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色苍白，显然受伤极重，不过他说话的声音却是极尽淡漠，仿佛这一切与他无关。
“嗯，死了。”云燕皱眉道，显然，他心中仍旧重重疑惑弥漫。
中年男子点点头，而后盯着云燕，道：“你是谁？”
云燕深知自己一时半会儿也得不出答案，因此听到中年男子的疑问后，索性不再去想，收敛心神，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又是谁？”
云燕没有回答中年男子的问题，而中年男子也没有回答云燕的问题。
他最后深深看了云燕一眼，转身就走，不过，他的步履显得有些蹒跚。
云燕看着他的背影，道：“方才多谢了。”
中年男子身形一顿。
“谢什么？”他的语气依旧平淡。
“谢你方才的好意提醒。”
“不必，以你的武功，不用我提醒也能安然无恙，倒是我多此一举。”说话间，他的脚步不停，但却也更加蹒跚。
云燕眉头再度皱起，道：“你受伤了，需要疗伤。”
“多谢关心，这点小伤还要不了我的命。”
“这人倒也奇怪，不过却也有趣。”云燕如此想道，不过他不再说话，而是默数着中年男子的步伐。
“一，二，三??????”
中年男子一步一步的向前走去，他的步伐极慢。
“十！”
就在云燕默数到十，中年男子走到第十步时，他突然身形一顿，跪倒在地，额头上冷汗如瀑，脸无血色，他急忙就地打坐。
五脏俱损，如此重的伤，确实令他再难走动一步了。
云燕无奈的摇头，轻叹一声，走了过去，而后手心按在中年男子背上，内力温和的传出。
中年男子身子最先一僵，但觉察到云燕的好意后，就放松下来，专心疗伤。
“多谢了！”
即使在这种时刻，他的语气依旧平淡，不过这终究是一句道谢的话。
云燕点点头，并不说话。
半晌之后，云燕收手，中年男子也随之睁开双眼，他的眼瞳深处，尽是惊异。
这少年内力之深厚，乃是自己生平仅见，又身怀如此高的武功，让尸毒老怪如此恐惧，他究竟是何身份？
此刻，中年男子心中的疑惑不比云燕的少多少，不过他终究还是老江湖，很快就收敛异色。
“多谢。”他站起身来，对云燕抱拳，再度谢道，不过语气还是没变。
“不必，方才你好意提醒，这也算是一点回报。”云燕笑道，即使是面对中年男子这种性格淡漠之人，他还是喜欢笑，他的笑容，就如一阵春风。
“爱笑的人，一向都比别人活的开心快乐，也活的轻松。”曾有人如此对云燕如此说道，而云燕也一直记着。
中年男子目光奇异，打量了云燕一眼，道：“我说过，方才之事是我多此一举，不算人情；你的好意，我会记着。”
“呵呵，随你吧！”
中年男子并不搭话，云燕笑容不变，但也不再言语，气氛开始沉默下来。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终于开口：“你不认识我，第一次见我就助我疗伤，难道就不担心我是邪派人士，突然反过来偷袭你，吸去你一身功力？”
“你若是能吸去，我倒不怎么介意。”云燕笑道，轻松随意。
“你很自信？”
“你说呢？”
中年男子不答，因为经历方才的那些事后，他知道，这少年确实有自信的资本，甚至他还可以狂傲，也无人敢说什么。
不过他并没有狂傲，除了自信，他还十分爱笑，平易近人，潇洒开朗。
这是一个奇异的少年。
“你就不问我是正是邪？若我是正，一切好说；可若我是邪，你助我疗伤之事以后要是传了出去，对你来说可是有害无益。”在中年男子看来，云燕终究还是初生牛犊，江湖经验不够，自己如此一说，也算是好意提醒。
不过云燕的话，却让他心中惊异再起。
“你似乎很是在意正邪之分？”云燕问道。
中年男子嘴角浮现一抹异样笑容，道：“在意？呵呵，千百年了，江湖中早已定下正邪之分，而这也深深扎根在每个人心中，我也是江湖中人，”他看着云燕，“难道你不在乎？”
云燕一笑，答道：“在乎？若说在乎，我倒想请教一下，既然每个人都有正邪之分，那到底何为正？何为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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