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宓妃，你为什么这样傻啊，
为什么要自沉在水波？
天底下的男人有许多，
为什么你却独爱禀君一个？’
‘在我眼中只有禀君是真正的男人，
我无法再去爱任何一个别的男人！
我一生执着的爱没有得到，
那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33
我总是这样劝她，
可是她总是这样回答我！
少燧，她是我害死的啊，
我不该带她到盐水去，
我更不该布下漫天虫阵，
阻止那迫切想赶到都广的巴王！”
讲诉者已无法继续，
倾听者适时地轻声叹息！
34
“唉，这又怎能怪你呢，握登？
你也是出于一片好心啊！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
一片好心反倒做了错事！
世上的事情大都事与愿违，
谁又能主宰一切呢？
没有什么值得自责的，王后，
你只是做了你该做的事！”
35
“可是我却总是梦到她，
为什么她总是不放过我呢？
‘我的房子进水了，
我的屋顶漏雨了，
没有人再来看我了，
谁也不来管我了！’
她又来对我讲了，
幽怨的眼中满是泪水！
36
我不得不去看看她啊，
我不得不去陪陪她，劝劝她！
所以我梦醒后就动身了，
在半夜就匆匆赶向洛水！
少燧，一切都是真的，
梦中的宓妃没有骗我！
洛河泛滥的水刚刚退去，
洪水已漫进宓妃的坟！
37
坟头被洪水拉了一个洞，
雨水已可以落入坟中！
少燧，是宓妃又来到我梦中，
是洛神求我为她将坟修好！
坟边的芜草被我清除，
我又在堆好的坟头重新种上宝贵的蕙草。
我在那里陪了她三天三夜，
让她的灵魂能安静下来！”
38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握登？
我可以派人去为宓妃修坟！
我要将她的坟用石头砌起，
然后再盖一座精美的祭祠！
我会让风雨不再将她打扰，
我会让她安心于洛水！”
心中的疙瘩终于解开，
帝王一时间又来了精神！
39
“可是那洛水是通往黄河的，
那里是有熊王的土地，
宓妃就是想沿黄河回家，
在半路因羞恨自溺于洛水！
你总不能带人到别的邦国建祠吧？
那样是会惹事生非的。”
握登又提起有熊王，
帝王的心顿时一堵！
40
“好了，不要再想她了，
你无愧于她，为什么要自责呢？”
少燧不愿听到少典的名字，
他恨不得东方盟主死在东征途中！
“可总归这事与我有关，
我怎能置身事外呢？
我必须做好我该做的，
以使所有的人可以安心！”
41
王后对着燃起的支支火把喃喃着，
身边却没了帝王的声音，
当王后迟疑着回头望去，
少燧早急匆匆走向远处！
远处，一名钉灵信使向这边奔来，
急匆匆的样子让帝王暗自担心！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不然信使不会如此慌张！
42
“王上，少典、太白已经停战，
他们在海边已歃血结盟！”
“什么？”双眼瞪圆，
帝王许久不敢相信听到的回报！
完了，帝王的心猛然一沉，
最担心的事就这样发生！
少典与太白停战结盟，
那接下来他们又会做什么？
43
老龙吉被急急招到大殿，
巫师也被听到的消息吓坏了！
“准备迎战吧，老龙吉，
最糟糕的事发生了！
不管少典知不知道真情，
我们必须做最坏的打算！”
帝王的声音压得极低，
巫师此时再无话可讲！
44
匆匆带领大军赶奔几蘧，
赶奔那祖先生活过的圣地。
村南的桂树又该繁花满枝了吧？
她会以最清芬的香气招引游子归来。
广场上的祭坛要重新修整，
石柱与神母的圣像要重新树起！
铲除杂草，平整道路，修整茅屋，
一切要整理得符合神与人的心意！
45
是的，是在清晨，老村的清晨，
那熟悉的感觉祖先曾经有过，
他们也会在此时凝视东方，
凝视老村那万道金光的东方。看吧，
东方，太阳城的仙子正将万道仙绸挥舞，
王子正涨红脸庞踏上彩绸铺就的长途。
晨风将露水的凉意吹到皮肤之上，
记忆中的一切在鸟鸣的欢叫中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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抑或是在黄昏，几蘧那迷人的黄昏，
先人们也会在此时行于村西的河边，
这足以让心感到万分熟悉。
呆呆坐下，或是伸手撩动水波，
轻轻用脚板感受细沙的温柔，
抑或是怔怔观赏飘荡在水波中的绿藻，
游荡在绿藻间曼妙的鱼－－－－－－
这一切足以让祖先与后人迷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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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是在中午，饭香四溢的中午，
那一切熟悉得如同广场上的肉香。
在此时躺在那老桂树的清荫下，
享受先人留下的荫凉。
指着东山讲，那一堆堆坟头，
对着南山望，那一排排山岗－－－－－－
静谧的绿荫，爱的甘蜜常年流淌，
那足以让后人听到先祖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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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场大水将这里化作鸟兽的天堂，
而那坟头却一直在将远行的子孙守望。
得到女人的勇士不敢返回故土，
因为那时这里已成为战祸的地方。
而今王子已成为东盟之主，
他的人马完全可以在东方立足！
没有谁可以再阻挡他们的脚步，
没有谁可以阻挡他们回到祖先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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