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孩一愣:“你是清净别院的弟子?你就是那个我们正一派千年不遇的蓟子训?”
蓟子训胸脯一挺,甚是自豪,这段时间只要他一报清净院的,看他这一身黑袍就没人不认识他的。
众女齐齐掩口而笑,蓟子训看着这一大群千娇百媚的白衣女弟子对着自己笑,一时间眼花缭乱,脸不争气地一红。
其中一年纪稍长的少女指点着他笑说:“大家看他还会脸红,你怎么会在这里扫地呀,是不是清流师伯罚你的?”
蓟子训嘿嘿一笑:“那老道啊,看到我扫地他额头的蚯蚓都快暴血了,看了不知道都少解恨。”
那少女指着女孩笑得前翻后仰:“蚯蚓暴血?清流师伯什么时候额头长蚯蚓了,若其你倒说说。”
“他一生气额头青筋暴起来倒真象是蚯蚓。”那叫若其的女孩给逗笑了,“喂,他好歹是你的授业师长,你怎么能在背后乱说人家坏话。”
蓟子训活动了一下手脚,那一下霜箭还真是不弱,连忙搓手跺脚祛寒,看着若其女孩说:“你这霜箭真凉快,若是再迟几个月夏天来了,我天天站这里让你冻。”
那少女奇道:“你还真是贱骨头,喂,苍舒师兄在哪,快领我们去。”
蓟子训不理,顾自呵着手,拎着扫帚大声说:“收工喽,回家喽,吃饭喽,行人请注意,特别上了年岁的老头老太太们请注意,当心脚下瓜皮果壳,闪了腰扭了腿的别怪我没提醒。”
若其跳起来挡着蓟子训的路,道:“喂!你胡说什么呀,湛真师姐问你话呢,你怎么不理。”
蓟子训四周张望,奇道:“咦,这里好象没有叫喂的人,我帮你喊喊,喂喂,你在吗?不在,你认错人了。”
若其叉着腰盯着蓟子训,蓟子训瞪大眼看着若其。
“你看什么看,人比榆木笨,胆子比象还大,我告诉你师父去。”
“我看你鼻子上沾着好多的灰尘。”蓟子训皱着眉头转动着脑袋四下看,自语:“奇怪,我这里扫得蛮干净的,怎么会还会有尘土啊,一定是你不小心吃完瓜果把垃圾扔自己脸上了。”
若其正待发作,蓟子训一个转身对着若其笑:“我知道了,你这叫褐斑,不是地上的灰尘沾上去的,等你长大了自然会被风吹走的。”
湛真切切笑:“你这人好象没有传说中这么笨啊,怎么连门规这一关都过不去啊。”
蓟子训咬牙切齿说:“说到老蚯蚓就生气,我只加了句戒色一条,他就生气得差点趴倒在地,我看他就是好色鬼,不然反应哪这么强烈啊,湛真姐你们说说他不是存心看我不舒心,明着给我小鞋穿,”
湛真等众女弟子你看我我看你,很奇怪谁都不说话。
蓟子训接着道:“你们倒是说呀,那老蚯蚓眼白比眼黑还多,他看我不舒心,我还看他不痛快,白眼狼,老蚯蚓,生个儿子没鸡鸡,生个女儿是麻脸。”蓟子训说到最后不觉大是畅快,竟手舞足蹈起来。
“啪”的一声,蓟子训正开心间,一张五指山从头顶压来,直打得蓟子训眼冒金星,晕头转向,蓟子训抬起头来,张口欲骂,却正是清流老道铁青着脸,嘴角直哆嗦,额头的蚯蚓蠢蠢欲动。
湛真仔细看这清流贤人眼白真的比眼黑还多,那边若其“嘤咛”一声哭着跑开了。
老道后面站着苍舒等四人,均铁青着脸。
蓟子训心直往证沉,完了,这下不用等一年,明天,不不,也许就马上就要你卷被铺赶你出山了。
一看这情形湛真也不敢找苍舒了,随其他众女都追着若其跑了,跑出去好远,才隐约听见她们咯咯轻笑。
这乱扔瓜皮果壳风波后,蓟子训马上被打回原形,晚饭没得吃外加睡柴房,等候进一步处理。
苍舒看着他被关进柴房的时候,那眼神就好象看着别人快被水淹没,只是摇了摇头,临走前轻声说了句:“若真是清流贤人的女儿。”
蓟子训惊得好久没回过气来,这事情也太巧了,巧得若其偏偏还真是个小麻脸,不过好在还不是大麻脸。
清流贤长当天晚上便怒气冲冲跑去晦晚院坚决要求驱逐蓟子训下山,永不录用。
陶伯笑咪咪地说道,蓟子训好象没犯那五大门规啊,那门规里也没有过不了门规考查关就被驱逐下山的规定,再说,他说的也在理啊,淫侮好色最是该戒,还有,你好象之前还考察过他,此子骨格还算清奇,还堪造就,这话好象也是你说的吧!
