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正？何为邪？”中年男子嘴角笑容一变，充满嘲讽与不屑，道：“当今江湖皆以六大派为首，六大派为正派，那与六大派交好的，甘愿当六大派的马前卒的，就是正；而若与六大派作对的，就是邪。”
“呵呵，是吗？”
“是吗？也许是，也许不是，但这天下始终如此，你又能如何？不过我倒挺好奇，在你眼中，又是如何看待这正邪之分的？”
“我？”云燕看着头顶白云悠悠飘过，笑道：“我不知道，我只清楚你说的不完全对，我曾经听人说过，就算是所谓的正道之中，也有小人；而所谓的邪道人士，也不乏光明磊落、顶天立地之辈。是正是邪，全凭自己去看，就算是千多年的规矩，也不一定就是对的。”
云燕接着道：“这也是我为何不问你正邪的原因；若是因为一时的正邪之念不去救人，枉丢了他人性命，才是罪过；见死不救，和那些真正的邪道人士又有何区别？”
“若你救的是十恶不赦之人，你又该如何？”
“呵呵，人性本善，我救他，行善事，就会在他心中再种下了一丝善念，迟早有一天，这两丝善念会渐渐壮大，从而去改变这个人。”
中年男子眼神奇异，看着云燕道：“可你这般所为，会被正道人士所排斥，对你的名声地位都会造成极大的损害，难道这你也不在乎？”
“说来说去，始终逃不过‘名利’二字；前人说过：‘所谓名利，不过一时风光而已，风光过后，皆是一抔黄土，若不能功参造化，造福天下，这名利又拿来作甚？倒不如活得自在逍遥，顶天立地，一世问心无愧。’”
云燕轻笑，道：“要说在乎，我在乎的东西很多，但这名利，却不在其列。”
中年男子一笑，意味莫名，道：“很多人都曾这么说过，但到头来，终究还是为名而生，因利而死；你现在如此说，但以后所作所为，却未必如此。”
“也许吧，不过那又如何？我只知依我本心行事为人，到最后，声名狼藉也罢，流芳百世也好，终究是别人给的，我行我事，问心无愧就行。”
“只求一个问心无愧，正邪不论？”
“只求一个问心无愧，正邪不论！”
“哈哈哈哈??????”闻言，中年男子仰天大笑，而后道：“好一个‘问心无愧’！多少年了，本座都没有再听过似你的这般言语。”
“如今那些所谓的年轻翘楚，正道的天天把除魔卫道挂在嘴边，故作清高，当真虚伪；邪道的整天想着统一江湖，肆意妄为，当真愚蠢。”
“倒是你与众不同，小子，能否告诉我你究竟是何身份？本座真的很好奇。”
云燕笑道：“不能！”语气斩钉截铁。
中年男子和云燕交谈后，似乎心情不错，见他拒绝了自己的请求，也不恼，依旧笑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不答也罢。”
“那你倒是说说我是谁。”
“当今江湖，新生的年轻一辈中，确有几人的武功还算不错，但要说能够达到你这等高度的，唯有一个；此人近期才出现，但一出现就使得整个江湖沸沸扬扬，若要不知晓他，实在太难。”
“过奖！不过你的身份，我想我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哦？说说看。”
“上一辈江湖人士中，武功如你一般甚至比你还高的，也确有几个，但要说使紫鞭的，却仅有一家，而且，”说道此处，云燕故意盯着中年男子的面容看了又看，笑道：“我曾经见过一个和你长得极像的人，那人的武功确也不错，但终究没有你的高。”
中年男子笑道：“既然早就知道了，那你为何还要助我？”
云燕无声一笑，道：“我说过，我救人，不论正邪，该救则救；不过，”他话锋一转，“我杀人，也不论正邪，该杀则杀。”
“哦？可为何我听说你一直未杀过一人？”中年男子的语气有些玩味。
“不错，我是没杀过人，因为我不喜欢杀人，但却不代表我不会杀人，只不过我有我的原则罢了。”
“你是个有趣的人。”中年男子笑道。
“你也是。”
中年男子不语，气氛似乎要再度沉默下来，不过云燕可不想如此。
“依你之前所说，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不错！”
“那不如现在就还了吧！”
“如何还？”
“告诉我一些事。”
“何事？”中年男子的语气中透露着些许戒备以及迟疑。
云燕盯着中年男子，认真道：
“告诉我，究竟何为‘禁令’？”
他的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
果然，下一刻，中年男子的笑容突然尽数消失，就如从未出现过一样。
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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