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敏说是杰梅的娘家人,那人不再搭理,转身走了。
直到贺喜的客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他们高兴的围坐在桌子上嗑着瓜子,吃着喜糖,唠着家长里短。可喻家子妹还没被按排上坐席,三人坐在一张没有人管的嫌桌上。
喻杰敏心里冒火,阴沉着脸对杰恒说:“你去找张家管事的,问他们把咱们安排在哪?他妈的,真是不拿娘家人当盘菜,狗眼看人低,要是他们说难听的,咱们就给他们好看。”
喻杰恒找到婚礼管事的,说明身份后,一个四十几岁的汉子跟着杰恒来到杰敏他们坐的桌子跟前,笑着对杰敏说道:“嘿嘿,你就是杰梅的大哥吧?我姓张,是枫雪的师傅。
喻杰敏抬头仔细打量着张师傅,还别说,真有点像《卷席筒》戏剧上的苍娃,那身段,那脸盘,那说话的神态,越看越像,不仅他‘噗嗤’笑出声来。
杰敏缓过神来,心里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是装,也不能失了喻家的礼数。
他礼貌的站起来,言语随和的问道:“张师傅,你看我妹今天结婚,我子妹三个来道贺,这、这张家是把我们怎么安排的?好像没人知道我们来似的,连个招呼的人都没有,这样做是不是有点不对吧?”
张‘苍娃’心里说‘哼,张家压根就没打你们的谱,自己跑来了,还想要个说头’。
他早有耳闻杰梅她大哥是个大‘二球’,不过今天见面,印象还不错,没有他们说的那么邪乎,像是个讲理的人。
张‘苍娃’也是个好客讲场面的人,他怕这喻家兄弟一旦知道张家没安排,闹出事来不好收场,他赶紧跟喜主张启文说了声。
老张不加理会的说道:“这老喻家是真不懂礼道,还是就想找事,哪有不经男女双方商量,女方家自己跑到男方婚礼上闯酒席的?嗨,这帮孩子真是要命。张师傅,你看人家既然来了,那你就操心在席位上给他们安排的讲究点,可千万别叫杰梅那‘二球哥’挑出毛病,叫人看笑话,你去吧。
张枫雪、喻杰梅的婚礼搞得颇为隆重、热闹,杰敏兄弟俩坐在酒席上,虽然菜肴丰盛,还有张‘苍娃’贴身作陪,可俩人吃的没滋没味,心里总是缠绕着一种难言之隐,就是高兴不起来。
散了酒席,杰敏、杰恒兄弟和杰娥急急赶到火车站,这时玉淑、琴娅和李勤已经在车站等待多时,他们喻家子妹是要给旅行结婚的一对新人送行。
一对新人上了火车,张枫雪笑容满面的探出车窗,挥手跟亲人们告别。
喻杰梅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眼看着站台上的哥嫂、姐夫、姐姐,呆板的面孔强挤出笑脸。
列车缓缓启动,站台上的杰敏、杰恒、杰娥和嫂子、姐夫追赶着列车,眼泪哗哗的往下流,嘴里不停的喊道:“小妹、小妹......路上注意安全,好好的玩儿,等你回来。再见、再——见......。”
火车离开站台,越去越远,一直不见了踪影。
兄弟俩人泪流满面,相视片刻,一种内心的无名冲动,紧紧地搂抱在一起,失声大哭,站台上送行的人,不知就里,纷纷扭头回看。
喻家子妹们出了站台,本来明朗的天,突然从西北拥来一片黄色风云,越来越近,夹杂着沙土,扑面而来,在车站广场形成飞沙走石的旋风,刮得人睁不开眼睛。
放眼整个古城,被黄土风沙遮蔽的不辨城市建筑,能见度低的十几米之内看不清景物。
广场逗留的人群,呼啦啦的朝火车站候车大厅拥去,有的人跑到车站背风的墙脚旮旯躲避风沙。中午的温暖已去,本来穿的衣服在阳光下还有点燥热,这时气温骤降,已觉得凉风扫面,浑身发冷。
喻家子妹等风沙减弱后在车站分手,各回各家。
玉淑上楼把家门打开,杰敏随后进屋,在走廊上就忍不住的放声大哭,回到家里趴在床上,呜咽止不住的就是个哭。
一想起在车站送父母回老家,爹妈那深情的眼神,搅动的他心里很不是个滋味。觉得对不住两位老人,趁他们刚离开,就肆无忌惮的把妹妹嫁出去了,这是不孝啊。
想到小妹杰梅坐在火车上,看向车下子妹那平淡无神的双眼,杰敏的心里更难受。
喻家最小的闺女,结婚当日,爸妈远在老家,在没有得到父母的恩准和祝福下,由两个哥哥出面,草草完婚,这是天大的笑话。我这当儿子的上对不起父母,当哥的下没照顾好小妹,我喻杰敏就是个浑蛋呐。
杰敏越想越自责,越哭越止不住,哭的玉淑眼泪吧嚓,她实在舍不得杰敏就这么一直的哭,流着眼泪劝解的说;“杰敏,你做的也没有什么大错,这也是为了咱爸和小妹杰梅好,你要是不出头,一旦咱爸和小妹之间闹出个好歹,那就糟了。行啦,不哭歇会儿好吗?你也不太自责,差不多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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