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先是一怔,帮主喜欢的一直是怡红院中的红姑,对别的女人根本不加以颜色,不料今日却是对秦川带来的小姑娘动了情,然后才不漏声色的说道:“包在属下的身上。”
殷开山哈哈一笑,端起酒杯来,和军师喝酒:“这两年帮里能有现在的成绩,多亏了军师的智谋!来,我敬军师一杯!”
……
台上的秦川和阴小纪两人丝毫没有发觉到危险已经慢慢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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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咕嘟咕嘟”秦川端起桌上的茶碗,一口气喝尽。虽然和在天然居中说书的时间一样长,但是今日却是在空旷的地方,而且周围还颇有吵闹,因此说书时的声音比往常却是大了许多,此刻倒也有些沙哑。
身后阴小纪则是一脸的兴奋,今天的场面可是比以往热闹了许多啊!
这时,一旁的军师笑着说道:“秦先生今日讲的故事可真是精彩之极啊!这时敝帮的一点小小心意,还望秦先生笑纳。”
说完,军师便递过来一个包裹,秦川接了过来,手头一沉,却是惊讶万分,怎么会这么多?
正要询问时,就听军师说道:“这里是黄金一百两。除了先生说书的酬劳外,还有这位小姑娘的买身钱。”
“什么?”秦川和阴小纪两人同时惊讶的说道。
秦川盯着军师,将手中的包裹缓缓放在桌上,冷静的说道:“军师这是何意?”
秦川如此表现丝毫不出军师的意外,他微微一笑说道:“我家帮主有幸看上了秦先生的这位侍女,所以才托邵某向秦先生提亲。一旦成亲,那以后秦先生以后在这扬州城中便可以百无禁忌……”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将她卖给任何人的!”秦川打断了军师的话语,斩钉截铁道。
“嗯?!”军师脸色一变。
顿时一股强大的气势向秦川压了过来。秦川像是一条逆流而上的小鱼一般,立刻身上就被汗水浸透了。
“这个可由不得秦先生做主!五日后,我家帮主亲自到先生府上迎亲。先生也不要想逃跑,要知道我竹林帮在这扬州城中便是王法!”军师慢理思调的淡淡说道,“恕邵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送先生了。”
“云飞,将秦先生二人送回府上!”随着军师的吆喝,麦云飞走进屋中,盯着秦川两人说道:“秦先生,走吧!”然后一手拿起桌上放满金子的包裹,强行带着秦川出了屋。
一出屋,麦云飞找来两个衣袖上绣着两片竹叶的帮众,当着秦川的面,指着他和阴小纪两人说道:“将这二人送回去,然后给我看紧了!”
先前还陶醉在秦川说书故事里的两个帮众此时凌然抱拳说道:“属下,遵命!
************************隋炀帝杨广最近的日子不太好过,半月前突然发生的天狗吞日事件就像是一种不祥的预兆,搞得他措手不及。
《后汉书?丁鸿传》:日者阳精,守实不亏,君之象也。《晋书?天文志》:帝曰:……故日月薄蚀,明治道有不当者。《晋书.天文志》:日蚀,阴侵阳,臣掩君之象,有亡国。
按照史籍记载的说法,这就是亡国之兆。
果然各地造反的义军不仅缴之不尽,反而越来越多。连李渊也于不久前在太原起兵作反,在加上李密又连场大胜,杜伏威、辅公佑两人则逞威江淮,窦建德亦称雄燕赵,隋室现在能保得住的只有西京长安、东都洛阳和江都扬州三座大城。可谓朝不保夕,恰好杨广于此时收到扬州通判干彦上奏的奏折,想了想,便起了摆驾扬州城的念头。
对杨广圣驾扬州城,扬州城的老百姓并不是很关心。除了当兵的多了些,其他似乎与往常也没什么区别。
********************************秦川长吁短叹的摇着头在院子中一圈一圈的踱步。自从前天为竹林帮说书惹祸上身以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这三天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解决此事。毕竟竹林帮是扬州城的地头蛇,自己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入人家的眼里。
门外不远处就有几个竹林帮的帮众在盯着,就是想要逃跑也毫无办法。
难道真要让阴小纪给那殷开山为妾?秦川很是不甘心。阴小纪这三天来都是以泪洗面,虽然什么话都不说,但是秦川能够看得出她很不情愿。
“当当当”有人在敲门。
秦川一惊,难道是竹林帮的人?!
就在秦川惊疑不定中,从门外传来一阵陌生的声音:“秦先生,在下扬州通判干彦,特奉皇上口谕宣秦先生见驾!”
秦川眼睛一亮,这绝对是解决此事的良机啊!黑社会在怎么牛也不敢在国家武力面前嚣张吧。
秦川几步上前将院门推开,果然是曾经见过面的扬州通判干彦。他的身后停着一辆华丽的马车,更有数百个禁卫军。
干彦笑眯眯的望着秦川说道:“恭喜先生,皇上今天宣秦先生见驾,以后先生的前途光明似锦啊!”