说到后来口气竟是愈来愈厉害,清流道长惊得冷汗直冒。
若论修道时间清流比那清净真人要早上许多,若论天赋清流老道二十六岁就还了金丹进了贤人,在当时的天一道派还轰动一时。
至于清净真人能后来居上,这主要是因为清流贤人年轻时纵情太过,误了修道。
陶伯停顿了一会,道:“既然你要处罚蓟子训,我这里正好有一事,你让他去办,若是办得好就当没这事,若是办不好,你也有个说法。”
蓟子训当夜睡得并不踏实,第二天一醒来,却见苍舒笑咪咪看着自己道:“你还真是贱命,这样都死不了,师尊说了,你今天即下山去一趟滟林,找寻千阳楠,事情若是办好了,就不用过门规关了。”
蓟子训心下大喜,道:“我正闲得发慌,这几天挺想狗子老狗他们的,不管找什么去,比对着这些鬼画符都要强。”
苍舒道:“你去找园峤坪的浩执事,让他叫几个伙计陪着你。”
蓟子训告别了苍舒心冲冲地往园峤坪赶,这玉晨坡美是美,就是呆着没园峤坪舒心。
刚要走出锁妖关,忽听:“蓟子训,你站住。”
却见若其站在高大雄伟的锁妖石门前,显得有些嬴弱单薄,蓟子训想到昨天出言不逊,心下大是不安,道:“我不知道你就是那……那清流贤长的女儿,昨天是我不对,向你道歉。”对着若其一躬到底。
若其感觉怪怪的慌忙闪身避开,道:“你也不用道歉,你骂他白眼狼也好,老蚯蚓也好,我不反对,但你不该说他生个女儿是个大麻脸。”说到后面声音真比蚊蚋还轻。
蓟子训忙道:“其实有这几颗雀斑你看起来更好看了,再说等你长大这雀斑自然会没的,我看好多女孩都是这样。我是说真的,不是刺你哦,你也知道我马上要进滟林了,不说了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说这话了。”
若其低着头轻声道:“你昨天说的那些话,其实我早就想说,看着这老蚯蚓生气的样子真解气。”
蓟子训瞪大着眼睛看着若其,若其道:“不跟你多说了,我要回去了,告诉你,千阳楠很难找的,我看是这老蚯蚓故意为难你,你自己小心点。”
蓟子训一路上百思不解,哪有女儿这般讨厌父亲的,这白眼狼连女儿都这样说他,也真是衰到家了。
进园峤坪后,先到园峤坪的东山头把那包裹先掘出来,这次回滟林还是把那包苟老的宝贝还他算了,想想自己呑吃了那淫丹还真有些内疚。
待拿出那兽皮包裹结开一看,原本一大包鸽蛋大的兽晶一个都不见了,只剩那只变得有些灰白起来的戒指。
仔细一看,上面还隐隐浮动着光彩,好象还小了许多,在大拇指上一套还刚合适。心想定是有什么怪兽偷吃了这兽晶,不过这戒指变得怎么看也不象原来那黑戒指了,心里也是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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