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中,凌羽叔侄又对模型进行了各种实验,什么问题都没有出现,这让凌羽高兴的无以复加,凌羽也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关系到自己的一生,容不得一点错,凌羽可是很小心的。
这天,太阳刚刚升起,万里无云,碧空如洗,经过这些天,妖兽的威压渐渐消散,山谷里也开始有了些小动物,三天前模型聚拢的灵气让这里的草木受益匪浅,尤其是山洞前的几棵果树,树叶翠绿欲滴,红彤彤的果子清香诱人,整个山谷散发着勃勃生机。
凌羽站在山洞口,神游天外,感受着山谷的美丽,这美丽让他陶醉,让他沉迷,武道虽然艰辛,但总能感受到无限的美丽。当阳光洒在凌羽的脸上,凌羽的神思开始回归了,他的精神如同洗去浮尘的明珠,璀璨生光。深吸一口气,知道到时候了,如果布阵成功,他便能看到更多的美景,领略普通人所不能领略的风景,如果失败,碌碌一生,百年后,不会有人记得他。
走到山洞里,便见凌元山一脸凝重的看着他,他知道凌元山的意思,如果是功法,在模型上成功,在人体上也只有七成机会成功,毕竟模型不能代替人体,而他成功的几率只会更低,人比模型更精密。不过风险再大他也会继续的,这可以说是他唯一的机会了。
凌羽走上一个石台,这个石台充当实验台,模型就放在他的旁边。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一红,凌元山看到一愣,心道:“这什么情况?”当看到模型,便明白了,笑骂道“臭小子,不就是要脱光了吗,都是男的,还怕人看呀。就是有小姑娘也不是你吃亏呀。”凌羽的脸更红了,有些尴尬的说道“有些不习惯,有些不习惯,我一个纯情小处男,在你一个猥琐大叔面前脱光,谁知你会不会想别的,嘿嘿”凌元山一听,脸立刻就黑了,比用了二十年的锅底还黑,“滚!!”
经过一番插科打诨,本来还有些凝重的气氛消失了。凌羽脱的光溜溜的,躺在石台上,按着上次的步骤开始布阵,把材料洒在经脉位置上,用神识将材料向经脉里渗透,刚刚开始,凌元山便见凌羽眉头一皱,身上的肌肉蹦得紧紧的,赶忙问凌羽怎么回事,凌羽皱着眉头说道“有些疼,不过能承受的住。”凌元山刚提起的心又放下了。
一根很细的针扎在身体上,不是很痛,可是很多针扎下去,想来一定是很痛的,虽然材料粉末比针尖还细上百倍千倍,可搁不住多呀,剧痛是难免的。
在人体上渗透,比在材料上渗透要快一些,才过了一会,材料就要渗透到经脉了,凌羽想到了什么,本来有些白的脸更白了,向凌元山说道:“叔,给我条毛巾,塞在嘴里。”凌元山一听,看了看凌羽,脸一下子变得毫无血色,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到凌羽坚定的眼神,终究没说出来,拿了一条毛巾,叠好,放在凌羽嘴里。
不一会,就见凌羽手臂上青筋暴起,黄豆大的汗珠从脸上往下掉,眼睛布满血丝,毛巾咬的吱吱作响,很快,石台上就都是汗水,凌元山赶紧拿起水壶,向凌羽嘴里倒水,凌羽咬着毛巾,倒不进去,只能通过毛巾一点点往嘴里渗。
凌元山看到侄子的样子,心如刀绞,当时考虑到了方方面面,就是没考虑到这一点,仅仅是经脉里的元气逆转伤到经脉,就让人剧痛难耐,更何况是异物进入经脉呢,说是布阵材料渗入经脉,实际上就是将阵法嵌入经脉,修炼界最厉害的逼问方法,逆脉手,用特殊手法逆转经脉里的元气,让人剧痛难耐,能让铁打的汉子变成一滩烂泥,只有极少极少的人能扛下来,能扛下来的都是一些修为深厚,经历无比坎坷,经过无数次生死历练的的强者,凌羽受到的痛苦,更胜中了逆脉手百倍,而他一直在凌元山的庇护下,其经历和那些强者相比,就是一张白纸,若是抗不过去,凌羽就会生生痛死。
此时的凌元山,无比的懊悔,当时就应当让凌羽停下来,哪怕当一辈子的普通人,也好过忍受如此剧痛。在这关键时刻,他就算想停止神识的输出也不可能了,那样进入经脉的材料就会堵死经脉,凌羽直接暴毙,现在只能祈祷凌羽能扛住这比凌迟更难忍受的剧痛。
一个时辰过去了,凌羽在坚持!
