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魆魆的圆洞仿若一张怪兽的巨嘴,正等着择人而噬。
黑影微微一顿,身子一缩,化作一条游鱼直接穿进圆洞之内。
集市又恢复先前那般死寂,浓浓月色浸染下的它显得异常静谧,可谁又知道这不过是暴风雨前夕,短暂的宁静。
黑影脚行猫步,落地无声,缓缓走向了李行乐所在的位置。
“咦!”黑影轻叹一声,竟发现李行乐左手死死地抓住黑尺,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将其拔出来。
说时迟那时快,黑影直接一掌扣向李行乐的胸膛,其势之疾,其势之剧,纵然铁石也得被拍成齑粉。
李行乐却全然不知,眼看他就要葬身此般厉掌之下。却见他整个人向后猛地一退,避开难撄其锋的厉掌,左手借势向上一提,迎着黑影的手掌而去。
黑影惊呼出声,欲要撤掌已然没了机会,手掌只得一收成爪状,试图消除黑尺所携的坼天之力。
“嘭!”
岂料黑石所携之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他整个人直接被狠狠的撞飞了回去,酒肆之门应声而碎,下一刻便见他重重地摔倒在门外。
李行乐紧随而至,不愿给他丝毫逃脱的机会。
谁知那人身法竟也不慢,从地上翻身而起,几个起落便已到了十丈之外。正欲奔身而去的他,却见不远处横立一人,双手抱胸,脸上似笑非笑。
那人身形不得为之一滞,李行乐也已到得他身后,却听见李行乐诧声道:“怎么是封兄你呐?”
封不矮兴奋道:“如此有趣的事情怎么少得了我,再说那点酒还不够我漱口的,我若不装成醉酒的样子,又怎能引此人上钩。”
李行乐盯着眼前一身黑衣劲装的陌生人,问道:“你知道他是谁?”
封不矮得意道:“那是当然,鸩须翁老爷子,何必再藏藏掩掩的。”
黑衣人撤掉面上蒙着的黑巾,露出一副红润通透的面庞,此人不是鸩须翁又是谁。
鸩须翁冷眼瞧着封不矮,竟霍地大笑道:“不错,在下正是鸩须翁。可就凭你们两个,你以为能留下我吗?”
封不矮闻声笑的更欢:“名满天下的鸩须翁竟做出此般鸡鸣狗盗之事,若传出去岂非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哈哈......”
鸩须翁面色铁青,目露凶光,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已然怒不可遏。
下一刻,他竟瘫坐到地上,脑袋深垂,面如死灰,长长的胡须散乱的铺在地上,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几十岁。
良久,鸩须翁方叹道:“唉,我已没脸再活到这个世上。临死之前,我仍有一事不解。”
李行乐淡淡道:“你说。”
鸩须翁道:“鸩魂香无色无味,凡有人食之,内力会在几个时辰之后突然消失。我明明往酒缸里放了鸩魂香,为何你们却并未中毒?”
封不矮道:“说起此事,幸亏李兄有宝物在身,否则我们二人早已是你掌下亡魂。”
李行乐道:“想必阁下曾经应该听过龙葵珠吧?”
鸩须翁闻言,失声道:“你说可是能解天下之毒的龙葵毒蚌,孕育出的龙葵珠?”
李行乐道:“我们并不是没有中你的鸩魂香,而是已被龙葵珠解了。”
鸩须翁长叹一声,右掌狠狠地拍向了自己的天灵盖,似已抱着必死之心。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时候,李行乐黑尺一挡,直接将鸩须翁的右掌拦了下来。
李行乐冷声道:“我有一事,待我问罢,你是死是活便再与我无任何关系。”
鸩须翁凄声道:“你问吧!”
李行乐问道:“你此前可曾听说过黑非白此人?”
鸩须翁瞥了一眼李行乐,沉吟道:“黑非白,黑非白......好像听谁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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