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袁绍的态度与先前有天壤之别,让我非常不习惯,在一翻虚情假意的酒宴之后,大家各自散去。
而在虎牢关之上也是有一个酒宴,正是董卓在和李儒等人商议,席间董卓先问李儒道:“想不到关东联军人才辈出,今当如何?”
李儒摸着那两屡胡子道:“如今吕将军新败,但还不至于影响大局,主公不如先回洛阳,上奏陛下,迁都长安,关东联军各怀鬼胎,必定不会合力追击主公,不多时便会内乱,到时主公在引军东向,天下不难定也。”
董卓疑问道:“迁都乃是大事,朝中大臣岂能轻易答应。”
李儒阴笑道:“刀在我手,他人为鱼肉,岂容他们反对,另外主公可仿效秦皇汉武,将洛阳富户尽数带走,不愿走的,派军士尽杀之,取其财物,决不留一分一文与关东诸军。”
董卓点头道:“恩,不错。”
第二天后,虎牢关上的董卓军又没有动静,我们都以为董卓可能是怕了,所以不敢出军,却不曾想到董卓并没有害怕,而是回到洛阳,开始了有史以来最残酷的迁徙。
当董卓提出要迁都的时候,大臣都极力反对,但他的一句:“我为天下之计,岂惜小民哉。”就将那些反对者打回,并将三公免官,然后命洛阳富户全部带领家财一起西去,凡有不从者,立杀之,充其家财,至于袁氏门下,尽数冠以‘逆贼’之命,全部斩杀于城外,将其资产抄收。
董卓自己劫持天子后宫先行,又要诸将强逼洛阳百姓百万口尽数随行,军士其间看押,其中杀人淫女,夺人财物时有发生,哀声遍野,震动天地。
临行前又将洛阳民屋皇宫全数焚烧,连汉室的宗庙也不保,南北两宫,并东汉各皇帝妃鬓陵墓之宝也全数派军士取走。
李儒期间还对董卓道:“我今拥天子重宝行进并不快,难保诸侯之中没有英雄人物,若是追击,恐有后患,不若遣人埋伏于函谷关前曹阳与渑池之地,要是有军过则先放过,等吕将军击破后再出,以截其归路掩杀,令后者不敢追也,没有则徐徐退进关内,如此可保无恙。”董卓答应了,派徐荣埋伏与渑池,吕布领铁骑精兵侯与曹阳。
数日之后的一个夜里,李肃等见董卓弃洛阳而走,亦放弃汜水关,孙坚斩关入内,马上发消息给袁绍,这时我们才知道虎牢关上也是只有数千残军守卫而已,连忙攻破虎牢,并与孙坚等尽数赶到洛阳郊外,见火光冲天,一百六十年的繁华都城毁于一旦,袁绍让诸侯兵马救火,其他屯与野外。
曹操又来进袁绍道:“今董贼劫持天子,焚烧宫室,天下震动,应当乘其西去,全力追袭,为何停兵于此?”
袁绍回道:“诸侯之兵皆以疲惫,不宜追击。”
曹操大怒道:“竖子不可与谋。”于是自己领自己兵马万余人前往追击董卓,其中济北相鲍信和陈留太守张邈也各以军从曹操一起追击董卓。
他正准备上路看到我,对我道:“本初不足以成大事,今董卓拥大众西去定不远,玄德可愿随我一同追击董贼,以报朝廷?”