“还要多谢干通判美言!”秦川真心实意的向干彦道谢。当日日食事件中,正是眼前的这位扬州通判干彦承诺会像杨广进言,果不其然。
悄悄的和阴小纪说了自己的解决之道后,秦川登上马车,由由干彦陪伴,在百多名禁卫簇拥下一路直奔杨广所在的临江宫。
自杨广登基后,下旨修筑他曾任总管的扬州城,改官名为江都。不但扩城廓,广兴宫殿,修植园林,又在城北依山傍水处,建有归雁、回流、松林等“蜀冈十宫”。
不过最宏伟的是另行在长江岸边建设的临江宫,只要杨广心血来潮,不管早晚,都会到那里观赏长江的美景。
秦川在广场下车,有人在搜查过他没带兵器后,一个小公公领他进宫,通判干彦却留在了宫门处。
让一个公共领着穿廊过道,长江水流澎湃的声音,隐隐夹着乐曲悠扬之声从前方宫阙连绵处传来。
回到古代的秦川还是第一次到这么雕梁画栋、花团锦簇、富丽堂皇的地方,虽然心情很不痛快,但一时也是目不暇接,看着处处随意摆放的家什,有些发狂,这要是搁到现代要值多少钱啊。
宫内守卫处处,哨楼均有人站岗,若非有人带路,确是寸步难行。
望江台在望时,前面迎来一名官员,截着秦川。
此人长得斯文俊秀,年在三十五、六间,经公公介绍,原来是现时最得杨广宠信的侍臣之一的内侍郎虞世基。
秦川很惊讶的发现这个太监头子,居然没有真正太监的阴阳怪气,很是古怪。
虞世基打量了秦川一眼后,向带路的太监问道:“就是他了?”
小太监点头。
虞世基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后,然后指着他说道:“听说你早在天狗吞日的一个月前就预言了此事?”
“正是。”
虞世基道:“嗯,我现在就带你去晋见圣上。现在圣上正与群臣观赏歌舞,你千万不要乱说话,就算圣上问起,回答也要深思熟虑。”
秦川点头,说道:“多谢大人提醒。”
见秦川如此恭谨,虞世基满意的点了点头,在前领路而行。
不久已步上望江台的台阶。
“草民秦川带到!”
门官唱喏声中,秦川跟虞世基来到杨广龙座所在的石阶下,三跪九叩,礼毕时门官又唱:“平身!”
秦川随虞世基站起来,定神看去,立时呆了眼睛。
只见宽达二十丈的龙台上,坐满了美丽的妃缤姬娥,少说也有五六十人,众星拱月般围在高踞龙座,正忙于吃妃子手上水果的大隋皇帝杨广。
杨广的四周是团团围守高台的禁卫军,顿时把杨广与秦川分隔开来。
杨广摸了身旁妃子的胸脯一把后,往阶下瞧来,对秦川似视若无睹的,瞪着虞世基笑道:“虞卿家来了,快些给朕作诗。”
一旁虞世基恭身谄笑道:“圣上,这位秦川……”
杨广不耐烦地打断他道:“朕知道了,其它事待会再说。”
在宫灯照耀下,杨广的脸色很难看,苍白得像个死人。年纪看来只有五十上下,膊头高耸,虽穿起鲜艳的九龙袍,头顶高冠,却给人似穿了寿衣的颓废感觉。
任谁都可看出他气数已尽,时日无多。
虞世基被杨广斥责一声,脸色一变,不敢再介绍秦川的身份,忙道:“请圣上赐示!”
杨广说道:“临江宫南临大江,远处岗峦起伏,风光怡人。虞卿家就以此为题吧。”
“微臣今日头脑有些疼痛,怕做出的诗有污听。”虞世基咳了一声,见杨广邹起了眉头赶紧接着说道,“不过,今日在场的有一位在扬州城很出名的书生,圣上,不如请他赋诗一首?”
“哦,是哪一位了?”杨广很感兴趣的四处搜寻。
秦川呆住了,他还没有见过像虞世基这么能推卸责任的家伙,自己做不出也就罢了,竟祸水东引拉到自己的身上。只是眼前情况不容他多想,当下整衣跪下,高声道:“草民秦川见过圣上!”
“你在扬州很有名气?”
“呃……是。”秦川硬着头皮应承道。
“好,站起身来。你就以现在的景象为题做一首诗,若能写出一首好诗,朕重重有赏!”杨广高声道。
见杨广不再找自己的麻烦,虞世基心情一松,几步走到杨广的身侧,一边欣赏歌舞,一边以一种你自求多福吧的眼神看向秦川。
秦川知道自己必须要在杨广面前好好表现一番,才能得到杨广的赏识,才能脱离竹林帮的纠缠。可是要作什么诗呢?
就在秦川苦苦思索前世那首诗符合眼前的情景时,江潮涌动的长江尽头一轮明月缓缓升起,而即将落山的太阳用最后一点光从西面撒在江面上,天地间一片宁和。秦川的眼睛一亮,低声缓缓的朗诵道: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
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可怜楼上月徘徊,应照离人妆镜台。
玉户帘中卷不去,捣衣沾上拂还来。
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鸿雁长飞光不度,鱼龙潜跃水成文。
昨夜闲潭梦落花,可怜春半不还家。
江水流春去欲尽,江潭落月复西斜。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月摇情满江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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