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不见,小翼又长高了!”
林父明显敷衍的冲我打了声招呼,不等我回应,便率先与老爸上了楼。
我楞了楞,也随后跟了上去。
楼梯是木质的,踩上去有一种绵绵的质感,随着脚步的挪移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不像依稀记忆中那样总是急匆匆着发出“嗵嗵”的巨响。
因为那时我若步子稍慢些,就一定会被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从后面追上,然后被她胁迫着当马骑。
不过,当时我好像每一次都输了,总是任劳任怨的背着她上上下下,从没有占过一次便宜。
现在想起来,很奇怪?虽然我俩同龄,但我可是男孩子,怎么会总是输给她?而她的身体很柔弱,连简单的爬树、翻墙都不会,又怎么会跑得过我?
还记得每一次当我背她背累了,她总会笑盈盈着抽冷子在我头上种一个栗子,然后一路小跑着逃上楼。被奴役了半天还要遭此横祸的我当然不干了,于是便会气势汹汹的张牙舞爪着追上去。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吧!她总是会在千钧一发之际逃出我的魔掌,在我恼羞成怒的叽叽歪歪中撒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中途还不时回过头来眨着那双明亮的大眼睛揶揄我的笨拙。
冲上楼梯、拐入二楼,随着“蓬”的一声关门响动,就会有一扇贴满卡通造型的门,将我紧追不舍的脚步阻拦在外面。
我不甘心!无法容忍眼看就要到手的猎物,竟被这么一扇小门所拯救,何况是一扇从没有对我锁上过的小门。
于是我冲了进去,翻箱倒柜的搜索她的身影,就是不信她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衣柜没有!床底没有!到处都没有!
甚至连墙上那支我亲手为她做的风筝背后、断了一条腿还未来得及帮她缝上的大苯熊身后、摆满童话故事书的小篮子里、装满共同编制的糖纸小星星的玻璃瓶罐中也没有。
无奈之下,我奴颜卑膝的冲四墙打躬作揖着哄骗她:如果她肯出来,我绝对不会动她一根小指头,且无怨无悔的任凭发落,谁骗人谁是小狗。
可老奸巨猾的她就是不上当,我嘴皮子都快磨干了、腰都快折断了依然坚忍不出。
我生气了,插着腰胡噜胡噜的喘着粗气,咬牙切齿的指天盟地:有朝一日她落在我手里,我一定会将她如何如何,即便她再叫我一千声、一万声好哥哥也决不放过她。
“真是个苯哥哥!我每次都躲在这儿,你还是找不着,简直苯死了!苯死了!”
这时,那张永远粉红色的床上,一团鼓鼓囊囊的鸭绒被下便会探露出一张憋红的笑脸,还发出一阵吃吃的娇笑声。
被揭老底的我,立时便会抛掉所有的承诺,怪叫一声扑上前去,一把抓住她露在外面的小辫子……
不对!
那应该是两根我亲手编织的小辫子,怎么会突然变成了流云般的长发?
而且!
那应该是天真无邪的小姑娘,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如此雅秀绝美的睡美人?
天哪!
原本应蜷缩在被窝里等我捉拿归案的茵茵,怎么会突然变成了凛然不可侵犯的林诗音?
我直吓的一身冷汗,激凌打了一个冷战,从幻觉中蓦然清醒过来。
要命呐!我怎么会如此大胆?如此愚蠢?居然将幻觉和现实都没有分的开、辨的清?
这要是被旁人知道我随便就这样闯入了林家大小姐的闺房,不说林父,单就是老爸,不打我个半死那叫没打!
我惶恐万状的四下张望着,幸好只有我一个人在场,而林诗音睡的正香,还不曾察觉到我的存在。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我蹑手蹑脚的向门口摸去,唯恐稍有差池便万劫不复了。
三步……两步……一步!
当我的手堪堪握住门把手时,激蹦乱跳的心才稍微有些平复下来。
好!就这样,轻轻的开门、偷偷的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这所有的一切,都统统掩埋在时间的废墟里,永远不再提起、永远不再记起、永远永远的将它忘记……
“易哥哥!是你吗?你来了吗?”
就在我将舍弃的封条,刚要贴在脑海深处匆忙紧闭的门扉上时,一声虚弱的近乎无力的声音,颤抖着缓缓从背后传来。
这叫声是那样的熟悉,熟悉的像打开了能穿越时空的月光宝盒;这叫声是那样的沉重,沉重的像一柄铁锤,狠狠的将那宝盒砸了个粉碎。
又申请了一个QQ:461511441(别再搞我,都毁了几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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