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乐瞥了一眼,冷冷道:“且看他耍什么花样。”
这时黑非白也已上到山巅,见场中仅十余人,心中不禁诧道:“想不到只有这么几个人,看来此番参加尸餮大会之人,无一不是世间好手。”
黑十五见到黑非白,忙呼道:“非白大哥!”
黑非白走了过去,关心道:“十五,你感觉好些没有?”
黑十五虚弱道:“好多了!”
李行乐的声音,不再似以前那般冰冷:“你来了。”
黑非白点了点头,随之将四周环顾了一番,问道:“怎么没看见无礼伯伯?”
谁知黑非白语声未落,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道声音:“是谁又在念叨老人家?”
下一刻便看见闻人无礼的脑袋从场中心冒出来,脑袋四下张望。当他转到李行乐三人所在方向,突然像是见了鬼一般,他的脑袋一缩竟凭空消失不见。
黑非白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再看场中哪有闻人无礼的影子:“难道刚才我在做梦,可那声音,那脑袋.......”
黑非白好奇之下走了过去,走近一看,这才知晓刚才闻人无礼倏然消失的个中玄机。就连一旁的李行乐,黑十五都有些惊愕,显然他们也未曾想到会是这样。
原来山顶中心有一条两尺宽窄缝,在远处很难发现有它的存在。窄缝很深,漆黑不可见物,一眼看下只觉跌落到无尽的深渊,阵阵阴风掠过耳畔,冰凉透骨,让人如坠冰窖。
黑非白禁不住打了个哆嗦,显得有些焦急道:“无礼伯伯他不会掉下去了吧?”
闻人无礼的声音霍地在黑非白的身后,似有些不满道:“区区一个神农涧就能困到我?”
黑非白面上一喜,展颜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怕你......”
闻人无礼哼了一声,便躺到一旁仰面呼呼大睡起来,很快就传来他雷鸣般的鼾声。
突然,李行乐惊慌道:“十五,你怎么了?”
只见黑十五娇弱的身子哆嗦个不停,牙齿打颤的声音清晰可闻:“我......冷......”
李行乐忙将黑十五抱离开那道窄缝,脱下长衫披到她的身上,忙急声问道:“十五,现在感觉好一点没有?”
一离开那道窄缝,黑十五果真颤抖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李行乐忍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道窄缝,乍一看去就像是一张恶兽的巨嘴,正等着猎物自投罗网。
一旁的黑非白见状,也不禁着急道:“李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行乐沉声道:“可能是十五的身子太过虚弱,受不了那窄缝里的阴风。”
李行乐不由得回想起,当时在黄山脚下的情景。今日她的样子和那日出奇的相似,这其中莫非有何关联?
到底她是身患怪疾?还是内心深处惧怕着某一种东西?
不知何时,更不知何方,澹台问雪已落到神农山巅。
只见她一袭白裙曳地,长可及腰的黑发用一条紫色丝带系着,眉目含笑间已施施然走入平台中央,宛如不食人间烟火的绝尘仙子。
场中吐气纳息之人已闻香而动,俱都睁开了眼睛,那一瞬间像是有无数道精光同时爆射一般,气势惊人。
澹台问雪轻抚玉掌,称赞道:“诸位当真让我大开眼界呐!”
众人的眼睛无一不是,死死盯向了澹台问雪的左手。那里有一柄三尺欺白赛玉般的长剑,剑鞘镂着朵朵雪花,却更似血花。
只见场中一双鬓生白的中年男子跨步而出,道:“早就听闻问雪仙子手中的问雪剑乃当世利器,今日一见,果真非同凡响啊!”
澹台问雪笑道:“我无欲先生谬赞了,在先生的无欲弓面前,我这问雪剑又怎敢妄言利器二字。”
我无欲似乎根本没有感觉出,澹台问雪话中的自谦之意。只见其取下身后足有人高的黄木长弓,一勾弓弦,自傲道:“仙子此话倒是不假,我净溷楼的无欲弓若称不上利器,只怕世间再无利器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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