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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卿本佳人(2 / 2)

蓟子训精神一振,道:“这倒是,再说下去,再说下去。”

臧宫叹道:“你因为不识字,就放任自己,你因为不识字就为所欲为,也许正因为不识字,你的心性才表达出你的真性。”

蓟子训侧头想了一下,道:“你说的好象有些道理,再说道。”

臧宫莞尔一笑:“文字只是记载事物的一个器具,有些事你不必一定要用固定的形式去记载,就比如修道,天下修道何止千万,有成者却寥若晨星,如果说流传下来的修道大法都是正确的,是修道者唯一需要遵守的法则,那为什么还有这许多人垂垂老矣,仍一事无成?卿本佳人,奈何自弃!你须再思量再三。”

蓟子训不语,心里却激起了千重浪,修道者千万计,修道法门也千万计,但谁又能说我的修道法门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文字虽好,酋耳识字吗?角瑞识字吗?花草树木识字吗?但他们明明是有思想、会思考的生命。

杯渡真人只所以要大刀阔斧地推陈出新,不是一时心血来潮,修道门派最多是一个门,进了这门,只是确立了一个目标,而走向这一目标的路却如玉晨坡一样,千门万户,千屈万转,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如累卵,殆危矣!

杯渡真人是个大贤者,大智慧者,他并不固步自封,他比常人想得更深远,其实这是个很简单的道理,谁规定修道一定如此这般,鑫老人也是个大贤者,大智慧者,他懂得修道等于修无,无是不确定的,是需要人去揣摩的,不象使童大人,以为世间万物皆有根有据,有规格有矩,有板有眼。

一抬头,臧宫已走远,只留下一股淡淡的幽香,蓟子训心里却生起从未有过的兴奋和激动,两眼熠熠生辉,有如夜空里的明星。

蓟子训不知道,臧宫也不知道,这一番并不冗长的谈话,却是蓟子训以后修道生涯的一个里程碑,也是他正确认识自己的一个良好的开端。

蓟子训沉下心思,发出木气,引出青簪的风息,右指弹去,风息便丝丝吸入体内,灵戒虽然被封制,但灵戒所构造的通道却使他受益非浅。

这是一股有些阴柔的风息,虽然不是很强大,但却极具灵动,风息一进心府便附上风胎,仿佛一片云,仿佛一阵风,轻轻地抚mo着死气沉沉的风胎。

这罩于风胎外的暗质气息,却如同当初使君大人擒了自己的万万地网,最后还是凭藉角瑞才破了这地网,而正是经过那一番痛苦的一战,才中了使童大人的时世棋局,被封了丹胎,封了魂甲和灵戒,但当时暴牙突破地网的那一幕惊心动魄的生死挣扎却至今记忆犹新。

这封住风胎的气息就象那道地网一样,如果能攻其一点,必有所成,想及此,便凝聚起青簪风息,慢慢地凝成刺状,以木息作动力,不住地鼓动着风尖往暗质气息网钻进。

将木息行进痛道设定妥当后,便任凭风尖去慢慢折磨封制气息,睁开眼,却没一丝不妥的地方,心里暗暗大喜,不必再劳心劳神去时时操控着它,假以时日,封制一定会有所松动,只要找到突破口,风胎解禁的日子就不远了,如果开了风胎,要解开火丹就更容易了。

想及此,忍不住笑出声来,却听得刚才还睡得象头死猪的大鸿大声道:“做梦也会发笑,晕死人了,这个时刻你还会做chun梦。”

蓟子训跳了起来,道:“做你个大头梦。”举手作势欲打,大鸿已经嗷嗷跑了。

一回头,却见臧宫正望着自己,眼光有些扑朔迷离,连忙移开目光,心却不听话地卟嗵乱跳。

众人都陆续醒了过来,只是天上仍是星汉灿烂,风也渐渐地小了,本应是黎明时分,却感觉特别黑暗,蓟子训瞪大眼睛突然大叫:“月亮呢,怎么天上没了月亮?”

