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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中(2 / 2)

「先慢一点。」阻住她势头,剑傲一扶墙梁,先往内室重重一点,随即又缩回脚来,待确定毫无问题後,才敢当真举步踏入∶「没办法,有一就有二,对於机关学的老前辈,我们不可不慎防些。」他可不想被什麽机关箭羽射成蜂窝,或是被数百颗大石头压成烂泥,好不容易解了谜,功亏一篑就可惜了。

两人在不正常的安静下挨著往楼梯走下,谁也想不到在这上皇城风云总舵下,竟会别有天地。楼梯旁有个把手,显然设计机关的人十分细心,此番设计是让人从里头把墙壁关起和打开的,这样一但进入之後,旁人就很难再跟进。

楼梯并不如霜霜幻想中童话里的古堡地牢,才拐个弯便见了底,一扇古老朴素的木门赫然现於眼前,堵住了向前的道路。除了那层障碍,这地底洞天便空荡荡地再无它物,剑傲犹豫半晌,诳ub霜霜前去触碰门把。

「万一这里又有什麽机关┅┅」剑傲苦笑∶「我可能就真的要投降了。」边说边将手移近,那知还未及门板,眼前忽地青光乍现,两人经验丰富,立刻同时後退一步∶「小心!」霜霜叫道,却见剑傲轻吟一声,迅速将手收了回来。

「怎麽了吗?」发现剑傲轻拂著手腕,霜霜不禁关切,连忙近身察看。

「这儿似乎划下过禁制结界┅┅」望著那兀自如油滴入水中激荡不已的青光,剑傲喃喃说道。

「结界?」咀嚼著这个完全陌生的名词,霜霜不禁疑惑的歪头∶「那是什麽?」

「凌姑娘,你父亲对西地的术法很擅长麽?」剑傲却答不对问。

「怎麽可能,风云会的专长是东土的纯武术,对於术法,虽然略有涉猎,但一向是插足不深。」

「但是禁制结界┅┅据我所知,应是相当高深的公式术法,虽然这结界的等级不高,但也必需确实钻研过术法的人,才有可能使得出来┅┅」剑傲思忖半晌,突地举起手来,反掌抵住了门板。另一手却举至唇边啮破,临空舞动,以鲜血在空中书写了一个霜霜看不懂的皇文字,波纹受到言灵的破坏,光茫潋滟,然後是几声爆裂巨响,涟漪荡开两旁,门板同时应声开启。

「果然这结界等级并不高,显然施术的人修业时日不久,术力也不太强。」剑傲对霜霜意态闲雅地一笑,似乎知道她惊惧所在∶「一点微末公式术法,我学来专门破坏结界的,这在偷窃和私闯民房一道上相当有用。」似乎因为结界保护便托大,门是虚掩著的,剑傲才微微一推,它便叽哩一声打了开来。

「这是┅┅」

一前一後,两人终於踏进千辛万苦寻找的地方。才与门内的景况照面,剑傲还好,反正他之前也不了解风云会,但也已然看得目瞪口呆,霜霜却掩住了脸上惊愕的神色。

只见门内似是间数尺见方的小房间,宛如一般藏物的地窖。内室里一片寂然,虽不像外头有刀剑器械的痕迹,但在斗室中央,却触目惊心的多了一滩鲜血。但这还非是重点,两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抬头游目四望,只因那小小的房间里,竟全被一样东西给占满了。

女人的图样。

那是同一个女人的画像,看得出来,因为画者是多麽用心去刻画那女子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从眼睛到鼻子,从嘴唇到耳朵,灵活的像要浮出画来,那样真实,又那样迷人。注入了画者对画像中人的深情,任凭谁只要站在画前几秒,都能深切感受得到。

材质用的是西地的油画,加入雨刷渲染的淡淡笔触,使得每张画都呈现著一种梦幻与蒙胧交织的美感。十几幅画作贴满了墙头,天花板,地板上虽没有贴画,却摆满了一座座西地的石膏雕塑,有的只雕了一半,有的已是完成品,石膏的颜色微黄,显是过了好一段时日。每一个雕像都栩栩如生,像要在斗室中跳起舞来般,而瞧那脸面和曼妙的身段,显然跟墙上的画像是同一人。

再细看去,画中的女人有著两枚紫色深瞳,飘逸美丽的深色长发,肌肤雪白如西地少女。剑傲的心头一震,在望见那眼神的同时,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画中的少女,但却对那双眼似曾相识,紫眸像在对什麽人说话似的,叫人不由得倾听,不由得与之神碎。

不知道是否是自己的错觉,剑傲觉得她很像霜霜,但却又不是她。

「这到底是┅┅」本来霜霜惊见那滩鲜血,又看室中并无凌风云,已然失望一半。但那些画像显然更令她吃惊,一时竟被震撼无语,好半晌才挤出问句。

「你┅┅认识这位女士吗?」剑傲问道,虽然从她的表情早以得到了否定的答案。

「不,不认识┅┅当然不认识。」霜霜摇摇头∶「这些画像┅┅是爸爸画的吗?还有这些雕塑┅┅我可从来不知道他会画画,会雕刻。」

剑傲陷入沉默,乾枯的五指抚过冰冷的黄金画框。「恐怕是的,我想。你看,」他指著一幅画的右下角∶「西地人习惯在画作下签上自己的名字,这是你父亲的名字罢?」霜霜依著他指尖看去,果然看见那油墨未乾的画布角落,以深情而亲腻的笔触签下风云二字,还附上重生大陆历法的公用日期。

