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捉弄人呐,人要是时来运转挡都挡不住。晏副处长一气之下,找关系调离了基地。
时间不长,各工种工头安排好了工地的工作,很快都回到了工地办公室,这些酒鬼看着办公桌上的几瓶‘西凤’酒,还有一盆手抓羊肉,眼睛都绿了,口水一个劲儿的往下咽。
喻杰敏在这些人当中,资历浅岁数小,酒量不大,每到这时,他就是个监拳倒酒的小酒官。
这可不是个好差事,酒杯倒的不匀,有满有不满的、罚酒一杯,有的杯中酒没喝干又给倒上,罚酒一杯,反正是找点理由就罚,总是酒还没喝多长时间,就把喻杰敏罚的喝多翻躺在值班的床上。
喻杰敏喝的那点酒,相对他们来说,真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可是大家看到小喻那醉样,却乐的哈哈大笑,接着再喝。
小王处长自从当上了处长,人变了,变得话多会笑了,变得和蔼亲近随和了。
工头们心情大好,工程的进度、质量上去了,基建处年年受到上级嘉奖,干部职工逢年过节的待遇也提高了。
王处长年轻酒量大,不怕折腾,喝酒豪爽,从不耍赖。
酒喝到一定程度,再能喝的人都东摇西歪。
那些当地人,开始哼唱青海花儿,随着‘姑娘那正十七呀,打发到婆婆家去呀,风摆柳的身材呀,越看越稀奇呀啊’的高原小调,有的找条毛巾包住头,胳肢窝里夹着个包儿,一脚深一脚浅的在办公室的地上,醉醺醺的扭动着。
后面还跟着几个人一起扭,扭来扭去,扭到了一起,脚下轻飘的就像两脚在弹棉花似的蹦跳,一个不稳都摔倒在地,有的爬起来再扭,有的干脆就躺在了地上,已醉成乱泥,直接就睡过去,大伙都喝醉了,谁也顾不得谁。
喻杰敏就是躺在床上,也不得安宁,醉汉们一把从床上把他拖下来,硬灌上几杯酒,拉起他就扭跳起来。
杰敏醉的两眼无神,看什么都是双影,扭来扭去的不知怎么就离开了工地办公室,他踉跄着脚步,头重脚轻的还知道往家里走。
杰敏住在七一路的家对面就是基地西大院,东大院礼堂工地离家也不远,他摇晃着扶着基地大院的围墙,嘴里还哼唱着不着调的‘青海花儿’。
当他走到西院大门要横穿马路回家时,看着东西来往的汽车急驶而过,没有一辆给他让路。
杰敏再醉,还知道他不敢跟汽车硬碰硬,他站在马路边上,瞪着醉眼看来往的汽车,杰敏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就摇晃着往马路中间走,还不时地伸出手摆动,嘴里喊叫着‘停,叫你停、停会儿,还不、不停,找、找死啊’。
汽车怕他,怕碾压到醉汉自己脱不了身,只听东、西来往车辆的‘嗤嗤’急刹车声,喻杰敏嘴里还不满意的叨咕着‘哼,看谁怕谁’。
喻杰敏到了自家楼下,两手倒换着抓住楼梯扶手,费了牛劲才到了二楼,他摇晃着一头撞上自家的门,软软的顺着门滑溜到地上,身子靠在门上睡着了。
王玉淑这天正在家休礼拜天,猛的听有人撞门,她生气的把门打开,门一开,一个人的半截身子扑进了走廊,躺倒在玉淑的脚前,半截身子躺在了门外。
她吓得‘哎呀妈呀’,急往后一弹跳,嘴里喊着:“你、你.......。”
玉淑闻到一股熏人的酒气,仔细一看是喻杰敏。
她怕邻居出门看见笑话,赶紧去扶杰敏,可是已经乱醉如泥不给力的杰敏,哪是玉淑能扶得起来?
玉淑没办法,只得两个胳膊搂住杰敏的上半身,吃力的往家里拖,把杰敏拖进门,轻轻放躺在走廊地上,又赶紧把门关上,她丢不起这人呐。
王玉淑费了好大劲,才把杰敏拖到房间的床前,把她累得一腚坐在地上,喘着粗气两手轻拍着杰敏喊道:“杰敏,醒醒,地上凉,快上床睡去,杰敏,醒醒啊,我就不信你真醉成这样,你要是真醉了,还知道走回家呀?你说,你喝这么多酒干啥?路上车这么多,出点事可叫俺娘俩怎么办呐,嗨,气死人了。”
不管玉淑怎么叫,杰敏就是不睁眼,身子靠住床,打起了呼噜。
玉淑不忍心杰敏坐在凉地上就这么睡去,她一次次把杰敏好不容易的搬弄到床沿,还没等她换过手来,喻杰敏又滚到了地上。
玉淑拿把椅子放在床边,先把杰敏搂抱到椅子上,把杰敏身上的脏衣服脱掉,用膝盖顶住身子,把杰敏的上半身拥到床上,把椅子踢翻,再把下身撂上床,怕杰敏再滚下来,又翻腾着把杰敏推到了床中间。
玉淑累了个满头大汗,她缓过劲来,看着坐在沙发上两岁多的闺女小君君,正用亮晶晶的眼神,不解的看着床上的妈妈和躺下的爸爸,她忽然笑了,笑的是那么天真无邪。
玉淑哭了,哭得是一种无奈,她丈夫经常喝的醉醺醺回家,不乱醉如泥的时候,就手下不知轻重的逗弄得娘俩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孩子哭一会儿笑一会儿,这日子过得,叫人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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