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是杨家将的后代,一身好武艺不知道用!堂堂正正的平妻混成这等摸样怪得着谁?活该!”
“不愧是豪门贵族,竟出稀奇事儿!”
“夏家出的神奇事儿还少吗?且不说南宋时,大头兵出生的夏贵被宋恭帝封为两淮宣抚大使,就是投降了本朝,八十一岁了还被世祖忽必烈擢升为河南省左丞呢。”
“也是,据说这夏宅还是世祖忽必烈封赏修建的呢,真气派!”
“你们只见到夏家现在富贵逼人,可知道这是他家最出色的夏松老祖带领夏家子侄远征倭国,全部葬身大海后换来的吗?”
“这叫前人栽树,后人乘凉!”
“狗屁!是他家拿那些水军将士的生命去换来的,哼!”
“嘁!你是吃不着羊肉嫌腥臊!”
“……”
夏宅大院,水波粼粼的小湖直达深处的一个小山包前。斜阳金辉毫不吝啬地洒在那小山包上的独立小院。
独立院落的双重翘檐大门上,悬挂着“夏家祠堂”牌匾,看其字的笔画线条,雄强苍茫,必是出自名家之手。白色的大理石门柱上,莲花图案生动鲜活,彰显出整个祠堂的庄重肃穆神韵。大门两边摆投的镇门石兽——天禄麒麟,门前是青石嵌成的长方形院坝,院坝周边全是青石栏杆,栏杆外,苍松翠柏成荫。
一条丈宽的石阶直通前面的环湖大道。是一条连通夏家各房子孙院落的椭圆形环湖大道。
湖边杨树、柳树、槐树混杂成荫,被院丁修剪整齐的万年青陪伴在路道两旁,那不规则的湖岸被利用起来,布置成的零落花圃,花圃里一些不知名的花花草草争奇斗艳,与不时反射出闪闪金光的湖水相映成趣,煞是美丽。
环湖大道入口处,一名门卫的身影沿着鹅卵石铺成的路道,急匆匆地向“夏家祠堂”跑来。路道临湖之边的青石栏杆上,姿态各异的十二生肖大理石雕塑,快速后退。
夏家祠堂内,漆上大红色漆料的粗大柱头,在透进来的斜阳中闪闪泛光,支撑起那个三百余平米的大厅。
站在门口一眼望去,最为抢眼的是一个由硬木搭成的前台,高约三尺,横宽有三丈出头。台子后面的墙上,供奉着无数神龛,每个神龛前香烛腾腾,烟雾缭绕,檀香火烛气味充斥着整个大厅。
台子中央,一把雕花高靠背圈椅上端坐着一个耄耋之年的老人,白花花的胡须直垂肚腹,纹丝不乱。头上挽着的道髻上横插一根绿玉簪子,身着一件红色暗金花纹的宽大袍服,方脸浓眉,那胖乎乎的脸上爬满沟沟坎坎,青红之色变换不已,眯着的俩眼不时地睁一睁,摄人的眼神厉色闪闪。这就是夏家的掌权者——夏镇族长。
此刻,一个洪亮浑厚的声音响彻在大厅之中。
“……侄儿愚见,按我南朝遗留的规矩,有子之妾便可以自由选择再嫁,而不受蒙古传来的继婚习俗所缚,何况杨二娘是平妻身份。若要遵守蒙古继婚习俗,夏顾氏、尤三娘也当属于继婚之列。这样,岂不让我寿春夏氏被汉儿、南民指着脊梁骨咒骂!且华儿也说得有理,如今他虽是老五夏荣与杨二娘所生之子,却因嫡庶之争没上家谱,虽是我夏家骨血却当不得夏家子孙,若因他驳斥老七夏景借族长之威,强行继取他娘亲,施行我夏家家法,合理吗?据侄儿所知,杨二娘也没犯七出之恶,故当不得族长请出家法来整治他们一家……”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过不惑,身着绯袍官服的男子,满脸露出浩然正气。只见他顿了一下,看着身边的那位年近而立,身着儒袍的男子笑了笑轻声说道:“老七,欺人欺心莫欺天,须知头顶三尺有神灵,三哥我得罪了!”紧接着,他再次看着台上阴沉着脸色的族长阐述道:“再说,如今只有老五一人出征只是意外失踪,并未见其阵亡,连他率领的佰骑亲卫也人尸不见,身为获祖宗荫庇的将门之后,老老少少出任千夫长的就只有他一人,做县尹、州府等职的官吏到有七人。可据侄儿所观,我大元朝近几年山贼遍地,各地叛乱不断,到时候恐怕就不是老五夏荣一个人出征了,肯定有不少任百夫长的夏家子弟外出征战,若得知他们阵亡或失踪之后妻儿不保,岂不是让他们造家族的反吗?我夏家如施行继娶陋俗才是引起夏家不宁的祸根,侄儿夏若啼血陈词,实为我夏家长久兴盛计,失礼之处望族长多加体谅!”
这慷概激昂的说辞引来堂中不少族人的低声附和,一时之间,夏家祠堂里嘈杂一片。
“族长这是咋的啦,学那蒙古陋习岂不乱了纲常!”
“还是老三夏若厉害,敢无视族长的威严,当面指出他是在倒行逆施,为祸族人安定。”
“听说是老七看中了杨二娘名下的息县产业,才促使族长使出这继嫁手段。”
“那可是朝廷对杨二娘和老五一同破城之功的赏赐呀!”
“恐怕是贪图杨二娘的美色吧!”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那杨二娘帯着夏华进入夏家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了,依旧不予载入族谱,这里面似乎有点邪门儿。”
“据说是顾大娘要把杨二娘降为妾室,夏荣和杨二娘都不答应才酿成的苦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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