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你的乌鸦嘴,滚出去吧,谁也不会剥夺你的生存权利,你
是不是诅咒着老子犯罪你才安心呢!”
两个人越说越激动,越说越难听,办公室的人探出头来偷偷地听着,谁也不敢随意推开华聪办公室的门,只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华聪将手中的茶杯摔向柳叶的头顶。
柳叶的眼泪似开了闸的洪水,哗哗的流淌,她脸涨得通红,迷迷瞪瞪走出法院的办公室,磕磕绊绊地横穿马路,她神情恍惚,泪水模糊了视线。
自尊心极强的柳叶万念俱灰,她忍受不了华聪对她人格的侮辱,当着法院同事的面,他发疯一般对着她大叫大吼,那一句句寒冷刺骨的语言,像一把把锋利的匕首刺穿了她的心肺。
淯水河的下半夜,仿佛是另一个世界,野鸭水鸟在沉睡中,夜色下波光涌动,树荫森森,夜寂静无声。
柳叶呆立在河岸边,她已经哭泣了半天,河水安详地守护着她,润湿的气息,摆荡的水纹似在无限同情地轻轻地抚慰着她,这喧哗了
一天的都市渐渐地沉入寂静无人的夜晚,只有大自然懂她,陪伴着她,想到此,她又呜呜地哭了起来,哭声溢出,再也无法抑制,啊、啊、变成了嚎啕大哭。
寂静的夜晚里,这哭声传到了很远很远的河畔。
“叶子姐,叶子姐,是你吗?”哭声的缝隙里,柳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那声音小心翼翼,战战巍巍的,生怕惊扰了她似的缓缓飘过来。
柳叶抹一把眼角的泪,转头看不远处的人影,是胡斐。
胡斐抓住柳叶冰凉的双手,焦急地说:“叶子姐,你真把我吓坏
了,看见你横穿马路,孟律师就让我跟紧你走出法院,晚上正赶上下班高峰,车流人流,跟着跟着就把你跟丢了,我以为你回家了,就往你家赶去,见你家屋里没开灯,黑黢黢的,门也锁着,我就墫在你家门口等,到十点了也没见你们的人影,我就急得乱转,心想你或许来河畔了,就顺着河畔找寻,远远听见有哭声传来,叶子姐,你怎么那么傻呀,坐在这空无一人的河畔,哭坏了身子,谁心疼你呀!病得身上了,揪都揪不下来了呀!”
这话又一次惹起来了柳叶的心伤,她忍不住喉头发紧,眼泪又一次哗哗地流了下来。
“走吧,快回家吧,明天你还要上班,都后半夜了,天凉,冻得
直打哆嗦。”
胡斐搀扶着四肢僵硬麻木的柳叶,向浓重的夜色里走去。
3
华聪从复议庭出来就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孟岩松针锋相对,非逼
着他出示公安局拿来的办案人员的姓名和联系电话,他仗着自己是法院的副院长,他故意要和孟岩松拗个劲,心里暗暗发誓:“斗死你个
孟岩松!看你拿老子有什么办法!”
可是,一审柳叶是审判长,她盯着案件的细节不放,尤其对他更是不依不饶,硬是在办公室里撕开脸和他公开了吵闹,这让他的权威扫地,面子上下不来台。他隐忍了多时的怒火似火山一样爆发,岩浆裹着烈焰冲向柳叶,冲口而出的话语像伤人的暗器直刺柳叶的心肺,其实冷静下来时,他也意识到柳叶确实是为他好,怕他出事,可是,
他就是过不了那个坎,心里好像长着一颗手榴弹,只要有孟岩松这个
导火线一出现,他不引爆都难。
没想到一向柔顺的柳叶,在法律法规面前是那么的意志坚定,工作上一点也不马虎,钉是钉,卯是卯的,丝毫也不松动。
华聪已经有几个夜晚不进家了,柳叶知道他一直和杨超,姚刚在一起胡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类人和他走得近都是有功利性,有目的的,柳叶不止一次吹枕头风,说不能没原则地和这些人交往,可华聪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那么精明的人怎么就陷进了别人设计的坑?!
杨超作为一行行长,出手阔绰大方,先是带着华聪,姚刚去喝酒,
随后一起去唱歌,洗桑拿,做按摩,一个晚上有时就要化去上万元。他的阔气和富有钩住了华聪这条“大鱼”,令华聪游不走,也上不了岸。自从2008年至2009年,他化在华聪身上的“封口费”就达二十多万。
花钱就能消灾,他可以躲避法律的严惩,有“大树’照着,他就可以高枕无忧。
华聪已被腐蚀的没有了抑制力,此时的他正在和杨超,姚刚一起
坐在酒楼的包间里开怀畅饮,一人怀里搂抱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美眉。
“华院长,女人就那么回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别再为柳夫人伤脑筋啦!来,喝酒!”
“球了,这还用你来教训我,来今朝有酒今朝醉,老子最欣赏法国路易十六,他说的话也最合乎老子的心理:“在我死后,哪管他洪
水滔天!”
“你这句话算是说到哥们心坎上去了,看开了,也看透了,人就那么几十年光景,横也是死,竖也是个死,反正是死,为什么不逍遥快活!”
“来,美眉们,端起酒和华院长一起碰杯”,他们放肆地大笑着,举杯痛饮。
柳叶独守空房,流泪到天亮。
几天后,柳叶把铺盖搬到了华聪的办公室,以死相对,追随着华聪要他交出办案人员的姓名和联系电话。
华聪白天尽量避免和柳叶正面接触,下午一到下班时间,他匆匆
开溜,开车就消失了踪影。
他心里暗自得意,“你就住法院办公室吧,想住多久住多久,老子可摆脱了你的管束!”
他天天喝酒,垒长城,出入娱乐场所,像脱轨的列车,偏离了正
常的运行轨道,而且越滑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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