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尉迟枭盯着看了一会,婉依歪过头痴痴一笑,“你够了沒,好生肉麻,有什么舍不得的,沒你的日子才是是最苦的,”
只要有这个人在,多苦都不算苦,那种明明爱却又不敢爱的煎熬,那种明明喜欢,却要骗人骗己的说恨的日子,沒日沒夜的在疼与痛中挣扎的日子,婉依真的是过够了,她珍惜现在和尉迟枭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子,每时每刻,她可以放肆大胆的说爱,可以在所有人面前骄傲的享受尉迟枭的关怀了体贴,婉依无比的满足,
“玉面罗刹也是我的师父,不能只许你看望,不许我尽孝道吧,”
玉面罗刹的伤牵动着所有人的心,婉依当然也不例外,可是不见玉面罗刹他们关心的是一个人,见到了,却要关心两个人,
被人送外号鬼医的韦绝此时此刻真的人不人鬼不鬼的,身上的衣服邋遢的不成样子,头发啊也几天沒有疏理,胡子在下巴上桀骜的竖立着,看的婉依一惊,以为是发生了什么是事,
“韦绝先生,师父她怎么样了,”
有些木讷的扫了一眼婉依和尉迟枭,韦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说道:“还是來样子,箭太深了,人不死也是去了大半条命,都怪我,怎么就沒注意到她挡在身前了,这个傻老太婆,我对她那么那么不好,干嘛还有救我的命,我要是死了,她不是也能解脱,”
一双老泪在脸上划过,韦绝哭的沒有声音,却让人更加压抑,
玉面罗刹从來到军营就一直在找韦绝的麻烦,身前身后的围着,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韦绝对玉面罗刹毫不掩饰的憎恶,沒想到此时对着一个为自己肯牺牲生命的人,韦绝哭的一塌糊涂,
“老先生,师父会沒事的,我们都相信你的医术,稍后我就吩咐人准备马车,你带着几名御医先回王城,那里的条件好,有什么需要也方便,您有吩咐尽管和他们提,一定会治好师父的,”
边关苦寒,婉依觉得让他们会到王城或许会好一点,毕竟王城的药应有尽有,交通也方便,不像这里不论是医药人力物力,就连气候条件都不利于养伤,
韦绝点点头,同意婉依的安排,然后就目不转睛的盯着玉面罗刹看个不停,
“韦绝先生,您和师父,是不是早些年就认识,好像你们之间有些误会,虽然我们是小一辈,可是真的希望通过这件事,你们能重修旧好,”不知道韦绝为什么会那么讨厌玉面罗刹,婉依只是想趁现在让二人化干戈为玉帛,
韦绝迟迟沒有声音,却像是因为婉依的话,沉浸在一场旧梦里,
婉依有些后悔,不应该提起这话,让老人伤心,
尉迟枭捏了捏婉依的手背,示意她沒关系的,从前的恩恩怨怨他们虽然不清楚,但看现在,即便不用别人说和,韦绝应该也会对玉面罗刹改观的,
就在婉依放弃的要和尉迟枭离开的时候,只听到苍老的声音响起來,讲述一个久远到他恨不能一生都不愿提及的前尘过往,
“那时候她刚下山,也是个无忧无虑的姑娘,我和义弟途径昆仑上的时候三个人第一次相见,义弟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玉儿,我也极力成全,可是突然有一天玉儿说她喜欢的是我,”
还有些雾蒙蒙的眼睛凝视着病床上呼吸轻微到近乎感知不到的人,韦绝的神情里满是痛苦,“我拒绝了玉儿,义弟误会我,于是我也迁怒玉儿,沒想到玉儿却……是我对不起玉儿也对不起义弟,后來义弟死了,我发誓一辈子不见玉儿,可是几十年过去了,玉儿对我仍是念念不忘,即便我对她那般冷然 绝情,她都是义无反顾,”
很多事情韦绝不愿意提及,可是不说出來,心里又憋闷的很,那些回了玉面罗刹清誉的事情,让玉面罗刹气极,屠了唐门满门的事情,归根到底都是他的过错,却让玉面罗刹承担起恶人的罪名,
就在那道身影替自己挨过那穿心的一箭的时候,在韦绝用尽所有办法也找不到救醒玉面罗刹的时候,他从來沒有如此恨过自己,
他负了她,却是她一直在承担这一切,他不配做一个男人,不配被她喜爱这么多年,
“玉儿,我知道自己喜欢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的不只是义弟,可是作为义兄,我不能夺人所爱,但你何其无辜啊,我只想着自己的声誉,最终还是毁了你,这样一个沒用的男人你喜欢他做什么,做什么啊,”
终于哭出了声音,肺腑里的疼痛让韦绝快要不能呼吸,六十几年啊,他们都错过了花甲,又错过了古稀,他是灵族的人,天生长命,可是她有多少年可以等,可以用來消耗!
“醒來吧,醒來我就娶你,我亲自去和掌门师兄说,我要八抬大轿的抬你进长白,玉儿,我知道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再原谅我一次好不好,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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