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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纠结(2 / 2)

两人就这样沉默不语,王悍几次抬起头想开口说些什么,可一看到对面一直低头的张娣,到嘴的话语又吞了下去。他突然发现现在的张娣一点都不像以前那样,那时的她根本不会低头,永远都是高傲地抬着,哪怕面对可以轻易决定她生死的自己。

看着低着头,缩着身子的张娣,王悍突然感觉到张娣的虚弱、无助,就像受伤的兔子一样想要躲避。

“哎……”王悍叹了口气。

“娣姐,你我相识了多少年了?”

“……”王悍站起来到窗前,看着外面行人,眼前仿佛看到了她们最早相遇的情景,神色间一片平和,一时间忘记了本来的目的。

“记得,那时我才三岁,跟着我爹去姑臧去参加一个胡族聚会……,好像是刚过大斗拔谷口吧?”

“……”

“那时候你们一众晋民好像还受到了胡族的劫掠吧?要说那些流浪胡族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不要了,就你们这些人还有啥可以抢的……”

王悍好像自己在自言自语,低头的张娣好像一点反应都没有,低着头一言不发。

“娣姐,第一次看到你时,我就怕你!看着你在啃食着手臂的时候,我害怕有一天你会吃了我,害怕你也会那样啃食我的手臂……”

“后来,我常常做噩梦,常常在梦中惊醒……”

“就像一个懦夫,我害怕了……”

张娣突然抬起头,满脸泪水,干涩的嗓音说着嘶哑的声音:“是不是没有那件事情,你就不会讨厌我!”

看着泪水早已打湿遮面的张娣,王悍轻叹了口气,转身走到张娣面前,轻轻摘去她的遮面。

蹲在地上,用衣袖小心地为她擦去脸颊的泪水,看着张娣精致、妖媚的面容,他突然笑了起来:“嘿嘿,娣姐,要说我见过所有女人中,就属你最漂亮!”

“漂亮有用吗?漂亮,你就不会讨厌我吗?再说,再说刚刚是谁在下面说我没有那女子漂亮的。”张娣狠狠地擦了擦眼泪,对着王悍一连串追打。

王悍听着张娣一阵追打,自己终于还是确定这个“青梅竹马”的女子一点没变,还是这么“厉害”。

“你不知道那丫头多能磨人,要不是骗骗她,还不知道能折磨我到什么时候呢……”

“那你就拿我做挡箭牌是不是?”

“这不是没有办法吗,难道要她跟着进来?”王悍有些无奈,他发现自己真的很失败。

“哼!”张娣重重地冷哼一声。

王悍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了口,说道:“娣姐,你,你能告诉我,刺杀事件和你有干系吗?”

“我…我…”

张娣几次抬头,可以看到王悍渴望的眼神,最终还是低下头,再一次不语起来。

看到张娣这种反应,王悍最终希望破灭,叹气道:“哎!娣姐,是不是我无论怎么做都不可能被晋人接受?”

“我知道,尽管我的血里有一半晋民的血,可对于你们来说,我还是胡人……,‘叩天成人’则为命,我无法改变这些,我只是不想看到吃人情景出现,不想更多的人死去。”

“娣姐,你们刺杀我,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

“对于你们来说,是我们这些胡人让你们离开了家乡,你们恨我们胡人也是应该的。可娣姐,你想过没有,我死了,受我庇护的那些晋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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