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村官,真是块“鸡肋”啊!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村里两套班子,除了马大炮、梅秃子;其次就是房会计,整天死闷着脸,只认马大炮的条子“马首是瞻”。风风火火的团支书冯春花,偶尔调侃他几句,后来渐渐地看出他“英雄无用武之地”,也替他抱屈;但没法子,太平庄那是马大炮的“一亩二分地”,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妇联刘主任那个老太太一年不来村部几回,计划生育工作还不是马大炮一手抓,那是个肥差……
他现在开始盼望刘三星回来。
刘三星前几天给他寄了一封信,说要回村,和他大干一场;这个混小子,在部队军官不干竟想复原,不知他怎么想的!
复原了,不回村,又去了省城;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禚保旗擂了一下自己的脑门,走出大队部宿舍,想去看看本家三爷爷,每当心情不愉快,或遇到难题,见多识广的禚三爷就是他的开窍灵丹。
刚走出大队部,突然看到站在后山腰的冯春花在朝他招手,他忙跑过去,“怎么回事?”
“‘神经病’又犯病了,你看。”冯春花捂住脸指了指隐蔽的山涧;禚保旗探头一看,本村的“神经病”冯至儒正赤身裸体的在山涧旁探头探脑,那宽大的山涧少说也有四、五米深,莫非想跳涧,再加神经不好,可别淹死了。
“你快去看看,把他拉回来。”冯春花边说边把他推下了山腰。
“老同学,你干啥?”禚保旗老远就轻轻地喊着冯至儒,毕竟他们是同学一场。他匆忙跑向冯至儒。
冯至儒根本不理会他的存在,赤身裸体的在山涧旁手舞足蹈,吟唱着:“……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缨;沧浪之水清兮,可以濯吾足……”并坐在山涧的石块上,用脚拍打着涧水,那种悠然自得的神情,渐入佳境……
这哪是一个“神经病”?简直就是一个世外高人……
就是这样的人,竟被村里公认为神经病!
“举世皆浊吾独清,众人皆醉吾独醒……”
禚保旗见他疯疯癫癫的神情,恐他一时偏激,误入山涧;草草地帮他套上衣服,把他携抱着推上了山坡;冯至儒不但不领情,反而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嘟嘟哝哝地挣脱他,吟唱着走了……
看了他的背影,禚保旗心中不是味,想当年冯至儒可是太平庄赫赫有名的“大才子”,正牌的本科大学生;刚考上大学那阵子,村里轰动了,就连镇里也送了奖金……
那时的冯至儒可是村里激励学生的一面旗帜!
哎!可天公负他啊……
等他爬上后山腰,发觉冯春花拥抱着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走下山坡,莫非是她?哎!
这件事叫冯春花办的,这个古怪的团支书!
禚保旗苦笑着摇了摇头,走下山坡……
那料他所做的一切被溜达在山坳里的马大炮看个正着,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一对神经病……”
马大炮说完吐着烟圈扭头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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