众人都齐齐往着夜空看去,真的不见了月亮,却听得苗三喃喃道:“月食大凶,有大祸临头了。”

众人突然非常怀念白天不停诅咒的烈日,所有人都盼望黎明快点来临,无论光明多么的燠闷难捱,黑暗才是人们心底最恐惧的。

蓟子训心却莫名的乱,只觉得黑暗不会就这么轻易相让的,泽被四方也不会就这样消失的,压抑的气氛顿时感染了所有人,大家都轻声低咒,湛真则紧紧地依着苍舒,若其有些无助地立在臧宫的身后,云翘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神态非常的安祥。

蓟子训心里一直都不明白,如果这正如亨永说的泽被四方,那也是人施的道术,难道人能胜天,凭空造出这淹没了无数生灵的鬼泽?

苍舒不是说过泽被四方是桑林上清宫的不传之秘,它应该是一种高深的土性道术,而凡道术若无人在后支持着,不可能存在了那么久都不消失。

蓟子训回头去寻苍舒,却见他呆在亨永身旁,音皑等人也陪着他,苍舒大哥应该也知道这其中的蹊跷,而目前这唯一的线索便是一直昏迷不醒的亨永。

上清宫所支持的昆岑城邦应该不会象臧宫长老那样轻描淡定的毫无瓜葛,她只是不愿论及此事,那么这昆岑和赤都这两个城邦会存在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纠纷呢?

四处都是一望无际的泽地,可以断定,这个上清宫的传人一定是躲在某个角落正阴险地笑着,蓟子训突然发出一股木息,径直往大泽深处打去,木息落处,仅是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便消匿无踪。

蓟子训坐在地上,一定有办法的,眼前这沼泽不是真的,是一种气息,就象是万万地网,就象那禁制了风丹的气息,只需要找到一个突破点,就能一举突破。

那这个缺口应在哪呢,蓟子训察看四周,因没了月亮,水泽泛起的白光有些幽暗,黑暗中唯有这白光带来些许的生机,蓟子训望着四周的人们,有惶惑的,有焦虑的,有暴燥的,也有安祥的。

安祥的是却正是那群劫后余生的护卫,所有人都在为凶兆忧心仲仲时候,他们却庆幸自己的大难不死,小心地议论着刚才身处沼泽地里的一些感受。

有人说,没有什么比脚踏实地更幸福的事,刚才陷落泽泥地时,从脚底涌起的那股恐惧令现下想起来都胆寒。

有人接话道,是极,是极,刚才身处白花花的泽地时,多么羡慕那群在岸上站着的兄弟。

又有人道,不错,幸好蓟子训大人相救,我们还能躺在这块唯一的干净地里望天数星星,即便现在死去,也要比死在泥地里的兄弟幸运。

唯一的干净地,玄机在哪,玄机就在脚下,蓟子训心里涌起一股狂喜,顷尽木丹所蓄木气,形成一股惊天撼地的气劲,这木气和风同属木性,众人只觉平地生起狂飙,眼前顿时括起满天的枯枝落叶,还有仆仆风尘。

风尘过后,只觉眼前豁然一亮。

天亮了!

亮堂堂、红艳艳的日头正悬于当空,四周全是冒着热气的燥地,空气象是透着点火,有些扎眼。

蓟子训深吸了口气,只觉得从未有过的干咧清甜,望着正一旁瞠目结舌的人们,笑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忽地爆发出一阵惊天动地的欢呼声,纷纷向着高地下冲去,抛弃了手中的盾矛弓箭,有些人甚至解下了红衣,挥舞着四下疾奔,赤都红衣护卫队闻名天下的铁一样的军纪此刻已经荡然无存。

臧宫首先微笑着走向蓟子训,竟是前所未有地拥抱住他,在他耳边轻语:“我说过,你是很奇怪的人,每每能有不凡的举动。”

却忽见高地下奔来一骑,白马白发白衣白旗,旗上有字,依稀为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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