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之,无不是惊得目瞪口呆,再看下九流尸依旧长长躺在水池中。身上本已停止生长的血肉,又开始飞速向上爬,眨眼之间已到了胸口。
中年文士三人最是惊讶,明明它深中天妖草之毒,无法化形。可眼前这又是怎么回事,不禁下意识问道:“你......你怎么又能够化形了?”
下九流尸淡淡道:“我刚不是说过,我就是那崔姓之人。天妖草对我并没有多大的用处,至多不过阻我一时半刻而已。”
中年文士打断道:“不可能,这不可能。这具尸体分明是下九流尸,除非.......除非......”
中年文士像是突然想到异常恐怖的事情,半天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一张脸早已没了血色,身子不停的颤抖。
鸩须翁神色一变,惊道:“如果这两者本是一人,一切不就说的通了么!”
梨木老,老乞婆,醉刀头等人闻之无不惶然。如果鸩须翁所言不差,那这将是在场之人,一辈子听过最离奇的事情。
虽然炼尸充满着许多玄而又玄的事情,可炼尸人又是所炼之尸,这本就是天方夜谭。
老乞婆道:“管它是谁作甚,先取了他的下九流心再说。”
梨木老忙止住老乞婆,问道:“我很好奇,这一切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崔姓之人叹道:“一群将死之人,不知也罢!”
老乞婆冷然一哂道:“到底鹿死谁手,可还不一定呢!”
崔姓之人道:“奈何世人多愚蠢,死到临头还木然无知。可悲,可叹......”
老乞婆哪里受过别人,此般冷言冷语,不禁恼羞成怒道:“废话少说,我们手下见真章。”
语未毕,老乞婆手指上的戒子一滑,她人已然化作一抹流光冲了上去。谁知未行几步,却一个趔趄扑到在地,竟再也无力站起来。
梨木老,醉刀头神色俱是一变,正欲上前将老乞婆扶起,脚下一虚皆颓然倒地。
鸩须翁见三位前辈高人率先倒地,猛觉不对,当即大喝道:“都站在原地别动,切不可调动半点内息。”
场面霎时就像定格了一般,所有人木立原地,大气不敢多喘,一张张脸满是惊恐之色。
崔姓之人拊掌赞道:“总算是有个明白人儿......可惜啊,可惜啊......”
话音未落,众人接连倒下,全然没有一丝反抗之力。
谁能想到,众人刚还在为下九流尸的归属而争吵不已,下一刻却成了俎上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鸩须翁瘫倒在地,仅说了几个字似已耗尽所有力气:“这......一切.....莫非你早已......”
鸩须翁还想说什么,怎奈他连翻动嘴皮的力气都已没有。
崔姓之人道:“不错,为了这个局,我早已筹划了几十年。如不是我放出消息,你们怎么可能找到这里。这池水之毒,我已凝练了几十年,无色无味,普天之下只怕无人可察。只要我化形成功,再吞噬你们内力。到那时,世上我恨过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崔姓之人越说越激动,到后来竟放肆狂笑起来,一笑一顿的声音,杀意淋漓,比夜枭啼哭还难听,闻之让人头皮发麻。
梨木老沉默半晌,方自喟然长叹道:“想不到算计了别人一辈子,到头来竟着了别人的道。”
醉刀头似已清醒,闻言叹道:“可惜临死前不能大醉一场,早知来之前就应该多灌自己几杯。”
老乞婆没好气道:“我说你们当年的赫赫威风都去哪儿了?你们是不是越活越回去了,想当年我们何般风光,就这样窝窝囊囊的死掉,传出去岂不让人笑掉大牙。”
梨木老,醉刀头如若未闻,而是缓缓地闭上眼睛,似已在等待死亡的降临。
老乞婆见两人不理会,气无处可撒,却直接将矛头指向了鸩须翁:“你不是自诩计谋天下无双吗,你倒是快想办法啊?”
鸩须翁满面难色:“这......除非......”
鸩须翁缓了半天的力气,说了三个字又已再无力多说。倒是老乞婆一直喋喋不休,似精力无穷,其实力凭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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