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自己的爱刀被封不矮两指夹断,勃然大怒道:“黄伯,帮我杀了他。”
只见他旁边那张桌子坐着的黄衫老者,仍自顾自低头喝着酒。直等他将一杯酒喝尽才悠悠地抬起头,面目含笑道:“阁下若不嫌弃,可与老朽同桌共饮。”
“好!”封不矮二话不说,直接坐到了黄衫老者的对面,随之又呼来李行乐。
那人眼见黄衫老者竟不理会自己,急声道:“黄伯!”
黄衫老者也不瞧他一眼,厉声道:“住嘴!”
那人闻言当即噤声,刚还嚣张跋扈的气焰骤敛,似对他口中的黄伯敬畏不已。
黄衫老者将杯中的酒倒满,举杯谦声道:“我家公子刚才搅扰二位雅兴,在这里我代他向二位赔罪了。”
黄衫老者言罢,仰头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封不矮有意无意的瞧了瞧,正埋头喝着闷酒的那人,以着教训的口吻道:“年轻人,不要太过狂妄!”
黄衫老者微微一笑,一边倒着酒,一边说道:“老朽若未看错,阁下应该是封脉族的封不矮吧?”
封不矮道:“正是不才!”
黄衫老者抿了一口酒,看向了李行乐,面上露出一副疑惑的神情,道:“这位......恕老朽眼拙,恨未识荆。”
李行乐淡淡道:“无名之辈,又怎能入黄作人黄老前辈之眼。”
封不矮闻言面色不由得一变,难以置信地问道:“你说他是黄作人黄老前辈?”
李行乐点了点了头,道:“不错!”
黄衫老者面上也是一惊,下一刻方笑道:“想不到老朽多年未出世,竟还有人识得在下拙面。”
黄衫老者此言,无疑承认自己就是黄作人。想他黄作人成名多年,一手琉元十式更是独步天下,难逢敌手。只不过他几十年前便已隐世不出,甚至传言他已仙去。
在座之人旦有闻之,无不惊出了声,一双双充斥着火热的眼睛俱都看了过来。
封不矮愣了愣,忙立身举杯赔罪道:“封不矮适才有眼不识泰山,语出狂妄,还望黄前辈大人大量。”
黄作人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这才又道:“方才我家公子确实不对在前,你又何错之有。倒是老朽今日能见二位这般英年才俊,倒也不虚此行了。”
黄作人突然瞥见了李行乐手中的黑尺,脸色乍变,眼中充溢着浓烈的震惊之意,下意识又看了李行乐两眼。
他顿了顿,迟疑道:“这位公子莫非是那地方之人?”
李行乐摇了摇头,道:“在下不过是一山野匹夫,黄老前辈应该认错人了。”
黄作人仍是不甘道:“可......”
他欲言又止,迟迟没有再说下去。连喝了几杯酒,方长叹道:“唉,想当年我与那地方的人......老朽一时失态,倒教两位看了笑话!”
封不矮直听得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黄作人和李行乐在说些什么。
黄作人将杯中酒喝完,起身对着李行乐和封不矮一抱拳,道:“我还有事要办,就不陪二位多喝了。山不转水转,我们后会有期。”
封不矮道:“黄老前辈此话倒是折煞我也,能陪前辈喝上一杯,那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啊!”
封不矮目送着黄作人的背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口,这才感慨道:“黄老前辈此番一去,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李行乐自顾自喝着酒,脑海中却一直萦绕着黄作人的话。他口中的“那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想到此,李行乐忍不住看了看左手里紧握的黑尺。
那是他母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他已记不得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便孤苦伶仃的活在这个世上。想起当初自己为报血海深仇,废寝忘食的苦练。他曾累过,哭过,气馁过,放弃过......一路走来,就只有它一直陪伴于自己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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