「但是,这又是为什麽?」霜霜退了两步,试图整理混乱一团的脑子,这一切的变故实在发生得太快,她不解地望向剑傲,虽然知道他也不见得能给一个确切的答案。

「如果你不介意,我们可以在这间房间里找一找,」剑傲说道∶「如果这间密室并没有被封死,就表示还有人会回来,或他希望某个人再回来,仔细找一找的话,说不定会有些线索还是留言什麽的。」

他再次朝那些艺术品一望,除了惊叹作者细腻的情感和美术功力,充填画像的房间洋溢著美的诡异,好像这墙上的十七八只眼睛,全都盯著他们看一般。一个人若能够如此疯狂的画著另一个人,除了爱情的力量,他想不出有其他的原因∶「凌姑娘┅┅恕我冒昧┅┅你有,不,我的意思是┅┅你见过你的┅┅母亲吗?」

霜霜闻问一呆,随即自然一笑,彷佛全不在意剑傲有此唐突一问,但接下来的回答却令他无比震惊∶「怎麽可能,我连亲生爸爸都没见过,何况妈妈。」

「呃┅┅什麽?」瞪大眼睛,剑傲的思路开始混乱∶「你的父亲该是凌先生┅┅」

霜霜摇头。「不是,我和风云会里所有人一样,都是孤儿,你没注意到我们都姓凌麽?」

剑傲愕然,这件事其实他曾有想过,但因事不关己,所以当初也没细究∶「凌姑娘┅┅那麽你知道吗?你从小就知道这件事吗?」

印象中,应该是临死前的养父紧紧握著身旁养女的手,用颤抖的声音,失温的大掌,断断续续地说∶「其实┅┅我并非┅┅你的亲生父亲」,然後该养女应当震惊,按住胸口,倒退十步,之後跪下悲啜一场,先是追问父母的情况,然後在养父快嗝屁的那一刹那,忽然领悟「生的放一边,养得比天大」的道理,哭著在对方已无力听清的情况下说声∶「不管我的亲生父母是谁,你永远都是我心目中最好的爸爸。」

「我知道,我向来都知道。」霜霜边在斗室中欣赏画作,边泰然道∶「爸爸从我懂事开始就告诉我了,他总是说,我的妈妈是个既美丽又善良的人,因为不喜欢我父亲,所以才带著我一个人离开,可一个妇女带著孩子,在门流中行走大不方便,所以才将我先托付给爸爸。只是这一放┅┅不知不觉就过了一十六年。」她仰起头来笑著,笑容中有些难得的无奈。

剑傲微感惊讶∶「所以,即使知道,你还是唤凌风云为父亲?」

「那有什麽干孙?」霜霜讶然,似乎对剑傲的疑问感到不解∶「这里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语哥哥、我、还有所有的师兄弟们,他走遍上皇南北,收留战火中父母双亡,遭神遗弃的孤儿,一个个把他们扶养长大┅┅谁说一定得是生身父母才能当作亲人?我们姓凌,就是为了感谢爸爸的慈爱和恩德。」

剑傲还是不解。「但是,洛u韫u有你叫凌┅┅伯父为爸爸,其他人都称呼他师尊?」

「因为我可爱嘛,」完全令人绝倒的答案,剑傲简直要扶著雕像晕过去,在霜霜无心机的神情下∶「听哥哥们说,爸爸本来也要把我收为小师妹的,但是大家看我可爱,爸爸又很喜欢我,所以就让我当女儿,不做徒弟┅┅爸爸一直都是好人。」突地补充一句褒奖,霜霜感慨地低下了首。

剑傲默然望著霜霜,对这认识不逾一日的姑娘,他所不了解的果然还有很多。

「但是,有的时候,爸爸会怪怪的┅┅」

用手扶住身边的雕像,霜霜的声音忽然轻柔起来,暂时放弃找寻线索的企图,彷佛累了似地软倒下来∶「我不知道┅┅我从小感觉就异於常人,所以会想些奇怪的事,说些奇怪的话,爸爸和语哥都很受不了。所以我可以感觉到,爸爸偶尔会用很奇怪眼神看我,好像┅┅我不知道怎麽描述耶┅┅怨怼和一种┅┅沉重的负担。」

剑傲只是静静倾听,一语不发。

「但是那只是很偶然的,特别是我每次吵著要出去的时候,平常大家对霜儿都是很好很好的,尤其是爸爸,他对每个人都是这麽地慈爱。」蓦然抬起低下的头,白皙至剔透的右手自嘲似地抹了抹脸,笑容又恢复灿然∶「不说这些,我们快点找出爸爸的线索罢!」

剑傲淡然一笑,要说她天真无邪,其实也不尽其然。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位姑娘是乐天,不是白痴,是能够释怀,而非不懂。不像自己。

眼睛偶然望向霜霜扶著的雕像,剑傲突地一愕,他发现那雕塑的动作,竟给他一种莫名的感受。莲藕般形状优美的双手向前,做出一种像是与人合掌的姿态,因为做得相当逼真,所以剑傲可以轻易形容。而更令人注目的是,那雕像的额角上,竟然有一颗紫色玛瑙石,瞧那大小,恐怕重生大陆上找不到几块,实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凌姑娘┅┅听我说。」

「嗯?」对方不解地回过头来,神色有些刚睡醒的佣懒。

「你看见你扶著的那雕像了麽?」剑傲的声音微微发颤。

霜霜依言看去,却未见有什麽古怪∶「怎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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