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杰敏一听他爹说话这么难听,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自从小房调成了大的,玉淑和杰恒的工作给安排了,他爹的性格也随着变了,脾气大的可怕,三两句话不到,就发火骂娘,有时不知为了什么,就是一顿臭骂,反问几句,伸腿撸胳膊就要动手。
弄的三个孩子摸不着头脑,成天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就怕哪句话说错,或是干的那件事儿不对他爹的意,招来一顿臭骂。
杰敏还好些,他爹知道他干木匠活累,轻易不找他的事儿,玉淑虽然住在一块儿,可毕竟是个‘过门’还没成亲的准儿媳妇,晋阳有时顾及点,不好意思像骂儿的那样对待她。
杰恒就成了他爸的出气筒,不管小儿子做的对错,晋阳总能找出他的毛病。下班回家晚了,骂杰恒特意躲着不想干家务活,回家早了,又说他成天往家里跑,就不知道多想想,怎么才能把工作干好?反正是横竖看着不顺眼。
把杰恒骂的一走进巷道口,心里发虚头就大,推开门,先看看他爸的脸色再说话,放下肩上背的黄书包,就赶紧找活干。
这时坐在炕上的王玉淑,她知道杰敏的脾气也火爆,就怕他犯混跟他爹吵起来,赶紧起身走到杰敏跟前拉了一把。
杰敏突然‘哎呀,轻点,疼死我了’的喊叫起来,吓得玉淑撒手退在一边,忙问道:“杰敏,你的胳膊怎么了?来,我看看。”
说着玉淑就轻轻的把杰敏的衣服袖子撸起来,当看到杰敏的胳膊绑着渗出血渍的手绢,着急的又问道:“你、你这是怎么了?”
王玉淑满脸的焦急和关切,她麻利的解开手绢,当看到杰敏胳膊上一道血口子时,心疼的眼泪都快出来了,她带着哭腔,嘴里不停的问“杰敏,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么大的伤口?”玉淑转身急急的进了自己房间。
喻晋阳听玉淑这么又问又喊,不安的从炕上跳到地上,顾不得穿鞋,拉过杰敏的胳膊一看,皱着眉着急问道:“杰敏,你这是怎么弄的?是不是在外面打架被人砍了一刀?你这孩子,就是叫人不省心。”
杰恒也凑到跟前,看着他哥胳膊上的伤口,不时地问道:“哥,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要急死人哪?”
这时王玉淑两手捧出药箱,把杰敏拉坐在炕上,她从药瓶摄出酒精棉球,小心的擦拭着杰敏胳膊上有两寸多长的伤口,然后撒上消炎愈合伤口的药粉,又用消过毒的纱布轻轻包扎。玉淑把伤口处理完,双手托起杰敏受伤的胳膊,眼含泪水的盯着杰敏,心中不忍,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流。
喻杰敏看家里人紧张成这个样子,忍着疼‘呵呵呵’的笑说道:“哎呀,都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伤口哪是刀砍的,是我在西门电影院买票时,在售票口窗台沿上划伤的,没事儿,嗨嗨。”
“你还有脸笑,你是不是跑到电影院抢票去了?那么多人挤在那么小的售票口跟前,拥来挤去的又都是些年轻人,手脚没轻重,要是闹出个好歹,可怎么好?你看你,胳膊都不要了去抢电影票,看电影能当饭吃啊?再说了,不看这场电影会死人呐?我告诉你们三个,以后要想看电影,就要全家一块去,免得家里人跟着操心。”喻晋阳说着就又想发火。
杰敏赶紧接话说:“爹,你放心吧,以后看电影,准把你叫上,不过,你又不喜欢看这些电影和戏剧,那我们怎么办?不能一辈子都不叫我们看吧,啊?哈哈哈。”
喻晋阳被杰敏说的哭笑不得,他笑中带嗔的说道:“杰敏,快闭上你的嘴吧,就你话多,走走走,都快洗洗睡觉。”
喻杰敏哪敢把在电影院抢票的高难动作说出来,要是他爹知道了,说不定会把他赶出家门。
嗨,这以后说话可要把住门儿,要是稍不注意说漏了嘴,把趴在人头上抢票的事儿吐露出来,就老爹那脾气,可是大大的不妙。
多亏玉淑在医院门诊部上班,平时家里备了一些药、医用酒精、消炎、棉球纱布之类的应急用品,要不的话,杰敏就要深更半夜的跑医院处理伤口,那可就有些麻烦了。
时间过得真快,夏去秋来,转眼进入冬季。
贺颜轩在老家山东,带着两个闺女和小外孙,忙完了三夏忙秋收,把地里的庄稼收拾停当,就等着喻晋阳回家领她们进城。
离大年还不到一个月,喻晋阳把城里的几个孩子安顿好,就请假返回山东。
他知道,回家也是个忙差事,要把家里的粮食、萝卜大白菜,还有圈里的猪,赶集卖掉。
时间紧任务重,单凭他一个老爷们还真忙不过来,孩子又都是刚进单位时间不长,哪能耽搁他们的工作?还是自己受点累,多找些村里的街坊邻居帮忙吧。
过了小年,眼看再有几天就要过春节了,可回山东搬家的喻晋阳,一点消息都没有,在城里的杰敏几个孩子不免有些着急。
自从到了腊月,x市的天气就冷的邪乎,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刮的脸上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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