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景连连叹气,弄得陶三斗心神不宁,在他眼里,向景的为人和心胸与元孝当初所夸赞的大不相同,雄心壮志显然已经荡然无存,面临险境只是一味的轻生嫉俗,话到此处,陶三斗也不愿继续多言,只是出于礼术回应一句。
“景公,好人好报,吉人天相,你且放宽心,眼下,我们须吃睡无恙,静心等待着元孝他们到来。”
说完,陶三斗移身牢房草席之上,仰面垫手闭目。向景则郁郁而忧,心事重重。
翌日晨起,王通宝接到密报,朝廷近日将派官员寻走地方,探访牢狱,亲予录囚。为了掩人耳目,销匿实据,遮蔽朝廷,规避罪责,王通宝当即决定提审向景与陶三斗,他为报私怨,想尽快铲除这两个眼中钉。
“即刻升堂!提审向景、陶三斗,本县亲自过堂,主簿录记口供,不得有误。”
王通宝佩官帽、着官服,步履疾快,向县衙公堂踏去。
接到提审的口令,陶三斗眼皮骤跳,感觉似有不妙,来不及与向景搭话,便被几名衙差踉踉跄跄推搡至公堂之上。
两个人的双腿即刻被衙差的棍棒沾顾,瞬时酸软的双膝着地,而陶三斗单手拄地仰头望向公案一侧时,突然现出惊喜神态,忍不住叫出了声。
“慕容主簿,真的是你。”
原来永平县衙此时的主簿慕容贞曾是娄县县衙主簿,当初,慕容贞与陶三斗接触不多,但两人关系却因为陶三斗师父祖冲之的缘故相处融洽,而且陶三斗拜师礼仪均是慕容贞一手主持,说起慕容贞的为人,在陶三斗的印象当中,过多的是对主子尽心、对朋友尽力、对家人尽责的评价。如今,由于朝廷下旨,各郡州县的主簿文书互调,充分调动这些文职小官的积极性,以尽快深谙朝廷律法,好中择优,入选都城皇宫谋事。
突然在永平县衙见到故人慕容贞,陶三斗喜形于色,便将一线生还的希望寄托于和他有些渊源的慕容贞身上。听到陶三斗的一声高呼,慕容贞一手执笔,一手扶案起身,笑脸相待。
“三斗,你怎么在这里,犯了什么罪,自从你走后,祖知县每日都提起你,对你甚是想念。”
见慕容贞当着众人的面,毫无遮拦,坦然与陶三斗相认,一时间,陶三斗兴奋的神经怦然跳跃。
“慕容主簿,我与这景公本无罪,今日你一定据实作好文书供词,替我与景公洗脱不明不白的冤屈。”
慕容贞听言,抿嘴落座,冲陶三斗扬了扬手,意喻此事OK,没有问题。
公案之上的王通宝见两个人聊得火热,便回身瞪了一眼慕容贞。
“此处不是煽情之地,堂审过后,你二人私下再行交头接耳,切记作好你的本职。”
慕容贞闻声急低下头,握笔无语。
而向景跪在陶三斗旁边,亲眼目睹了陶三斗与慕容贞的交涉内容,顿时长吁一口气,感觉县衙里若有熟人,这案子便可由死案变成活案,甚至无案相释,想到此处,他与陶三斗两个人昂首自若,一字一句回答着王通宝的问话,而每句话都表露出他们二人系被冤枉的实情。
王通宝一边质问一边用眼神瞄着旁边的慕容贞,堂审结束,他示意慕容贞宣读二人供词,确认无误,即行画押。
慕容贞手捧供词,娓娓念道。
“囚犯向景,不守尊身,狂妄轻言,图谋不轨,肆意撺掇,谋反叛乱;囚犯陶三斗,不明是非,投身反贼,共襄逆端,恶语咒官,此二人依刘宋律,均处以极刑,明日午时三刻枭首示众!”
堂下的陶三斗耳闻判决文书内容,顿时火冒三丈,跃身暴跳,破口咒骂。
“你这个狗杂碎,我陶三斗瞎了眼,慕容贞,你不得好死……”
而慕容贞与王通宝相互对视、哗然一笑,慕容贞则对陶三斗突然的性情大变置若罔闻、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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