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东面,沧海茫茫,为东海之地。遥遥而望,不见其尽头,古时有人欲横渡东海,造大船,行三载而归,曰:无垠!
至于东海之东究竟何处。凡人间争执不一,有人道仙家宝地,有人云异域风情。纷说数百年后最终定性为:东海无边。
东海真无边?还是凡人太无力?因为弱小,所以眼界狭窄罢了。
可是人们都肯定的是,东海之上有座仙山,仙人逍遥其间,谓其“蓬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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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前…….
东海上确有一座山,坐落于一个小岛上,岛很大,方圆百里,郁郁葱葱。阳光之下,水面腾起片片水雾笼罩全岛,天上一条彩虹横跨,远远望去,朦胧,悠扬,端的是一副仙家气象。
山中不似寻常海岛的寂寥,偶有的仙鹤飞舞,隐隐几声虎啸猿啼,乃至有人纵声高歌,生机融融,令人向往。
一块巨石屹立于山口,八丈有余,上面笔走龙蛇的两个字“希夷”,巨石后是一排通天石阶,直插青冥。
山上一瀑布挂下,旁边盘坐一老者,身着青色道袍,脸带淡笑,其右手手心向天,食指虚触,左手并起指尖指地,做邀请态。
对面站着个中年男子,身材高大消瘦,散乱的头发遮住胡子拉碴的脸,同是一身青衣,穿在其身上却是放荡不羁,男子摘下腰间挂的葫芦,拔开塞子,酒香四溢。
“师兄招我来所为何事。”男子道。
老者抬头,眼神迷离,却是在看天,半响,老者低头轻吐道:“日月如梭,又是百年啊。”
“百年?”男子怔住,他感觉自己好像忘了件重要的事,是什么?
“看。”老者指天道:“开始了!”
陡然,整个岛屿一震,周围海平面瞬间下降,卷成百里宽漩涡。
“唰”“唰”“唰”的声响山中迭起,不足两息数百道身影冲出,落于正中央的广场上,每个人都在看天,因为他们头顶的天幕开始发生变化。
日存现夜?岛屿上空刹那间化为乌黑,一张遮天巨幕笼罩全岛,上面亮起红色的纹络,纹路蜿蜒曲折,或凸或凹,整体看来不像是一幅画,硬要说的话,倒像是一张细致的地图。
“希夷择仙阵?择仙,今天是择仙日!”山顶的中年男子看见这一切诧异道。
老者点头:“确是,不过此次择仙好特别,吾执掌希夷道宗四百年,这种规模的择仙倒还是第一次见。”
男子听了哈哈大笑道:“掌门师兄,特别还不好,不怕特别,怕的就是平庸啊,也不知道这次会来些什么样的小家伙,有意思。”
老者也笑了,他起身,坐时不显,方一站起,莫名的气势散发全身,全山人的目光尽数望来,亦然成了中心。老者道:“希夷门人,择仙开始,还不速速取水。”
其声音并不高,但不知蕴含何等法力,全岛屿都听得见其说话,如在耳边。
“谨遵掌教真人谕令。”众人躬身抱拳,随后纷纷化为流光冲向海里。或是手掐法决,或是运用如同无底洞般的器物取水。
收取完毕,众人飞至光幕之上,一展衣袖,数百条水龙涌上光幕,顺其滑下,奇怪的是,水流流经某些地方时不再流下,而是卷为一颗颗水珠沉浮。
水珠有大有小,小的也就鸡蛋仿佛,而最大的两个却是有头颅大小。
“那个是玲珑家的小子吧,出生之时火焚百里青空,有麒麟驮负之象,嗯,情理之中。但那边那个呢!”男子分别指着两个最大的水珠道:“那么偏远,几乎是通幽河的源头,快挨着西戎之地了,历来希夷择仙阵指明的都是近海的弟子,如此远的怕还是头次吧。”
老者摆手道:“远了怕啥,这是个人才,可不能让别的宗门抢先了,花点时间罢了,必须召进宗内。”
男子听了眼睛一转,差点忍不住笑了出来,其心想:如果别的宗门想抢先,怎么也不会轮到我们,就这距离,少说两三个月的路程,黄花菜都凉了。”
老者仔细看了会,突地手一翻,手心里出现五颗红色玉石,其手一甩,玉石浮在空中,食指轻点,皆发出朦胧的光。
老者收回玉石道:“各脉首座上前。”
话音刚落,四道身影已至身前,中年男子走过去和另外四人并成一排。
老者手一摊道:“详细地图水影已经记录,一共二十又五人,你们分片将其寻回,切记,一切随缘,如若对方不同意,万不可用强。”
众人应是,唯有中年男子不满嘟囔道:“别的宗派招人都是弟子前往,我们倒好,五大首座出马,有点夸张了吧?”
“朱师弟,不是告诉过你了,希夷历来严谨,秉承……”
“得。”中年男子打断道:“我去,去还不行吗,先说好,我一人就问一次,对方把握不住我就不管了。”
估计也是熟悉这位师弟的性格,老者苦笑着点头道:“你们出发吧。”
五人抱拳,遁空而去。
老者见人已经离开,吩咐下去让希夷众人回归原位,一个人继续盘坐在瀑布边上,深邃的目光闪烁,不知在思考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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