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杰敏商量闺女:“君君,爸爸不会梳头,每次给你梳得小辫子丑死了,爸爸把你的长头发剪成短发,咱不梳辫子了好不好啊?”
在杰敏的哄骗下,就这样把小君君的长辫剪成了短发。
玉淑回家一看,哭笑不得,没好气的埋怨说:“杰敏,你怎么把孩子的头剪成这样?就像狗啃得,真气死人了,你要是不想给孩子梳辫子,那就等我回来我剪呗。”
说着玉淑一把将小君拉进怀里,教训的说到;“君君,你怎么随便叫你爸给你剪头发,你看看,头剪成这奶奶样,你还能走出门吗?真是个傻丫头。”
玉淑一边嘴里嘟囔,一边拿起剪子修理闺女的头型,越修越上火,时不时地瞅杰敏两眼。
喻杰敏在单位里,整天提心吊胆,就怕有人问起是否生了二胎,王队长看到杰敏,抿嘴一笑,啥话不说,敬而远之的扭头就走,那些以前处里经常到家串门的助理员,突然都不来了,杰敏也不敢往家里叫,心想,少来往对谁都好。
杰敏二胎生了个尕娃,杰恒结婚第二年,也给喻家生了个小子,喻家、魏家都高兴地不得了。
孩子取名喻斌文,小家伙长得文弱白净,长胳膊长腿的,一看长大后个头不会长得太低。
孩子生下来就一直在他姥姥家,魏家人把这尕娃当成了宝贝。喻晋阳两口子照看着长孙喻滨海,想帮杰恒带孩子,可又力不从心,总觉得亏欠了杰恒两口和小孙子。
不过,魏琴娅倒通情达理的对婆婆说:“妈,你照看喻滨海就够累的了,哪还能再把喻斌文送过来给你找麻烦,再说我妈、孩子的姥姥在家反正也没事,她还愿意照看她这外孙子,你别老往心里去,我们不生气。”
虽然有了小儿媳这番暖心肠的话,可老两口心里的纠结,却一直缠绕着他俩得不到心安。
杰敏在工地上忙的早起晚归,家里一点忙也帮不上,全靠玉淑一个人支撑,杰敏真干够了这木匠,可又没法子。
有一天早晨,喻杰敏骑着自行车到‘老八团’上班,半路上碰巧遇上王队长,两人并肩骑着车子一路说笑,可谁也不提生孩子的事。
当骑车走到火车站前的湟水河大桥上,喻杰敏看着滚滚向东流去的河水,感慨的对王队长说;“队长,我真干够了木匠,想换个工作,这每天风里来雨里去,盛夏寒冬都在露天工作,真受不了,我......。”
王队长‘嗤’的瘪嘴一笑,讥讽的开玩笑说道:“看你那怂样,你不干木匠还想做办公室啊?哼,你这辈子做梦吧,再说你这几年一直负责工地施工,天热躲在阴凉处,天冷了,把工地工作安排好,围在炉子跟前烤火,数九寒冬不能施工,在办公室里学习一会儿,就玩儿牌喝酒,你到哪找这么清闲的工作?就你这样的,不要心比天高,就干一辈子木匠吧。”
喻杰敏被王队长一顿挖苦,心里难受之极,二球劲儿又上来了,他指着黄水河大桥,一时冲动的赌誓恨恨说道:“王队长,你不要把我小喻这一辈子都看扁了,我跟你打赌,要是两年内我还干木匠,我就从这大桥上跳进湟水河,死球算了,不活了,不活了。”
‘哈哈哈,你这怂小喻,真是个二球,怎么发这么大的毒誓,好好好,两年后不管你是不是还干木匠,都要好好的给我活着。哼,看你那怂样,我跟你开个玩笑,你怎么就当真了呢?咱兄弟俩都到这份儿上了,你还跟我计较,没劲。”王队长知道喻杰敏这怂有点本事,可真不敢相信他两年内就不干木匠了,只是嗤鼻一笑,根本没当回事儿。
在基地大院,礼堂的工程干完了,接连又建冷库、浴池、锅炉房,这几个工程都是维修队从未接触过的工程,处里又把这棘手的施工任务交给了喻杰敏。
喻杰敏看着图纸,仔细的研究、推敲,实在弄不懂的就找苏工程师请教。
有些复杂的工程用铜铁的关键部件,维修队干不了,需要地方上的机械厂加工,可厂家也从没加工过这样复杂的部件,有的剖面图看不甚明白,经常找杰敏到厂家看图解释,忙的杰敏工地、厂家两头跑,实在很累。
最叫喻杰敏头痛的是市里的军用礼堂工程,屋面全是木梁、木檩条、木屋面板上挂红瓦结构,不像是基地礼堂的屋面,都是以前经常接触过的现浇钢筋混凝土大梁,预制板屋面。
喻杰敏对这木质大梁,从没领头干过,只是在建设其他军用库时,他作为一个啥都不懂的小木匠,打打下手,干些笨重活。
技术上的工序,都是那些大工匠看图边琢磨边施工,有时他们弄不懂的地方,几个老匠人凑到一起研究半天,才又干起来。这突然把做木大梁的礼堂工程交到他手里,喻杰敏底气不足,能不心里打怵吗?这可真是赶鸭子上架,心虚呀。
自从喻杰敏把图纸拿到手里,黑白连吃饭睡觉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又是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不能有一点不懂的就跑去问苏工程师。
不懂就学,喻杰敏跑遍新华书店和省图书馆,只要有制作木结构大梁的工具书,不管书价,就是再心痛钱,他还是选择性的买了几本,不能叫这心没有个数,老虚着没个着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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