两个时辰过去了,凌羽还在坚持!
整整四个时辰过去,终于把材料都渗入经脉里面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而到了这会,凌羽咬烂了三条毛巾,吃了五颗补充气血的丹药,身上流出来的汗水都是红色的,石台下面,汗水都聚成了小水洼,要不是凌元山时时刻刻向凌羽嘴里倒水,凌羽不用痛死,直接就脱水而死了。
凌羽躺在石台上,吐出毛巾,虚弱的说道:“幸好···当时先把材料···全渗到身体里,要不···汗水一冲,多少灵石都白扔了。”凌元山正在帮他把汗水擦干净,一听这个,心里一痛,虎目含泪,有些哽咽道“到现在你还想着灵石,多么危险呀,你万一坚持不住,叔叔都没法救你,咱、咱明天再刻阵纹吧。”凌羽摇摇头,说道“一口气完成吧,我怕明天我就看不下来了。”凌元山只好应下。
服用了几颗丹药,稍作恢复,便又开始了,刻画阵纹是精细活,凌羽忍受无比的剧痛,还要丝毫不差的刻画出阵纹,这是何等的艰难,出了一点错,凌羽的武道之路估计就真的断了,没有别的方法挽救。凌羽竭尽全力的去适应痛苦,他要保持头脑的清晰,他无比的谨慎,精神之笔无比稳健,丝毫不受剧痛的影响。
五个时辰过去了,主要经脉的阵纹都刻画完毕,此时的凌羽不得不停了下来,他脱水了,补充的水还没流出来得汗多,吃了颗大还丹,等药力完全发挥,就又开始了。过了一个时辰,阵纹终于刻画完毕了,而凌羽也接近极限了,他的身体还好一些,可他的心神,耗损巨大,头发也变得花白,形容枯槁,而心神不是丹药能补充的。
“小羽,咱以后再写符文吧,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大哥交代呀”看着凌羽那苍白的脸,凌元山心如刀绞,忍不住劝道。凌羽吃力的摇摇头,虚弱的说道:“这么痛,好不容易忍下来,要是等个一辆时辰,我可不敢肯定能再忍下来,就差一点就成功了,我可不想放弃。”
凌羽开始了最后一步,此时的他已经到了极限,灵魂混混沌沌,只凭着心中的执念,当他写下第一个符文时,灵魂似乎有了一些奇妙的变化,而此时的他注意不到这个变化,也无法注意,他的境界还接触不到灵魂。
每写一个符文,凌羽的灵魂就轻松一些,混混沌沌中,凌羽感觉符文很容易就写出来,而且好像理解的更深了,凌羽越写越快,仅仅一个时辰,三千个符文就要写完了,当写到最后一个符文时,突然停了下来,突然冒出一个问题,什么是天道?这让写符文写的酣畅淋漓的凌羽的是烦躁,很是不爽,就像炎热的夏天喝着喝着冰凉可口的饮料,很是爽快,再喝一口,饮料变成了晒热的白水。管他什么天道地道,有我自己的道就行了,凌羽想到。这个念头一转,最后一个符文就写了出来。
写完最后一个符文,灵魂深处一声巨响,凌羽写在经脉里的符文,出现在灵魂深处,这些符文与记载的略有不同,但有了这些不同,就仿佛天生如此,透着一种神秘的气息,三千个符文,如同一个有机的整体,按着特定轨道运转,显得十分玄奥。凌羽的灵魂褪下灰色的物质,变得通透晶莹,灰色的物质并没有消失,而是进入了经脉,与经脉中的符文融合在一起,让符文发生了一些变化,如同灵魂深处的符文,透着神秘。
那一声灵魂深处的巨响,将凌羽惊醒。凌羽的身体精神很疲惫,可灵魂深处透着一种轻松。他猛地反应过来,内视一下,看到阵法布置完成了,松了一口气,转头一看凌元山,吓了一跳,只见凌元山头发枯黄,眼眶深陷,眼睛布满血丝,脸色惨白,一副深受重伤的样子,“叔你咋了?可别吓我!”凌羽有些惊慌的说道。“吓你?你差点连我吓死,精神力差点让你吸干!你脸色越来越红润,我脸色越来越白。”凌元山没好气的说道。
“嘿嘿,叔,您光荣,您伟大。”凌羽贫了句。“终于弄完了,那么痛,我竟然坚持下了···嘶”说着说着,凌羽就要下来,一阵剧痛从体内传来。凌元山看到他的样子说道“你先老老实实的躺一会吧,我去弄热水。”。
凌羽躺了整整一个时辰,才能自己走下石台。洗了个热水澡,把身上渗出的血洗掉,拖着疲惫的身子,睡觉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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