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隐隐有着一股恐怖的气息,虽然相隔甚远,却依然能感觉到凛冽之意。
黑十五却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惊呆了。
放眼处俱是汉白玉铺地,其上雕刻着奇花异草,飞禽走兽。路旁一盆盆时令花草,含苞待放,风过仍能闻见扑鼻的清香。两边分别还有一方池塘,莲花朵朵,花开正盛,长亭半依塘上,亭中话声琅琅。扎着结鬟髻的丫鬟穿梭于人群中,格外忙碌。瞧她们面上不施脂粉,却也皆是美人尤物。
三人又穿过一重院落,所见之景又是另外一番,当真让人大开眼界。
这世上只怕也只有澹台家有这个实力,如此穷奢极侈了。
李行乐和黑十五被安排到一个僻静的院子里,院中一株梧桐树亭亭如盖,落下一地树荫。
树下一方石桌旁倚着位白发老者,一会儿左一会儿右,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又笑颜大绽,嘴里偶尔呼哧拉赫的,也不知在说些什么。
黑十五好奇之下走近一看,却见石桌上凿了五条横线,四条纵线。五四交叉共二十点。
如此模样的棋盘,黑十五似曾相识,却又一时记不起来了。她回忆许久,方恍然大悟道:“二吃一!”
那老者盯着面前最后两粒白子,一直眉头深锁,被黑十五一吵,面上瞬即就露出奸诈的笑容:“有人在一旁大吵大闹,这局不算。”
白发老者跟忙又跑到石桌另一边,语气一转,怒道:“不行,你耍赖!”
只见白发老者又回到原来的地方,完全看不见他出手,所有的棋子都被重新摆放位置:“重新来过,重新来过!”
黑十五这才明白过来,这老人在自己跟自己下棋。刚才他持白子本已必输无疑,却趁机耍赖要求再来重来一局。
谁知白发老人摆好棋子后,他立刻跑到另一边,怒道:“我不和你下了!”
说罢,他人当真大摇大摆走出了院子。
黑十五不由得苦笑着目送着他离开,待转过身来却见他又立在了桌前,正吹胡子瞪眼,气到极点。
当老人无意之中瞥了一眼黑十五,急忙将她拉到石桌旁坐下,义正辞严道:“你刚才把他气走了,那你就得陪我下棋。”
黑十五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怎会想到眼前这老人,会如此无赖。
李行乐拉着黑十五,淡淡道:“别理他!”
还未等李行乐一步跨出,那白发老人已横身拦在他面前,双手叉腰,理直气壮道:“不陪我下棋,就不准走。”
李行乐从他身边绕了过去,刚走一步,他诡异的身形一闪,又拦住了去路:“不陪我下棋,就不准走。”
李行乐还是不理会他,拉着黑十五从旁边绕了过去。再抬头又见他挡在了面前,就仿佛是附骨之疽,甩之不掉。
李行乐忍耐再三,岂料他仍是咄咄逼人,不肯退步。语气不禁一凛,冷然道:“让开!”
“不陪我下棋,就不准走。”白发老人从头至尾似乎只会说这几个字。
一旁的黑十五,见老人似已铁定心要自己陪他下棋,便对李行乐道:“李大哥,我陪他下棋就是了。”
就在这时,黑非白悄无声间已走了进来,大老远便听见他笑道:“无礼伯伯,你又对我朋友无礼了。”
岂料白发老人哼了一声,很是不服:“我闻人无礼何时对别人无礼过。”
黑非白粲然一笑,反问道:“那你挡住我朋友的路干嘛呢?”
闻人无礼指着黑十五,振振有词道:“他把我的棋友气跑了,那她就该陪我下棋。”
黑十五正准备解释,却见黑非白对自己打了个眼神,她赶忙噤声。
黑非白话锋一转,道:“无礼伯伯,昨天那棋好玩吗?”
闻人无礼一捋胡须,面上甚是得意道:“哈哈,至今未逢敌手。”
黑非白一脸诡色道:“那我陪你下一局如何?”
闻人无礼登时像见到瘟神一般,整个人直接飞掠到院中的梧桐树上。愤愤道:“哼,又想赢我,我才不给你那个机会。”
黑十五看着眼前这性格乖张的老头,不禁让他想起了吃医:“也不知道,吃医他最近吃的好不好!”
黑非白瞥了一眼树上的闻人无礼,低声对李行乐和黑十五说道:“你们俩最好还是别惹他,他一旦耍起赖来,没几个人管得了。”
黑十五调侃道:“你不是三言两语就把他给制服了吗?”
黑非白满口苦水道:“你是没有看见,他以前给我弄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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