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愈是家世显赫的假期请的愈长,理由愈不可思议。有的甚至连招呼都懒的打一个,根本就没有将校方放在眼里。
而一向以制学严谨著称的校方也默契的打起了马虎眼,听之任之、放任自流。致使授课的老师也在课堂上讲的有气没力,私下里竟暗示按时归堂的乖宝宝们踊跃休假,万事好商量。
这也难怪!刚刚发生了那么大的乱子,谁敢保证不会有余波回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如今到处可仍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着呢!除了家中残温的小窝,还有何处是乐土哇!
这不!刚一下学,校门口就涌来了数辆警车,立时便将原本宽大的校门堵的严严实实、水泄不通。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他们来的目的竟是数名一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朝圣贤书的超级乖宝宝。且全是女生?!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望着在一脸严肃、警觉的公安指示下,浑身颤抖、泣不成声着分别钻入警车那几名女孩子,直怀疑这世界颠乱了、地球倒转了!
要是连她们都与那次大事件有关联的话,那么人类所熟识的伦常道理还有什么秩序可讲?
但还不等我跟随众人悲天悯人的发完感叹,一名公安便在鞠躬尽瘁的校董指点下,黑着脸冲我喝了一嗓子:“还有你,上车!”
“我!……我?……我?!”我指着自己的鼻子,张口结舌、匪夷所思。
一路上我提心吊胆着身同木雕,连脖子都僵直的不敢侧扭哪怕半分。这可是我平生第一次坐警车呵!且是在两名公安无微不至的左右挟持下呐!
到底是那里出了纰漏?是那夜与霸猜午夜狂飙?还是那晚南城惨案?可如果是的话,又与那几名女生有什么关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本想拐弯抹角的打探出点什么,但瞧一瞧左右两张铁板样的黑脸、再想一想被不由分说着丢进车厢的蛮横。唉!还是算了罢!以我的口才和智力,没有惹火他们都要偷笑了。事到如今已经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再瞎担心也是枉费心机了。
想我平头小老百姓一个,居然能受到政府如此礼遇,就是真出了什么事也值了。况且我无牵无挂的在社会上亦属于混吃等死之辈,早了帐还早为国家节省资源浪费呢!
我强力拿自己穷开心,意图缓解沉重的压力。但……我真的了无牵挂了吗?
庄严的国徽在夕阳的晚照下灿烂夺目、光芒四射,轻易将一个个往昔横行不端、骄横亡命的魑魅魍魉震慑的俯首帖耳、唯唯诺诺。
可即使是身家清白、根红苗正的,但凡来到这里,又有哪一个不是灰溜溜的夹着尾巴,生怕一不留神便万劫不复了。
原本应是人民的公仆、社会的支梁,可怎么就透着那么一股子令人不寒而栗的切齿形像?!
随着空荡的楼梯回响着“踏踏”的脚步声,混合着女孩子心悲欲裂的哭泣声,伴随着公安低沉、不奈的呵责声,仿若步入了撒旦的禁地般阴森、骇人。
刚刚拐出楼梯口,错不提防迎面也出来了数名女孩子,进退不得顿时涌作了一团。
“我昨晚一整晚都和我儿子在一起!我儿子可以作证!”
忽然父亲的声音在人群后炸响,任凭几名公安拳打脚踢,也不能阻止他赤眼嘶声的冲我不停的咆哮。场面立时大乱,稍稍才有些平息的泣声,立时像被点燃的导火索般不可遏止的迅速蔓延,嚎啕的哭叫声几欲将屋顶掀翻、震耳愈聋!
闻声而来的后续公安,立即将我与众人强行驱赶至旁侧空闲房间。而父亲依然不依不饶的在愈加剧烈的重击下,冲我不懈的嘶吼着那句同样的话。
父亲血流满面的眼神中,竟迸射出我从未感受过、以为永远不会感受到的--关切、怜爱!在房门关闭的那一瞬间,如铁锤般重重的捶打在我的心坎上!
父亲被拖走了,只留下满屋低沉的饮泣声,和我攒动激荡不止的心跳声,不绝于耳。
“我昨晚没有见过林诗音!也没有和她通过话!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是谁先向室内仅存的一名面相较善的公安哭诉了第一声,立即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共鸣,纷纷唯恐人后的争取主动。
在一阵激烈的坦白交待中,不知怎么的竟在不知不觉间偏离了初衷。一部分人誓言旦旦的辩白自己和林诗音毫无半点关系、甚至不认识她;而另一部分人则证据确凿的揭发林诗音的种种恶习、如何如何的罪大恶极。
我无暇顾及诸人卑鄙、阴贱的丑陋面目与无耻嘴脸。直被这骇人心魂的主因,惊的失魂丧魄、目龇欲裂!
什么?!林诗音出事了?!而且是在昨晚?!
再仔细打量场中正争的如火如荼的那几名女生,不正是平日里总粘在林诗音身后,骄傲的自誉是其好伙伴、好交情的那几名吗?
而父亲非理性的冲动行为,不正是在从侧面为我昨夜的一宿未归而打掩护吗?
可……可是……那个南哥口里的顶头大哥要对付的不是宁家吗?为什么会牵连到林诗音的头上?
这里面究竟是那里出了偏差?这究竟是我算计错了,还是事情发展本身就超乎了我的思虑范畴?
蓦然间有一道灵光从脑海深处闪过,但在斗室里喧杂的哭闹声中稍纵即逝,任凭我再怎么凝神回望也无法再抓住哪怕一丝踪迹……
;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