣服,走到她跟前,柔声问:“出什么事儿了,早上不是还好好的?”

他的手想去摸她的脸,却被她偏头躲开。

程牧洵也有点儿急了:“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你当初因为脚扭伤才住我家的,现在脚好了,没有理由赖着不走。”

程牧洵继续耐着性子哄她:“是不是我今天太忙了没顾上你,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程牧洵抬起手臂想抱她,却被她一把推开。

程牧洵一向是心高气傲的大少爷,从来没有这样低三下四的和人说过话,更没有被这样弃若敝屣过,可是他还是努力耐下性子问:“到底怎么回事?”

时蓝很冷静的说:“我没事,你走。”

“昨晚上的……”

时蓝打断他:“成年男女,各取所需。”

程牧洵微眯眼,倒抽一口冷气:“你真是这么想的?”

“对。”

“我对你来说,就没有别的意义?”

时蓝冷笑:“能有什么意义。”

“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程牧洵扳着她的脸,强迫她面向自己:“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时蓝的脸被他捏的生疼,感觉骨头要被捏碎了。

她看着他被气红的眼睛,努力克制着声音里的颤抖,一字一句的说:“酒精乱性,就当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酒精乱性?

多么轻描淡写的四个字啊。

程牧洵气极反笑,虽然放开了她,可是太阳穴暴起的青筋暴露了他的愤怒,点着头说:“好,你狠,我今天出了这个门,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再回来。”

程牧洵怒不可遏的转身走了,时蓝无力的喊了一声:“你的衣服。”

“都他妈扔了。”

程牧洵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把火都撒在门上一般,关门声震得她头疼。

程牧洵走了,时蓝被抽干了力气一般,跌坐在地上,满地都是他的衣服,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气息,可是她把他赶走了,把他们之间的一切,全切断了。

时蓝无助的抱住自己,眼泪再也克制不住的往下掉。

不知道在地板上坐了多久,拖着疲惫的身体去洗澡,换了身舒服的家居服。

反正也是睡不着,与其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不如工作。

但是,她还是高估了自己。

手中虽然翻着卷宗,却不能专心,神思飘忽不定,总是忍不住去翻阅手机。

时蓝再一次拿起手机,打开了朋友圈,刷新的第一条消息,是在几个小时前刚刚加为好友的孟夕瑶。

她发了一张照片,与多年前的如出一辙。

她身后是程牧洵,他举着酒杯,并没有看屏幕,手臂搭在她背后的沙发背上,姿势慵懒随意。

从背景装饰来看,是程牧洵经常去的那家会所,萧穆和也是常客,那家会所极其私密,据她所知,除了她之外,程牧洵还没带过其他女人光顾过。

直到……此刻。

时蓝忽然觉得自己很可笑,不明白自己还在期待什么。

早该预料到的结果的,为什么就不能狠心接受呢?

非要这样一而再的试探,一定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才罢休?

她退出微信,关掉手机,再一次翻开看了一晚上却一页都没看完的卷宗。

谈恋爱不如工作,谈恋爱伤心伤体,而钱是绝对不会伤害自己的!

时蓝能有今天,得益于她极强的学习能力及工作能力,所以虽然情绪不好,但是打定了主意,就努力不受情绪干扰,再加上手机关掉,阻止了一切打乱她情绪的可能,沉下心,竟然不知不觉工作到深夜。

直到门铃声响起来。

忽然的门铃声,让时蓝有些恍惚,看了一眼时间,确定了此刻的确是凌晨3点。

她摘下眼镜,捡起被扔到一边的电话,长按开机,连着四五条来电提醒。

那边门铃声还在响,迟迟不开门,门外的人似乎怒了,门铃声变成了哐哐的凿门声。

时蓝淡定的拽了条披肩披着,从书房出来去开门。

走到门前时,听到对门的邻居在嚷,什么没功德、没素质,大半夜吵得人不能睡觉云云。

可是敲门的人似乎铁了心,也不理人,就一个劲儿敲门。

时蓝手握着门把手,做了个深呼吸,把门拉开。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放了狠话,说就算她求他,他也不会回来,可现在呢?

他似乎喝了不少酒,整个人贴在门框上,胸膛随着呼吸起伏,眼眶猩红,死命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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