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用欧阳豪他们掏钱或是什么的,那二人略微放心。钟彪道:“那,依这位朋友的意思,要怎么样写才好?”
“恩,我只是加了几个字,二位看看,在下改得可好。”丘宇煞有介事地道:“久旱逢甘霖,这久旱,是多久?一个月根本就不算什么,一年半载也不算久,是吧?”
欧阳豪与钟彪俱是不曾耕作过的富贵公子,哪知天只要旱上个把月,农夫们就要叫苦?偏他们文才有限得很,找不出什么来辩驳,只得应声道:“是,是,不错。”众随从有些知道的,却又不敢损了二人的面子,哪敢多嘴?
“依我之见,应改成千年久旱逢甘霖,才对,这样下起雨来才够味嘛。”丘宇正八经儿地道。“这他乡遇故知,他乡,他乡是多远?隔个村子也都是他乡了嘛,这样遇到故知,怎么能开心得起呢?二位文才出众的少侠,你们说是不?”
幸好二人的脸皮也够厚,钟彪道:“少说也得隔个七八千里,上万里的,才好。”
“对啊!钟少侠高见呀!”丘宇高兴地直拍大腿,“在下也是这个意思啊,在下就是改成,万里他乡遇故知,哈,呵呵,钟少侠的文才,着实叫在下折服。”钟彪勉强浮出些笑容道:“哪里哪里。”
“还两句嘛,”丘宇看了看二人,欧阳豪生怕要他们来说,连忙道:“就由兄台来说,兄台的好文采,说来自是好的。”
丘宇拱手道:“那还是由在下来献丑。洞房花烛夜,这洞房花烛夜乃是寻常人都要经历的,这样写就失色多矣,要是娶的母夜叉,那更是没什么喜可言。”众人俱是大笑起来。
丘宇嘿嘿地笑了会,终是有人问:“哎,兄弟,你说要怎么写?”丘宇道:“我想哪,要最开心的,就不能拿寻常人来,依我之见,要改成,和尚洞房花烛夜,这样才好。”众人这下是爆出极响的笑声,纷纷为这猎户的“文才”倾倒。
丘宇笑够了,接着道:“哎呀,和尚结婚虽离谱了些,但也只有这样,和尚过起这洞房花烛夜,其中滋味,非一般人所感觉。”
众人呵呵笑了好久,好些人大胆地叫起来:“喂,兄弟,下句怎么改?”丘宇道:“大凡众生都知道,中状元的,都是那些书生秀才考上去的,就是白痴,拿屁股都想得到,中状元的是读书人。这就没半分悬念了,自然,开心的程度,亦属一般。”
有人着急道:“那你快说呀。”丘宇嘿嘿笑道:“所以呀,我就改成,白丁金榜题名时。”众人绝倒。连是苗人的阿旺他们,都知道这猎户是在说笑话来着。
店小二凑过来道:“呵呵,那我也想去考状元哪。”丘宇道:“纯属改诗,纯属改诗,当真不得。只是想这白丁能中状元,那才叫爽透天。”
有人将全诗念下:“千年久旱逢甘霖,万里他乡遇故知;和尚洞房花烛夜,白丁金榜题名时。好诗呀,好诗呀,呵呵呵呵……”
欧阳豪与钟彪对望一眼,明知这猎户在取笑他们俩,却不能反驳,钟彪见欧阳豪动了杀心,知道等会他要找这猎户算帐,顺便取回一千两银子,于是阴笑着轻轻地点点头。
众人笑了好些时候,还有人问:“这位兄弟,你还改了什么诗不?都说来听听。”丘宇道:“还有的,比如唐朝的杜牧,他写的《清明》,我就觉得大有筋骨病。”
陆高川问:“恩,兄弟,那你说,怎么样改?”他看出这猎户是纯心耍欧阳豪等人来着,故意问起。
丘宇道:“杜牧是这样写的,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有人道:“这诗没错啊,写得很好呢。”陆高川假意道:“恩,这位兄弟自有他的道理的。”陆高川本想是去问欧阳豪的,想来还是少惹事的好。
丘宇摇头道:“不,大有语病,实在是大有语病。”陆高川来和嘴道:“怎解?”丘宇见他来配合,更是高兴,道:“哪,你听着,清明时节雨纷纷,众位想想,清明本就是多雨,才被定为清明节气,对吧?”
