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子胆怯着说:“阿姨,是我这个妈叫我这么叫你的。”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她颜英妈妈。
颜轩流着泪,紧紧地搂住玲子,抬眼看了看颜英,这时的颜英,就像是个偷了别人东西的贼一样,尴尬的泥塑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懂事的孩子啊,颜英阿姨百般溺爱的照顾你,可你也不能几天不见,就把生母叫做阿姨呀?
这时的颜轩心里,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酸麻苦辣**着她,揪心的痛。孩子这么叫自己,疏远她这个当妈的,能怨孩子吗?能怨姊妹颜英吗?要怨,还是怨自己吧,今天的这些,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颜轩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无法面对孩子,面对姊妹,跟她们在一起,再多呆一分钟,她就会崩溃,真的是会疯的,颜轩的头,痛的好像就要炸开似的。
忍住,一定要忍住,千万不能说出伤人的话,她艰难的忍着头痛,抬起孩子的脸,好好的看了一眼,站起身来,对着颜英,快速地说了一句:“姐,我走了。”
说完,眼泪夺眶而出,快步奔下楼去,听不见孩子和颜英在后面喊着什么,又说了些什么。
冲出大院,颜轩疯了似的跑了一阵儿,躲在一个墙角,双手拍墙,情感就像冲决堤坝的洪水,嚎啕大哭,一发不可收拾,她恨,恨自己,又不知从何恨起。
这就是人性的最大败笔,连恨都找不到主啊。
人那,一辈子舍不去的牵挂,会梦绕着人的一生。
何颜轩仓促见了闺女一面,玲子的一声‘阿姨’,敲碎了她的心,精神恍惚的回到了水师营。
回到家里,看到儿子正在炕上玩耍,急忙爬上炕,紧紧地搂住两个儿子,生怕被人抢走。又怕哭声惊动了邻居,扯过被子,蒙在头上,‘呜呜’的放声大哭,越哭越怨,越怨就越哭。
杰敏不知妈妈去了趟大连,为什么回来抱住他弟兄俩蒙上被子就哭,哭的他也跟着妈妈哭。
杰恒这个一岁多的孩子,在被子里,哪知大人的事,觉得憋得受不了,手脚直蹬,‘哇哇’的大哭大叫的,这才惊醒了伤心不能自拔的颜轩,她掀开被子,止住哭声。
她连累带哭,身子觉得软绵绵的,一点劲儿也没有,把孩子依偎在身边,和衣躺下,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
也不知颜轩睡了多长时间,只觉得浑身发冷,蜷缩着身子,瑟瑟发抖,胳膊手就觉的连拿针的劲儿都没有了。
颜轩**着说:“杰敏,快拖床被子给妈盖上,妈冷,冷啊。”冷的她上下牙禁不住嗑的‘嘚嘚’直响。
杰敏起身拖过一床被子,盖在妈妈的身上,看到妈妈在被窝里,还是冻得直抖,他又摸摸妈妈的头,觉着烧的烫手,索性他把炕上的被子,都压在颜轩的身上。
过了一会儿,杰敏看到妈妈身子不抖了,躺在被窝里安静下来,他一屁股坐在妈妈的身边,流着眼泪看着妈妈,这一顿撕扯,累的孩子都出了汗。
颜轩身上出了汗,燥热的心烦意乱,踢蹬开被子,还嫌热,又撕扯着衣服,嘴里呜呜啦啦的说着胡话。一会儿又冻得缩在一起,被子都压在身上还嫌冷。三番五次的折腾,吓得只有五六岁杰敏,嘴里哭喊着:“妈,妈,我怕呀妈。”‘哇哇’的放声大哭。
房东李金花,听到杰敏不是人声的哭喊,不知出了什么事,吓得她一个高儿从炕上蹦下来,鞋都顾不上穿,赤脚跑过去。推门一看,妈呀,这怎么身上盖了这么多被子,还捂着头,这是咋说的。
金花边往炕上爬,边一声声的喊:“老何大嫂,老何大嫂?”她轻轻掀开捂住颜轩头的被子,伸手摸了一下头,惊诧的喊了一声:“天呐,都烧的烫手。”回头对着杰敏着急的吼了一声:“你个小杰敏,你妈都烧成这样,怎么也不叫一声阿姨,真是不懂事。”
杰敏哭得就像个小泪人似的,金花看着心里也不好受,眼泪随着流了出来,轻声细语的安慰着说:“好杰敏,不要再哭了,不要怕,有阿姨在,你妈没事的,孩子,你看着点你妈,阿姨出去一会儿就回来,听话啊。”
李金花推开门,一溜小跑的冲出了院子,跑了几家邻居,回来时手里拿着退烧的感冒药片,还有半小盅红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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