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虽对这暗光有些忌惮,只是对方明显修为太次,自是够不成什么威胁,但对这人类少年却是兴趣大增。
不说他拥有这见所未见的暗光,便是他身怀碧奴火玉火丹就教自己食指大动,只是奇怪碧奴为何甘将原体竟托付于眼前这人类。
待见他施出蓝星雨却是大吃了一惊,这焚烈洲中也只有自己才能吸纳运转,这人类却凭那件不起眼的器具,竟能打出如此纯粹的雨火,那是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
即便他刚才窥见蓟子训吸纳本源水火都未有这般意外,这少年似是平凡无为,但一举一动却每每出人意表。
二股蓝星雨一碰撞,激出蓝色雨篷,但听一声轰天响声,四周滩洼积淀的本源水火便如扔进巨石,溅起冲顶巨浪,蓟子训一边却使出火珮往尚在死亡边缘挣扎的夸盘狗头输去水火气息。
一而再,再而三地施以援手,草木亦有情,顽石也点头,即便凶狠顽戾如夸盘,在这没有是非、只讲实力,将生存奉为第一法则的焚烈洲,蓟子训的所作所为既是如此的离经叛道,又是教人由然而生敬意。
饶是蓟子训暗光护身,仍是被那蓝星雨的冲击力震得飞出丈外远,火膏及从恶磊却早就把头拱进地里,死死咬住火地,仍被这激烈的冲击震得灰头土脸,只是夸盘仅剩一只狗头,无力可寄,被这股大力冲着往蓟子训边上落去。
拘祢老祖失了狗头,凶狠狠地纵向火膏他们,竟张口往躲在地里瑟瑟发抖的恶磊人们袭去,只听几声骨碎肉爆声,便见老祖如啃西瓜般,一口一个,竟生生地吞食五六个恶磊人。
蓟子训闷声不哼,纵起身来,竟重新收拾起蓝星雨,鼓动风息往老祖再次袭去。
老祖非是畏惧蓟子训,却也有他的苦处,自他发现焚烈洲恶出了碧奴这样的千年不遇的进阶化身良器,就一直暗候她练成火丹固神期,然后伺机化为己有。
他每月的冥睡期其实是他杜撰出来的闭关修练,他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自己练达成火胎,为了更快提升自己修为,近年来更是大肆掠取恶磊人等生命体的内息。
他之所以纵容蓟子训,只是因为自己并无实力练化蓟子训所寄托的火性丹玉,弄得不好,便连自身都将难以保全。
蓟子训打出的蓝星雨灌了风息比刚才还要亮丽三分,老祖虽然吃惊,但心下却更是把身怀火、风气息的蓟子训列为势在必得的禁脔。
若是能练化了眼前这人,那是比什么碧奴要强上许多,只是竖子却难对付。
老祖仍是埋头啃着恶磊人,手里却打出千百支五颜六色的火球向蓟子训围去,蓟子训在打出蓝星雨后,又暗暗使出飞觞暗藏的水息,这股水息却是从侧边绕圈打去。
一溜烟排着的恶磊人顷间竟被老祖食了大半,余下的只是把头埋得更深,却是没一个恶磊人逃跑反抗的。
蓟子训指着恶磊头人大喝:“躲也是死,拼也是死,为何不起来一拼,你身为恶磊头人,肩负恶磊一族的兴衰,竟就这样看着族人被这猪狗毋如的畜牲啃尽?”
恶磊头人被这一声大喝惊得从地里探出脑袋,却只是迷茫地看着拘祢老祖大口吞食着族人,又慢慢地把头拱进地里。
蓟子训一脚踢向他的眼眶,道:“有你这样的头人,我真为碧奴感到害臊,你们本都是火石所化,天性应该百屈不折,偏出了你这个孬种头人。”
又冲向抱头待死的恶磊人大喝:“都起来,恶磊人都要象碧奴一样,宁死不弯腰,碧奴的族人,没有跪着死的孬种,起来!”