陆高川抢先道:“不错,不错,是这样子的。”丘宇道:“那就是嘛,明明知道这天有雨下,且清明就是一个时节嘛,前后重复,这不是语病么?”陆高川笑问:“那,兄弟怎么改?”丘宇道:“所以,就要改成,清明雨纷纷,就行了。”又转头去问钟彪,:“钟公子,是不是?”
钟彪应付着点头道:“兄台所言极是。”心想等会你死的时候就知道怎么是了。丘宇道:“那钟公子都说是,那在下自是没说错的了。”陆高川笑道:“接着怎么改?”
丘宇道:“路上行人欲断魂,亦是很不妥。”好些人问:“如何不妥?”丘宇道:“在路上走的人,都是行人,对吧?”陆高川道:“是呀是呀,难道是马人不成?”丘宇严肃道:“既是说是在路上,又说行人,还是这重复的筋骨病,改,得改,改成,行人欲断魂,就是了。”
众人想来也是有理。丘宇想这个并没什么好笑的,且看欧阳豪和钟彪都在阴着脸,只怕已在想如何对自己不利,还是快些收场的好,道:“借问酒家何处有,这何处有,自是借问嘛,把这借问省去得了。牧童遥指杏花村,下雨天,牧童会来放牛吗?诗人也太没见识,所以啊,这牧童二字,还得省去,反正,总是问路上的人。这诗就成,清明雨纷纷,行人欲断魂;酒家何处有,遥指杏花村。”
陆高川带来的一个方脸大汉问:“嘿嘿,兄弟,你可有,那个,呃,艳词不?”说话带有川中语言。丘宇嘿嘿笑道:“这肯定有的。”众人一听,立刻长精神,纷纷叫道:“快快说来听!”
丘宇自个笑了一会,道:“你们听着啊——”众人齐叫道:“在听呢。”“快说,别婆妈!”
“这是从南宋词人李清照,那里改来的。昨夜饮酒过度,醉卧乡村小路,被一村妇看中,拖入树林深处,……嘿嘿”丘宇说到这,实在说不下去,这是他在公司时期,手机上来的黄色短信。
众人正是心痒之际,哪肯停了?非要这猎户说!丘宇道:“在下乃是一介斯文人,怎么可以说这些呢。”众人嘘嘘不已,道:“想也想了,说也说了,怎可不说?假正经!”丘宇道:“但写出来,还是无妨的。”众人马上叫小二拿纸笔,丘宇写了,众人大声念出,俱是色笑不已。
丘宇见那伙苗族人在看自己,打招呼道:“鸟荣!”
“鸟荣”之意,是苗族人的问候语,即“一切可好。”丘宇原先在公司里,有苗族的同事,故又知道这些。阿旺等人皆欢喜地站起来,来山西甚久,未见一个故乡人,这会见了,实为亲切。当苗族看到一个外族人会讲苗语时,认为这是对苗族人民的尊重,将把客人奉为上宾接待。
阿旺等人都走过来,以苗家的礼节相敬,丘宇赶紧道:“不好意思,我原有好些苗家的兄弟,是故知道些。”即便如此,阿旺他们还是与丘宇寒暄了一会。
丘宇见天色已晚,与阿旺等人告辞,正要拿猎叉,见陆高川挡了其他人的视线,手里拿着一张纸,上写小字“阁下可是丘宇?”,丘宇想终还是被陆高川这等熟悉自己的人看出,当下微微点头,陆高川仍是冷峻的神情,略往楼上一侧头示意他楼上说去,丘宇会意,叫道:“诸位,欧阳少侠,钟少侠,在下先告辞了。”
欧阳豪二人应过,众人叫道:“兄弟,别走嘛,再说些诗来!”丘宇骂道:“我是斯文人哪!”可他一身猎户装,哪里有半分斯文的像?
上了楼,陆高川屏开人道:“大事不好。”丘宇奇问:“可是何事?”陆高川有些不敢看丘宇,低声道:“柳倩柳小姐,被蒙古国师巴齐掳走了!”
“啊?”丘宇惊叫起来!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