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到更多你们的声音,想收到更多你们的建议,现在就搜索微信公众号“qdread”并加关注,给《蹉跎人生路》更多支持!)颜轩想的头痛,疲累都挥不去她那杂乱的思绪......。
夜幕降临,村里一片安静。
颜轩躺在炕上辗转睡不着,毫无睡意的瞪着眼睛,透过窗子看着天上闪烁的星,她们相互辉映,看似都在同一片星空,一颗一颗可又离得那么远,星光下显得还是很孤独。嗨,自己多像那夜空散落的星,一切都是那么的遥远无助。
天慢慢的暗了下来,星星躲进了云层,天地一片漆黑,偶尔能听到南院墙角或是柴堆里一两声蟋蟀声。
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突然一道闪电刺破天空,霎时照的天地雪亮,眨眼又更加黑暗,一声声滚雷‘咔嚓嚓’劈向大地,震得人悬着心,好像跌入了万丈无底深渊。
颜轩在深渊里手脚乱蹬挣扎着,就是踏不到底,远处飘来一个满身洁白,披头散发,苍白的面上爆出四颗尖锐的獠牙,空洞的眼里挂着两行血泪的魔鬼,朝她扑过来,一手抓住颜轩的脖子,憋得她透不过气来,吓得颜轩猛力撕扯,嘴里‘哇哇’的大声呼叫‘救命、救命啊......’。
猛地惊醒,颜轩吓出了一身冷汗,吃力的睁开眼,还是觉得喘气费劲,只觉得胸前被什么东西压得发紧,伸手摸去,是孩子的小手紧紧抓住了她胸前的衣服,勒住了颜轩的脖子,才使她睡中做了个可怕的噩梦。这时,只听杰娥嘴里呢喃着‘妈、妈,妈、我、我想你’。
把孩子的小手轻轻的拿下来,送进了被窝,听见屋外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天际时而传来‘隆隆’的雷声。
颜轩在闪电雷雨中疲乏的睡去,谁知又被噩梦惊醒,再没有一点想睡的意思,思绪又胡思乱想的飘离。
土地分到了户,有劳力的家里巴不得辛勤耕作,一年下来,盼着有个好收成,老婆孩子吃喝不愁。
像颜轩娘几个妇孺体力不支,再想起前几年,守着几亩地,领着孩子起早贪黑的摆弄那些土坷垃,秋收还打不下多少粮,心里就后怕。还好,现在有了小叔子在家和自己一块忙活,她觉着有了底气,心里也就轻松多了。
颜轩又迷迷糊糊的睡过去,她太累了,太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一觉醒来,天光大亮,颜轩揉揉酸痛的双眼,看孩子们睡的正香,她慢慢的起身,生怕弄醒了孩子,轻轻的穿上衣服,下炕掀开门帘出来一看,晋祥已把院子里的积水扫向水道,不见一滩存水,坐在门槛上。
他看到嫂子出来,赶紧起身没话找话的问了一句:“嫂子,起来啦”,说完又低下头坐回了门槛,一声不吭。
颜轩不好意思的说道:“兄弟,你起得这么早啊?你看我这一觉睡过头了,都耽误了做饭,呵呵。哎,兄弟,咱家的面菜放在哪里,我怎么回来没看见粮食在哪呀?”
晋祥站起来,也不说话,转身进了西屋家,拎出小半面袋包谷和一小瓢一斤多的麦子,放到嫂子跟前,又从东屋端出一小碗茶绿豆,一脸为难的说:“嫂子,就这些粮食,还是生产队分地时,按人口分下来的,这年头就连山上的野菜、堤堰子上的草根都挖回家熬着吃了,更别说榆树皮了,就那榆树都被剥成了白杆杆。嫂子,别看咱就这点粮食,你不用发愁,我一个爷们汉子,不会叫你和侄儿侄女饿着,好的咱没有,填饱肚子的菜菜叶叶,我还是会弄回来,这日子就苦了你了,嫂子。”
颜轩听小叔子这么一说,半信半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说:“兄弟,只要有你这句话,嫂子心里就踏实,人家能过的日子,咱也不能过的太差,家里的事交给我,外面的事你忙活着,放心吧,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在这穷苦难熬的日子里,叔嫂互相给对方打着气,这日子虽苦也甜。可就不知这老天爷呀,哪天才能睁眼,让那些苦苦挣扎在生死线上的老百姓,给一个能填饱肚子的好日子,那百姓们就烧高香了。
第二天,喻晋祥领着嫂子去看队里分的自留地。一块在‘八亩地’,这个地块,正好有一块地是八亩,就把它附近的地都叫成了这个地名。
颜轩家在这分了八分三厘,土质还可以,就是离村远点,有两里多路,跟邻村金山寨的地,只隔了一条不宽有七八米的水沟——何家沟。
另一块是在村西头水库边上,有两分多红黏地,土质很差,风调雨顺还好说。天干时刨下一镢,就是大块的土坷垃,镢头捣都捣不碎,涝时一镢下去,地黏的镢头都拔不出来,这老天哪能年年的风调雨顺,还好,分到这里的地不多。
队里按人口在村北头分了九厘自留菜园,这里的土质肥沃,旱涝好摆弄,离碾河不远,家家在菜园地头上都打了一眼不深的水井。这地块的水层浅,往下挖两三米,井眼就很旺,汩汩的往外冒水,几个钟头渗出的水离井沿也就一米左右,雨水多的时候,胳膊往井里稍探一下,就能用瓢舀到水。
村里的庄稼人,可把这不大的菜地,当成宝贝来摆弄,尤其是种大白菜的时候,恨不得把地里的土用筛子过一遍,下那功夫,仔细的叫人都觉得不可思议,不就是种点菜,至于费那么大劲吗?
村里的人分了地,都满脸綻笑,流着大汗推着小车往地里送粪,刨地下种。
颜轩家刚回来,圈里没养猪,窝里没有鸡鸭,一点粪也没有,只好就那样无粪下种,说是等积下粪再追肥。
地邻们看这一家子的种法,都摇着头私下瘪着嘴说:“这哪是种庄稼,纯粹是糊弄局儿,哼,你糊弄它一春,它就坑你一年。真是山猫子赶海——不懂潮汐,还是庄稼人呢?怎么这么不待见这么好的地?真是可惜了了。”
叔嫂听在耳里,也不计较,晋祥小声对颜轩说:“嫂子,不要理他们,咱有咱的打算,他们知道个屁,听蝲蝲蛄叫还不种庄稼了,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别看晋祥平日里话不多,真的惹着他了,说起来就是个狠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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