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兰姨此时则终于在脸上出现了少有的一丝惊愕,很显然对于天行这般变脸比翻书还快的演技,就连她也不能够保持如往常那般的镇定自若。
心里话这臭小子不去马戏团当演员简直就是浪费资源暴殄天物了。
不过由于天行出色的演技,兰姨的脸上似乎也不再如同刚才那般的冰冷阴沉,甚至于被天行给搞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
只是依旧有些没好气地说道:“你还知道自己是天孕之胎呀?你小子也还真是好意思提,就因为你比平常孩子早成熟五年,我才会在你三四岁的时候便教你修行之法,
然后告诉你十五岁之前不许显露修为,为的是让你在被人发现身份后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应付,可是你倒好,竟然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一不小心被人察觉到你所修习的功法之后,传到那群人的耳朵里的话,会招惹来多大的麻烦,你还如此的马虎大意。”
对于兰姨今天消气之后的抱怨唠叨,天行反而觉得内心有一种温暖的感觉,要知道平时兰姨虽说对他很好,
但是性格中的寡言少语让她在生活中极少说一些废话,就算是有事儿说事,也恨不得是将一个字掰成两分,然后只来说那一份。
而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按照天行的猜测来说,一是这件事的确是至关重要的,来不得半点马虎。
这二来嘛可能是因为她觉得刚才的态度肯定把自己给吓得不轻,而事实上也的确是如此,因此想要来以此对天行有所补偿,也算是表达了一些歉意,
毕竟像她这种性格的女子是不可能当面跟自己说一声抱歉的。
而一想到原因是因为后者,天行的心里更加的美滋滋的,而此时喜形于色的他居然在听到兰姨把话说完后傻了吧唧的笑了出来,
虽然只是一声,但还是被他的兰姨给听到了。
唉!这傻货……让人怎么说呢!
“你在笑什么?我说的很可笑吗?”兰姨听到这笑声,显然有所误解,看着天行那二货般的表情,当即就沉下脸来。
天行大感不妙,马上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被人给夸得有点儿犯二,当即醒悟了过来,轻咳了两声,以缓解尴尬,道:
“没,没有,那什么,你放心我保证不会再轻易显露修为了,而且……”
兰姨听到他话说了一半,当即眉头一皱,道:“而且什么?快说。”
天行嘿嘿一笑:“而且今天主要是因为我看到您老那么晚了还在门外焦急的等我回家,所以一时高兴过了头,才会修为有所失控的,
所以说今天这事儿,其实你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哟。我说的对吧!”
“对?对你个头,你这小兔崽子,少在这里油嘴滑舌的套近乎,你这名副其实的天孕之胎连这点儿心性定力都没有,还在这里搬弄是非,巧舌如簧。
我看你这天孕之力都被激发到嘴皮子上去了吧。”
兰姨没想到这时候这小子还敢拿自己开涮,有心想要治他一治,便说道:
“因为你刚才这句话,我决定了,今天这事儿你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
天行:“你想干嘛?”
只见兰姨伸手往那角落中一指,天行这才发现那里居然多了一块寒冰做成的圆盘,圆盘上凸出许多的锥形冰刺,密密麻麻的,寒意可怖。
“从今天开始,你就在这上面休息练功,借以刺激经络,激发你这天孕之胎的天孕之力。省得他们被你用到不该用的地方。”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到自己卧房中休息去了。
只是剩下天行一个人站在那里表情古怪的看着那面目可怖的寒冰圆盘,然后咬牙切齿自说自话的冒出一句话:“你这张嘴今天可真贱!”
时间飞快的流逝,留下的是岁月的痕迹,所能够带走的也只不过是一副副苍老的外表,却带不走那一颗颗生命所延续下来的崭新的心跳。
过年了,这个时候似乎莫过于是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了。
当然,任何事都总是会有一些特殊例外的个别者,比如说,天行就是那些个别者中的一员。
原因很简单,道理也很明白。总是要有人为自己那嘴欠的毛病付出相应的代价。
此时的天行正在他最最亲爱的兰姨所专门为他打造的宛如刑具般的寒冰圆盘上一丝不苟的调息打坐,他那一动不动的专注,此刻给人一种高深莫测的错觉。
没错,的确是错觉,因为这一点从他那张面目清秀但是表情精彩的小脸儿上就能够略知一二了。
至于说此刻在他内心中对自己这位兰姨到底有着多少的腹诽在徘徊打转,作为局外之人的我们就不得而知了。
更何况有些事情只需要做到天知地知就可以了,似乎也没必要挑明到你知我知他也知的地步。
时间如白驹过隙般的飞快流逝着,而天行也在这寒冰圆盘上盘做了整整三天三夜的时光,待到第四天黎明到来之时,他便是睁开了双眼,
在这一刻,一道精芒从他的双目中射出,携带者一丝冰冷寒气般的白光,一闪而逝,而兰姨所给他规定的在这圆盘上的第一阶段的修炼时间也是在此刻告一段落。
此刻他从那圆盘上的冰针之上闪掠而下,感受着身体中被激发出来的一些先天之力不由得啧啧称奇,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这仿佛自残般的圆盘上修炼居然能够取得如此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见他双手在空中随意地一抓,居然将周围的灵气都给吸纳了过来然后将其双手包裹在其中,随即走出屋外,目光扫过一块大石,
然后走上前去将一只手放在了大石之上,劲气稍微一吐,那大石依然是毫无变化,只是在其手掌离开大石的那一瞬间,一阵轻轻的寒风吹过,
只见那原本是整体一块的大石在此时居然化为一阵微尘,随风飘散,甚至连一块小小的碎石都没有留下,直接是被抹除了一切的痕迹。
就似乎原先那一块大石本就不曾存在过那般,令人诡异。
这一幕就连天行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被惊在那里,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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