几个头颅相对要小些的恶磊人被拘祢老祖的咀嚼声早吓得魂不附体,听了蓟子训的话,战战兢兢地把脑袋往地里探了出来。
蓟子训却一点那最先抬起头来的恶磊人道:“你,过来,站在我背后,若想活命,若不想自己修练至今的磊体被毁,就向我靠拢。”
那边强化后的蓝星雨和老祖的七彩火息交织在一起,却没有预想中的惊天动地,而另一股背后绕过的水息,则无声无息地打向拘祢老祖的后背。
拘祢老祖被隐藏着的水息吓了一跳,毕竟在焚烈洲水性气息十分罕见,但这股水息也是忒弱,老祖又反手打出蓝星雨,水息立时消失无踪。
蓟子训没待水息被蓝星雨化掉,一边打出碧虚奴的暗含水火气息的灵碧火,一边暗暗从地下打出一道风息,灵碧火便同水火般色浅如水,待那股火焰快打到老祖,忽从地下窜出风息,风火气息交织在一块,便如一堆干柴遇到火星,腾地燃起青色大火,将拘祢老祖团团围住。
这下却是拘祢老祖始料未及的,忽被这股大火笼住,也有点手忙脚乱,忙运起火息护住自身,他对灵碧火同水火交融在一起的火息还是有所忌讳的。
拘祢老祖这一慌张,却为剩余的恶磊人逃生赢得了间隙。蓟子训不容老祖喘气,卸下护身的暗光,悉数往拘祢老祖身上打去。
若论运气生息,老祖可谓是蓟子训的祖宗,但蓟子训占在得了先机,更兼层出不穷的各种属性气息攻击,令得老祖一时大意,处处被动挨打。
剩下的十来个恶磊人等均胆战心惊地聚在蓟子训身后,却是不敢再把大头埋在地里。夸盘狗头正慢慢地消化着蓟子训的水火气息,修补被老祖噬啃的火身。
只有火膏却是左右为难,两下不敢走近,呆呆地趴在中间,呜呜低嚎。
蓟子训不敢太分神,双腿立地,暗暗地汲取地火之息,以补充内息。只是对如何转换属性不同的能量却不是太懂,不过他可以通过火息来补充灵戒的暗光气息。慢慢地又聚起暗光,仍是绕身护体。
另一边,拘祢老祖也权是慌乱了一时,待他定下神来,在七彩火息击退蓟子训强化后的蓝星雨后立马回头挡住灵碧火,仅一会功夫便被他的七彩火息吞噬干净,暗光虽然古怪,但也对他的火息护体气罩够不成任何威胁。
蓟子训此时已经黔驴技穷,无计可施了,对着恶磊人等低声喝道:“大伙儿一起逃。”率先拔腿便溜。
蓟子训自然知道若要逃路自然不用自己带头,果然,他这一开溜,恶磊头人早就发力狂奔远超于己,便连只拖了半个身子的狗头夸盘也溜得贼快。
只有火膏却左顾右盼,不知如何是好,拘祢老祖嘎嘎笑了,也不忙追赶,却是用蓝星雨先阻了蓟子训的暗光,还没待火膏明白过来,这篷蓝星雨火竟全都砸向尚在犹豫中的火膏身上。
火膏没有想到,蓟子训也没想到,无论怎样,火膏对老祖却是一直忠心耿耿、忠诚不二、忠肝义胆、忠贞不渝,自老祖出现后,他对自己没有圆满完成老祖交于自己的任务而一直耿耿于怀。
但是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时刻竟会招致杀身之祸,而此时唯一的或许、可能能救自己的蓟子训己离自己远去。
蓝星雨便连水火之源所凝化的夸盘都要害怕三分,这猝然间被这更为纯烈的蓝星雨火所罩,火膏神猪真个是魂飞魄散,四肢发软,面露死色,连哀嚎声都被他生生咽回肚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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