我当然要跟着去,于是我告辞公孙瓒,带着自己的兵马和他一起追击董卓,公孙瓒见我非要去,让一员小将带领两千骑兵跟着我一起去,这个小将我没见过,只见他二十出头的样子,一身白甲,手提一杆银枪。
看到这个装束,我的内心也开始激动起来,就像当年见到关羽他们一样,果然,在问过公孙瓒后,知道他就是赵云,他在公孙瓒起兵跟随联军之前就投靠了公孙瓒,公孙瓒这次起兵之初并没有带着他,他是前几日才带着这两千公孙瓒精心训练的‘白马义从’来的,是在关张他们与吕布交战过后的当天夜里他才到,这几天还在整顿兵马,所以我没有见过,难怪当时没见他出来和吕布一战,又可惜了,后人不是常说,三国最可惜的两件事,一件是赵云没和吕布挑过,一件是郭嘉没和诸葛亮对上过。
带着关羽他们,再加上赵云,我和曹操一起去追击董卓,他领军稍在前一点,一路之上看到的都是百姓尸横遍野的情况,我和曹操都是怒气冲天,只希望赶在函谷关前截住董卓,要是他进了关就没机会杀他了,虽然我没抱多大希望能追上他,但毕竟还是想拼一拼。
在快到渑池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这一仗曹操好像给董卓算计了,死伤惨重,连马都没了,要不是他弟弟曹洪把马给他,恐怕就没有后来的曹魏了。
我快马赶上曹操,对他道:“董卓手下李儒狡诈多智,恐在这有埋伏,孟德要小心。”
曹操一想也对,于是派出斥候,仔细打探,不一会,几个斥候回来报到,前面并没有伏兵的样子,我和他才又往前加速追赶。
我们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会让吕布正面拦截我们,当快赶到曹阳的时候,已经快天亮了,经过了一夜的追赶,士兵们都很累了,但眼见就快到弘农了,我们没有丝毫停顿就继续向前,突然一片山林之后,马蹄之声大作,随后,那个在虎牢关下的红影又出现在我们眼前,而他身后则依然是一群骑兵,大约有数千人,和虎牢关下的骑兵不同的是这支骑兵的服色,在清晨的阳光下他们绿色的军装连绵不绝的从林后冲出,看来我们还是中计了。
吕布大笑道:“关东匹夫,中计了。”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张飞立马就上前和他对道:“败军之将还敢来现丑,看你张爷爷的蛇矛要你的命。”
吕布依然笑道:“那天你们三人尚且不能把我怎么样,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是我的对手吗?”口气中充满了嘲讽。
张飞当然受不了这个气,二话不说就提着蛇矛冲了上去,我和曹操也指挥大军上前厮杀,我还回头对关羽他们道:“吕布非一人可敌,去帮翼德。”关羽和太史慈连忙跟着张飞向吕布冲去。
敌军以逸待劳,在此等候我们多时,而我军则是一夜猛赶,多是疲惫之师,况且我们大部是步兵,而他们则是闻名天下并州狼骑和凉州铁骑,一阵冲杀我们的阵型就乱了,高顺训练的士兵还好,虽然散乱,但却相互依靠,不像曹操的士兵,乱了后各自为战,他这支部队的时日毕竟还是短了。
可就坏在这里,他的士兵乱了后很多都往我们自己军阵这边冲,又不能杀了他们,拦又拦不住,不一会我们整个部队就乱了,我和关羽他们也散开了,只有典韦带着几十人死命跟着我,这时候又一阵呐喊,在刚才骑兵冲出的地方又有近万人的步兵奔出,使得原本就混乱不堪的我们更是雪上加霜。
谁说汉人的骑术比不上游牧民族的,当年我和乌丸骑兵对阵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对方骑兵的一次冲击,我们这边就有无数士兵到地不起,好在现在又发现乱兵有乱兵的好处,敌人无法把骑兵再合在一起冲杀,而是分散开始,各自围捕,这样慢慢的那些士兵的血腥也被激发出来了,开始与敌人的骑兵拼死作战,因为他们都明白,那就是人的两条腿无论如何是比不过马的速度的,只有杀死敌人才能活命,而且这是山林地,并不利于骑兵的来回冲杀,他们的步兵也和我们绞杀在一起,所以慢慢的双方竟然战了个平手。
不过到底我们是赶了一夜路的,体力跟不上,还好人数上比他们多点,不然真不知道怎么样了,战场太大,又乱,我提着双股剑一边砍杀他们的步兵,一边转圈,希望找到关羽他们,典韦与我寸步不离,突然不知道是那里射过来一支暗箭,暗箭射中了我的马,我当场就给它摔了下来,典韦大惊失色,连忙赶过来,下马扶起我,对方也知道我是一个地位高的将领,顿时就有上百步兵冲杀过来,典韦将我扶上他的马,然后将他的双铁戟插在地上,双手入怀,低头对身边的士兵喊道:“敌人靠近十步的时候叫我。”
这些亲兵都是他亲自挑选和训练的,各个都可以以一挡十,只见他们拦在我和典韦身前,一会就道:“十步了。”
典韦没有动,依然低头道:“五步的时候叫我。”
一会亲兵又叫到:“已经五步了。”
典韦骤然抬起头,双手疾挥,只见到数十支像暗器一样小铁戟向前方冲过来的士兵飞去,顿时就有十几人到地,那冲上来的敌人一看大惊,连忙后退,在典韦这一手威势的作用下,我们的士兵士气立马就提了起来,典韦也开始拿起他的双铁戟,一边保护我一边往前给我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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