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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1 / 1)



张俏最终还是去了何主簿家探了回病,顺便把止牙痛的方子告诉了何夫人。本来吧,张俏寻思着这何云笙破了相,自己若此时去探望,会不会让她觉得难堪,可转念一想,自己也可以先去拜会何夫人,而后通过她了解一下何云笙目前的状况呐。

何夫人对张俏的来访还是挺开心的,不管怎么说,自家在遇上事儿的时候有人关心总比没人搭理的好,她可不会把好心当成驴肝肺,将张俏的来访当成是来看笑话的,那是人事儿不懂得傻子才干的事儿。是以,何夫人很是热情的接待了张俏。

张俏来到何府时,何云笙的闺蜜、高县令家的三位小娘子正陪着何云笙说话呢。张俏因与何云笙不算太熟,且同高县令家的三个小娘子也只见过一面,便先待在了何夫人处陪着说了会儿话。

何夫人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见张俏特意送了方子来,也不管到底有用没用,上来就是一通夸:“亏得二娘惦记着我们家二十一娘,还特地送来这方子,无怪乎说这远亲不如近邻呢,可不是这个理儿。前两年你家大郎身子不太好,我们这些邻里也不方便多叨扰,可这阵子我仔细瞧他,可不就是好了许多吗?要我说呀,这就是你这妹子照顾的好。如今你家大郎的身子都大好了,往后咱们两家可得多走动走动,尤其是二娘你,可要多来我家,看看我这老婆子,也教我家二十一娘多亲近亲近。”

张俏笑吟吟的回答:“瞧您说的,看上去二十好几的人非说自个儿是老婆子。我可都记住您的话啦,以后必是要来找二十一娘玩儿的,您到时可不能嫌我烦啊。家兄与我平日里也多亏了咱们同福巷的一众邻里照顾了,我还记得刚来那会儿,还是您打发了仆妇来知会我们在哪儿能采买物什呢。”

何夫人掩口而笑,领情就好,又叹息:“如今我家二十一娘算是定下来了,我也是放下了一桩心事。若这小两口成亲后能把日子过好,那便是再好不过啦。”

张俏颔首附和道:“您说的是。”旋即又喜笑颜开:“说起来还没恭喜您喜得佳婿呢。”

何夫人淡笑道:“承你吉言啦。”

张俏看出何夫人笑的有些勉强,就换了个话题,两人倒是聊的挺好。

说到底,何夫人是不太满意这桩亲事的,她倒不是觉着刘磊不好,只是对这婚事的来历有些膈应。何刘两家人的联姻,其实也是门当户对。何家是玉溪的一方望族,何云笙的爹呢,大小也是个官儿。到了刘家这里,因出了个当名师的刘老爹,显得门第清贵了些,且刘磊也是龙山书院的学生,前途还是有一定保证的。是以左看看,右看看,两家条件都差不多,结亲也不丢人,便是双方女性家长心里有点不得劲儿,但也都败在了自家的犟种手里,得了,结亲就结亲吧。

别说何家夫人不乐意,说实话,刘夫人更不乐意,好心去给自己的姐姐和侄子撑腰,结果腰没撑成,姐姐和侄子被打成了狗脑袋不说,连她自己也被挠了好几下,回家还要被刻板的丈夫说不懂规矩。好吧,这也没什么。最特么让她不能接受的是,自己的独子居然要娶那何家破了相的女儿,MD,她都准备好当郡主的婆婆了好嘛,这时临阵换人,她的心态怎么调整的过来?可她再不乐意又能怎么样?儿子死活要对那个破了相的何家闺女儿负责,她家那口子居然还很是赞同,说什么好男儿要有担当,呸!担你奶奶的爪儿。当然,这种话她只敢在心里诽腹。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父’不是在‘母’前面吗?她家死鬼都答应了,她还能说什么?她要真敢干出什么事儿毁了这门亲,她家那个死鬼就能让她去祠堂抄一辈子族规。罢了,罢了,真是欠了那父子俩的。

甭管两家的女性家长心里有多不舒坦,男性家长拍了板儿,这事儿不成也得成。刘夫子觉得女方的家庭背景过得去,即便稍微破了点相,那也和自个儿儿子脱不了关系,错了就得认,有情义有担当才是他刘家好男儿。到了何主簿这边儿,他对刘家是一点儿意见也没有,刘夫子的名声不要太好,况且他闺女儿的二次受伤,连他自己都没脸说这事儿该怪刘磊,他们这帮子大人一团乱战的时候,是人家找了大夫给闺女儿治的伤,闺女儿破相后,也是人家主动说要负责的,和姚志明这怂货一比,这对照组区别的不要太明显。

总之吧,这事儿也算是盖棺定论了,乐意不乐意的,庚帖都换了,说什么都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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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俏陪聊了好一会儿,才被依依不舍的何夫人打发去探望了何云笙。果如张俏所料,何云笙见到她,的确有那么点尴尬,连陪着何云笙说话的高家小娘子们也不怎么出声了。

张俏见此情形,也作全然不知,只关心的对何云笙说:“二十一娘受苦了,已经不疼了吧。”

何云笙扯了扯嘴角,淡笑道:“谢二娘姐姐关心,已经不碍了。”脸上的伤疤辣么难看,好丢人。

张俏俏皮一笑,“我与阿兄那会儿从长安走到玉溪,有一日天色已晚,恰好途经驿站,我们兄妹便想要投宿,我那会儿还小,正调皮着呢,不等阿兄来抱,就径直从牛车上跳了下来,没想地上湿滑,我一着地就重重摔了一跤,把我阿兄吓坏了。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说那时我摔得一脸是血,可把他吓坏了。”

何云笙与高家小娘子们渐渐听住了,人就是这样,自己倒霉的时候,要有个同样倒过霉的人用自己的经历安慰你、劝解你,那话就容易入耳的多。

“那后来呢?我瞧着二娘姐姐的脸上也没留什么疤呀。”何云笙甚为仔细的打量着张俏的面容,肌白如玉,吹弹可破,别说疤痕了,连颗痣都没有好不好,何云笙心下一喜,那也就是说,她眉骨上的伤以后也不会留下疤痕了?

