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说话间,魏元孝已将一碗清水递到冬灵面前,冬灵接过水碗连声谢过。喝过了水,便忙询问魏元孝。
“元孝,此处离家师住所还有多远的路程?”
“嫂嫂,不到十里,不过,穿过这条街市,道路有些颠簸,你且照顾好令郎,我与陶兄谨慎慢行。”
陶三斗听了元孝的话,随口接了一句。
“元孝啊,只要不再像狼冥道那样凶险,便吉人天相啊!”
“哈哈……陶兄真会说笑。”
他们穿过永平街市,随即转到县郊小路,小路愈加狭窄,两侧草木丛生,路面凸洼不平,正如元孝所说,这路不是一般的颠簸,若在当代,驾车五十迈,估计一路上只顾着捡那些七散八落的车零件儿了。
陶三斗赶着马车且行且走,生怕幼小的骁儿有什么闪失,趁着马车停滞的瞬间,他叹气开言。
“元孝,家师真乃世外高人,连住所的位置都如此隐匿深藏,没有元孝领路,恐怕我们早已迷失方向。”
魏元孝见马车先进的速度已近于步行,便撑着马鞍跳至地面,牵着马慢步相随。
“陶兄,家师的玄学修为甚高,之所以隐居于此,也只想清心寡欲,避于世人,潜心研修,但家师身在此间,却心系百姓,元孝追随家师多年,自去年开始,他老人家便有广招贤良之心,这才令元孝四处访贤,我这一遭不正是说服了陶兄,如陶兄所说,你现在已经入伙,哈哈……”
陶三斗听言忙指了指元孝,面带微笑。
“元孝啊元孝,想不到你取笑人的功力也练就的炉火纯青啊。”
两个人光顾着闲聊打趣,以至于陶三斗全然忘记了行进路线,跟着魏元孝的步子,七拐八绕,钻丛林,越杂草,一个多时辰后,几间破旧的茅草屋出现在陶三斗的视线当中。
他顺手指向茅草屋。“元孝,家师不会住在这里吧?”
元孝将坐骑拴在茅草屋前方的一株枯树上面,随即语气平缓说道。
“陶兄,家师便居于此处,且让嫂嫂抱着令郎下车,我这便去通秉家师,有贵客盈门。”
说完,元孝的身影踏进了茅草屋的里间。
陶三斗再次将目光移到茅屋之上,连声唉叹:“难道我陶三斗要带着妻儿在此处蜷居,唉!本以为枯木逢春,哪成想空欢喜一场,郁闷郁闷。”
他背过双手,在茅屋前方左右徘徊,挤眉瞪眼的打量着茅屋外观。只见茅屋的门面是一处高耸支立起的草木结构门斗,门斗里侧深暗阴郁,时至傍晚,光线不足,无从看清里面的情形。
陶三斗索性抬眼望向茅屋的屋顶,聚光的小眼睛即刻便看出这屋顶的建造有些特别,一般民宅居室的建造风格均是前低后陡,而这个茅草屋却反其道而行,前高后低,而且凸出的几根主梁柱明显向后径直延伸,打眼看去,茅草屋后身若有一处青砖搭砌的偏室。出于好奇,陶三斗抬起双脚准备绕过茅屋向后面走去,此时,冬灵抱着骁儿急忙近前。
“阿斗,你做什么?”
“灵儿,你说话的语气不如重一些,你这轻声慢语的,倒是吓人,尤其在这人迹罕至的丛林深处。我过去瞧一眼,这元孝家师的宅子与诸葛孔明的茅庐有些相像之处,不过这茅屋后方像是还另有玄机。”
冬灵见陶三斗疑神疑鬼,随口哼了一声。
“阿斗,我们来日方长,等我们见过元孝家师以后,随你看个遍,此时你又来了好奇的劲头,是不是以为这茅屋后边还隐藏着金砖,呵呵。”
“去,哪壶不开提哪壶,你和骁儿在此等候,我去去便回。”
没等冬灵继续开口,陶三斗已经跨步走向茅屋的后身。
陶三斗定睛看去,只有一个成年人身高的青砖材质的矮宅现于眼前,他朝着矮宅的石门走去,离石门有两个身位的地方,他忽的停住脚步。
顺着石门四周的缝隙,骤然刮出阵阵冷风,吹的陶三斗全身肌肉紧缩,他紧忙将双膀抱于前胸,莫名嗔奇走上前,一只手触碰到石门的外壁。
“哎呀!我的脚。”突然,一声凄惨的喊叫从陶三斗的嘴里惊爆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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