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催促了几次“新人下轿”云裳恍若未闻,神情有些木讷的抬脚下了娇,恍惚觉得袭燕和半夏在自己身前忙活开來,又是整理衣裳,又是整理发饰的,
云裳努力的做出一个笑容來,双手交握在身前,使自己看起來与平日无异,
眼前一个红衣男子,伸手搭上自己的,牵了人就往里间去,云裳走的有些磕绊,大门口火红的炭盆,火苗窜出老高來,云裳就盯着那炭盆,不知该如何是好,
耳边有声音催促,却不知道这催的是自己,还是旁人,
提裙要绕开那火热的炭盆,那腿才想抬到一半,就被人拦腰抱起,惊呼一声,本能的抱住眼前的人,这才看清抱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尉迟枭,
“王上,”这个时候,他人不是该在勤政殿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对了,是有新人的,
笑容里掺了一抹苦涩,云裳推开胸膛就要下來,
“再推下去可真的要摔着了,我可不敢保证就一定抱得住,”似曾相识的口吻,言犹在耳的话语,却是物是人非,
既然他要抱着,那便由他吧,反正自己不过一个看客,如何安排相信尉迟枭早有分寸,
阔步迈过碳火盆,有五谷稻米打落在身上,尉迟枭护住云裳的脸,快步走进内堂,有大红的喜字,有欢庆的鼓点,这里就是喜堂了吧,
云裳被放在地上,尚未來得及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就听得有人在喊:“一拜天地,”
袭燕过來掺住云裳,旋转身叩拜苍天厚土,
“二拜高堂,”
再度回身,面前只有祖宗牌位,心怀崇敬下跪行礼,上面是尉迟家的列祖列宗,自然也是历代雪迟帝王,
“夫妻对拜,”
不期然的对上尉迟枭刚毅的脸庞,黑曜石般的眼睛一顺不顺的盯着自己的脸瞧,里面有自己读不懂的深沉和情感,
一个头磕在地上,云裳还是如坠梦中,这大堂里再不见别的女子,莫不是自己就是这个新娘子,
起身而立的人紧紧握住云裳双手,笑容挂在嘴角,从來沒有过的踏实与放松,
“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悠长的尾音还在云裳耳边久久不散,
犹记得那是淮阳疫情稳定之后,他们已经在商议启程一事了,云裳去和几个熟识的人告别,回來的时候就遇上有人家嫁娶,喧天的锣鼓,热闹的人群,每个人脸上喜气洋洋,有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有对新人生活美满的祝愿,
和她看惯了的宫廷虚礼不同,那笑容真诚的沒有一点杂质,云裳不由得多看了一会,
心中难免想起,自己入宫时候那样一场奢华的婚礼,整个王城热闹了三天,自己在暖云阁冷落了三天,
那一日的王城该是比这还要热闹的吧,可惜她看不见,凤冠太过沉重,凤辇所过之处太过空旷,怀着忐忑与绝望,她再密闭的轿辇中,泪眼婆娑,
收拾好心里五味杂陈的过往,云裳羡慕的看完这一场婚礼,原來寻常人家的嫁娶是这样热闹,有笑容漾开來,真诚的祝福着,
却原來这样一场婚礼自己也有,却原來自己的一动一动尉迟枭都看在眼里,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为自己准备了这样贴心的一场仪式,是庄周梦蝶,黄粱美梦一样,那不如就放纵一回吧,
随着悠长的一句“送入洞房”云裳被尉迟枭打横抱着进入后殿,漫天盖地的红,比自己大婚那日更甚,云裳笑眯眯的看向尉迟枭,眼角还带着调皮的妩媚:“王上这是……”
有食指抚上唇畔,刚毅的脸上放柔了线条:“今日这里沒有王上,我是你的夫君,”
龛阖的唇瓣甘冽的嗓音,迷惑着云裳的理智,重复道:“夫~君~”
奖励似的一个轻吻,道一声“娘子”尉迟枭把人直接放到桌子上,端起两个纯银酒盅递给云裳:“合卺酒,知道吗,”
云裳轻笑,接过杯子,手臂缠上尉迟枭的,两双目光交错,缱绻缠绵,
一饮而尽,这是他们的合卺酒,晚了整整一年,变换了悲欢岁月,如今不知道是否还是期待中的味道,
酒不醉人人自醉,脸上酡红的酒晕晕染着迷离的双眼,大红的喜烛摇曳明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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