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秀心直口快的说:“闵乐哲你是省农林厅的,人家都说‘乐乐的苹果、贵贵的梨;循循的辣椒、民民的蒜’,这都很出名,你呢又是省种子站的副站长,近水楼台先得月,准备水果的事儿就是你啦。”小李说着又笑着回头看向程弥。
“平秀,呵呵呵,我怎么叫着这么别扭,你这名字说不上来,不知怎么搞的,叫出口来总是觉得怪怪的。呵呵,你不用给我安排任务,我是省商务厅的,过节用的烟酒、鱼肉包在我身上,要是谁想年前买辆名牌平把自行车或是缝纫机,早早的打招呼,我来办。”程弥不等小李摊派任务,主动揽过自己胜任的工作。
李平秀瘪着嘴笑说道:“程大姐,烟酒是你的事儿,鱼肉吗?嘿嘿,就不劳驾你了,人家小五是从基地出来的,办鱼肉的事儿交给他我放心。你知道吗?基地每年春节前,都要从我们胶东调几车皮带鱼、黄花鱼和鲜猪肉,你没看那鱼,新鲜的眼珠子都铮亮。不像你们省商务厅,从内地调来的好东西,等你们都供给完了,轮到下面,都是些臭鱼烂虾。哈哈,这办鱼、肉的事儿啊,就托付咱小老弟了。”
闵乐哲笑着用手推了小李一把说道:“**的李平秀把买年货的事儿都安排了给别人,那你呢?”
“嘿嘿,只要你们把钱准备好,我给你们每人从草地州县弄两只羊,一个牛后腿,一套牛下水,要是不够,一人给你们准备两份儿,这总行了吧?哼,草地的牛羊可是吃了一种特殊的草,一点膻气味儿都没有,吃起来又嫩又香,你们就等着吧。”李平秀说起牛羊肉,嘴里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夸张的直抿嘴,还不停的吧嗒着。
张俊宝看几个人都能搞到年货,他确实无能为力,又觉得不好意思,脸上露出尴尬之色,强笑着说:“我这什么也帮不上忙,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我还是那句话,要是你们谁家的孩子要入托,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几个人‘哈哈’一笑,都说:“老张,你不要往心里去,都是兄弟姊妹,能者多劳吗。”
这可好,等把年货分到家,人家几个人的收入高,觉不出什么,杰敏和玉淑的当月工资都搭进去还不够,这可真是小鱼蹿上了大船,套进去死活就是它了。
过完年,喻杰敏家闹起了钱荒,紧巴巴的好不容易才挨到下月发工资,这都是打肿脸充胖子,死要面子活受罪惹的祸,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到了四月份,省税务局和省商务厅突然提出要放弃莫家老街居民区的开发,剩下三家根本无力坚持,只好撒手作罢。
‘五人帮’至此散伙,各自回到单位报到。
临分手,几人依依不舍,几个月来,他们相互之间从没红过脸闹过别扭,这突然生生的分开,不知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聚共事?
喻杰敏回到单位,被安排在公司化工科干起了计划员。
化工科在公司里,表面看起来非常团结。一个科长,三名计划员,一个女开票员。
别看他们内斗可以,可一旦有其它科室找事,科里人就会群起而攻之。
喻杰敏进了这么一个科室,不知他能否站得住脚,公司把他安排进去,可能另有打算。
头几天,科里的人谁也不怎么搭理喻杰敏,他们荤的素的互开玩笑,一点不隐晦,把杰敏当成了空气。
有时有意无意还夹带着酸唧唧的风凉话,影射喻杰敏,把杰敏看成公司的探子,科里的累赘。
喻杰敏心里清楚得很,他们是想把他挤出化工科,不能叫这一粒沙子,扔进油锅里硬爆豆。
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任谁都忍受不了。
喻杰敏变了,变得能忍了,他比起在基地干小木匠时,现在好像换了人似的,他的‘二球劲儿’没了,隐藏的很深。
杰敏早晨早早的来到办公室,拖地抹桌子,打扫卫生,中间打开水,闲暇无事就低头看业务书留笔记,有时看他们笑得开心,杰敏就抬头对他们笑笑。
尽管他们不理不睬,杰敏好像毫不理会,只要是科里跑腿的事,他都争着干,他的信念就是:只要我对你好,将心比心总有回报。
下午他晚下班,等同事都离开办公室,杰敏才锁上门,最后一个离开。
陈、买二位经理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知道喻杰敏在化工科受尽了白眼、冷遇,想帮又不知怎么帮他,要是在公司大会或是其他小范围会议上,替喻杰敏出头横加指责化工科,那他就更没法在化工科干了。
两位领导真为喻杰敏抱怨屈,想不通的是,小喻工作没少干,也没争了谁的饭碗,怎么就容不得他呢?
这事还真能怪在陈、买二位经理身上,自从喻杰敏进了公司,他俩怎么看都觉得,这小喻无论干什么工作,只要交到他的手里,工作就会干得有声有色,总能叫领导放心。为了提高单位干部职工的工作积极性,把喻杰敏树了个学习典型,大会小会的表扬,这可好,喻杰敏成了出头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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