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旭就拂袖一甩,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刘有才估摸着被打得腿脚都折了,艰难的,一步步的,挪到驿馆外边,眼神怨念地看着天上那轮月,嘴唇颤抖地自语着:“额就像神灯里的魔鬼,被关押了三千年,只学会了仇恨人类……”
………………
长安街的东面,有一家规模宏大的书坊。
每天都好好些文人从里面进进出出……
有些人进去时,满面春风,出来时就垂头丧气,一脸要找颗歪脖子树上吊的怨念。
有些人,出来时候,却欣喜若狂,宛若中了状元,声嘶力竭地大叫道:“我出书啦,我出书啦!”
出书?
这似乎是古往今来绝大多数文人梦寐以求的事情,文人清高,谁人不想流芳百年,被后世子孙津津乐道?
生命,金钱,荣誉,这些都无法与世长存,能够流传千古而不坏的,只有简简单单的白纸黑字。
御书坊内,走进了一位白发老者。
诸葛瑾命仆人端上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茶,宛若贵客临门一般,毕恭毕敬。
一般的诗人,诸葛瑾哪会亲自出迎?
“刘老师,您的诗集经过我们得初步编辑,已经加工完毕,再过半月,就可以出来了。”诸葛瑾道。
坐在他身前的白发老者,正是稷下诗社的社长,曾经的二品大员刘伊。
刘伊捋白须一笑,道:“有劳诸葛东家费心了。”
诸葛瑾谦卑道:“哎,刘老师您严重了,以后若还有好的诗,只管拿来,我们必定用最好的纸张,最好的校对学子,给您印制出来。”
出书当然不一定只为名,作为出书书坊,还得为利。
而刘伊作为三家诗社中最有名的诗社的社长,出了他的书,还担心没人买么?
“诸葛东家,如果我现在要往诗册中加入一首诗,可否?”刘伊道,这也是他不辞辛苦来到御书坊的原因了。
诸葛瑾满口答应道:“当然可以!”
刘伊这才从怀中摸出一张宣纸,恭而有礼地递给了诸葛瑾。
诸葛瑾打开一看,啧啧称奇啊。
“江头落日照平沙,潮退渔船搁岸斜。白鸟一双临水立,见人惊起入芦花。”
刘伊在旁解释道:“那日我与社内的几十名学子,在渭水上游玩,那日夕阳西沉,江边上白鸟飞起,岸边芦苇丛生,我便要学子们就地取材作一首诗来。而就在此时,有个叫李安的学子,吟诵出了这首诗。”
诸葛瑾不禁恭维道:“稷下诗社不愧是三家诗社之首,旗下学子诗才了得,令人叹为观止啊。”
刘伊摆了摆头,禁不住叹了口气道:“这首诗也并非我的学子李安所作——”
“那是何人?”诸葛瑾不禁好奇。
刘伊道:“据李安所言,貌似是一个叫王旭的年轻人……”
诸葛瑾一听,整个人都呆滞住了,过了片刻,才哈哈一笑,道:“原来是他啊!”
刘伊表情困惑,看着诸葛瑾问:“怎么……你认识?”
诸葛瑾点头。
说着,他就将刘伊引到案台边上,手往桌面上的那首诗一指,道:“近日长安街都在议论云来驿馆出了一个会作诗的天才,还开出3钱五言诗,5钱七言诗,概不赊欠的牌子。水部侍郎张大人还特地去过,拿了十两银子,总共得了二十首绝世好诗。我起初不信,昨日特地去了一趟那个云来驿馆。花了几钱铜板得了这首劝学诗。”
少年易老学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未觉池塘春草梦,阶前梧叶已秋声。
刘伊愕然啊,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诸葛瑾叹息道:“这位打着买卖诗的招牌的人,就叫王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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