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楼坐北朝南,这处楼道则是在北面。此时太阳已经偏西,原本视线应该十分清晰的时刻,黑衣人四周却仿佛笼罩着一层黑色迷雾,叫人看不真切。
不过四个人却都看见了笼在他衣袖里的一个物件——天火令。
制作令牌的材质不是神洲的产物,似木非木,且有着淡淡的玉质光华,即便是悬在黑洞洞的袖口里,也能让人看出个轮廓。
而以四个人对五行令的熟悉程度,从这流转的光华就能认出这就是刚刚才被夺走的天火令。
四个人瞬间就都明白了黑衣人的企图。
五行令都是由同种材质制成,而这种材质在神洲是绝无仅有的,金木水火土五行令之间又自有其内部关联,相互吸引。黑衣人是想顺手拿走他们身上的五行令。
陆则暗道:幸好自己不会把至关重要的神木令携带在身上。
至于另外三个人,陆则就捏了把冷汗了。
神木堂四姓之聚,也是五行令齐聚之时。这三个人里,会不会有哪个傻哔到把令牌带在身上?
陆则此时才是真正的紧张到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不由喉头华东,咽下一口口水。
不过黑衣人并没有得到想要的。
天火令被黑衣人抬手悬在袖口,但没有查探到相应的吸引力。
黑衣人没有暴怒,也没有凶狠发作。他只是微微抬起了头。
这个动作在四个人看来也就是帽子边沿往上抬了一点而已。
黑洞洞的帽子下面,还是什么也看不清。
黑衣人嗖地一下把天火令收了回去。
陆则几个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天火令就不见了踪影。
随后一道气劲迎面袭来,几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屁股挨到地面的一瞬间,骤然觉得身上的压力一扫而空。面前的黑衣人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人呢?”荣圣亭从地上跳起来,四处张望。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午后的斜阳洒在屋顶上,远处的湖面泛着粼粼的波光。哪里还有什么黑衣人的踪迹?
荣圣亭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还是很粗的粗口。
另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盯着荣圣亭看。也真是哔了狗了,今天简直不停地在刷新世界观!
主要是荣圣亭这人,一向刚正,脾气虽然暴躁一点,但并不怎么粗糙,这么简单粗暴使用粗话表达内心激愤情感的时候实在是太少了!
荣圣亭很想一人给扇一巴掌:老子都这么愤怒了,你们怎么就能无动于衷?!
“我回神木堂了!”荣圣亭扔下句话,袖子一甩就走了。
“这人啊,怎么这样了……”尉迟墉低声感叹。
画风突变,跟个任性的小公举似的。
陆则往楼下看了眼,见胖婶和两个小姑娘都给抬走了,现在也还没多少人过来。商量尉迟墉:“我们也回去吧?”
尉迟墉点头。他有点怕黑衣人在这儿没拿到令牌,再跑去神木堂。
虽然黑衣人要是去了神木堂,等他们回去的时候估计渣都不剩了。
“莫白,你这是怎么了?”陆则去拉一直没出声的楚彦慈,这才发现他的嘴角挂着一丝殷红的血,整个人倚着柱子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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