张俏莞尔一笑,说:“哪儿就那么容易留疤呀,咱们还年轻呢,仔细将养着点便能恢复好。我那时摔得可不比你现在的轻,这不也全好了。”

高家大娘子高如卉追问:“那二娘妹妹可有用过什么祛疤良方?”她脸上有些个痘疤,为此很是烦恼。

张俏颔首,略微沉吟后道:“平时得忌口,发物可不敢吃,酱油什么的最好也别吃。还有就是,要多用掌根揉揉脸,每天用鲜姜敷在疤痕处也能帮着恢复。”

何云笙忙让丫鬟拿纸笔来,一脸殷勤的看着张俏:“二娘姐姐慢些说,先让我记一下。”

高如卉忍俊不禁的对何云笙笑道:“待会儿也要匀我一份啊。”

何云笙假意瞪她一眼,嘟嘴道:“你又来占便宜。”

张俏见丫鬟拿来了纸笔,便继续说:“还有一种叫‘芦荟’的药草,那个也管用的。”

高家三娘子高如郦若有所思道:“这种药草,我好像听谁说起过呀。”

高家二娘子高如君一拍手,粲然一笑道:“可不就是听说过,前阵子黎云阁才出来的新货嘛,说是能治烫伤、祛除痘痕、还能白肤呢。”

“我也想起来了”,高如卉用手指虚点了一下高如郦,佯怒道:“原本我是想买罐子用用的,你个死丫头却说,什么都能治的药必是胡乱吹嘘的。”

张俏噗嗤一笑,附和着:“我原先也是这么想的呢,可这芦荟呀,还真是个好东西,脸干的时候,抹上那么一点儿就润了。”

女孩子之间嘛,碰到美容养生之类的问题,就会有种天然亲近感,张俏以此为切入点,没一会儿就与何云笙、高家小娘子们打成了一片。当然,要是她们不喊自己二娘就更好了,大娘二娘什么的,总让张俏有种做小妾的即视感。

因高家住的县衙离同福巷子有一段距离,高家三姐妹又坐了一会儿后便起身告辞了,张俏闲着也是闲着,最近灵感耗尽,也不码字了,就想着和别人谈谈话来放松一下。

姑娘们的话匣子一旦打开,那里面就是无穷无尽的故事。待高家三姐妹走后,何云笙就透露出了高如卉的小心思,“大娘这般聪慧,和夏十郎倒也是般配,可惜我阿娘说了,高夫人正给大娘议亲呢,虽也是夏家人,但说的却是夏十郎的堂兄夏八郎。”

张俏好奇地问:“这夏十郎与夏八郎又是哪家的郎君?”

何云笙展颜一笑,解释道:“夏十郎就是龙山书院夏先生家的独子夏敏,那夏八郎是夏先生的兄长之子,叫夏政,他们都在龙山书院念书呢,不过夏十郎念的比较好。”

他念书念得好你脸红什么?还有啊,你不是都定亲了吗,收收心啊,张俏诽腹道,嘴上却说:“这么说来这夏十郎我也见过的,上回文王妃赏花宴时,你家大郎(何云超)、马七郎(马文良)、顾三郎(顾骏修)、还有夏十郎与我阿兄聊的可是欢快。”

何云笙哂笑道:“顾三郎倒是疼爱他家四娘(顾蔷)。”

她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张俏也不知道哪儿击中她的雷点了,只好笑笑,并不做声。

何云笙有些不好意思,但这事儿吧,她也不好意思和张俏明着讲,只好含含糊糊道:“我阿兄与马七郎倒是挺投缘的,他们都好舞文弄墨……连我也看了不少他们写的诗词,马七郎的咏怀诗写的倒是不错……顾四娘也是爱好诗文……顾三郎虽与我阿兄他们不是一级,却也常带着顾四娘来一起品鉴文章。”

何云笙的这段话翻译过来就是,何云超与马文良是好朋友,何云笙与马文良呢,相互之间有那么点子好感。平日里,马文良写了不少情诗向何云笙诉说衷肠,原本这些都挺好的,可天有不测风云,顾蔷这个狐狸精也看上了马文良,还撺掇她哥踏入马文良的社交圈子,以探讨学问为借口,堂而皇之的靠近马文良百般勾引,实在讨厌之极。

张俏嘴角微抽,想问问何云笙,你个丫头片子每次说到夏敏就脸红,怎么又会和马文良搅到了一块儿,还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未来的老公叫刘磊,这个……好像有点乱。

人吧,一旦突破了第一条底线,后面的节操也就全都消失了。何云笙就是这样,吐着吐着就全突突出来了。

何云笙与高如卉是闺蜜,闺蜜嘛,既然性格相投,那眼光也都差不多的,所以呢,她俩都喜欢夏敏。可惜夏敏此人业精于勤,那点子IQ全部贡献给了经史子集后,EQ从此是路人。何云笙这些个小娘子们可都是灵活机变之人,都有备胎哒,何云笙找的是马文良,高如卉的对象是夏政,而顾蔷就是来撬何云笙墙角的小三儿。虽说有私相授受之嫌,但外人却又说不了他们什么,大家都是踩着底线走的,平时交流靠的是眼神、态度、隐晦的诗词,小娘子们连块帕子香囊都不会流传出去的。

张俏抹了抹脸,还是你们城里人会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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