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二十九年,上海的大街小巷都很难看到独自外出的女性,整整一个星期报纸的头条都写着:连环少女失踪迷案。
窗外风雨交加电闪雷鸣,窗内惨叫声连绵不断,四五个正值花季的女孩被戴着蝙蝠面具的黑衣人用铁链绑在阴暗的墙角。
黑衣人向她们挥舞着砍刀,凶狠地喊道:“把你们的住址姓名写在这张纸上,谁敢不写,问问我的刀同不同意。”
有个女孩双手颤抖地拿着纸笔,一个字也没有写,黑衣人把刀尖抵住她手背上,说:“你怎么不写?”
她泣不成声地说:“我不会写字。”
黑衣人把刀尖一寸寸插入她的手背,喊道:“少和我耍花样,不会写字要手有什么用?”
眼看刀尖就要穿透到手心了,她旁边的骆颖晨夹杂着哭声说:“我会写字,我帮她写也是一样的。”
黑衣人猛地把刀从她手背拔了出来,殷红的血滴飞溅在骆颖晨的脸上,她面如纸色的趴在地上写起了女孩的地址。
地址写完,黑衣人让她们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物品,说:“把你们亲人能认出是你们的东西交给我。”
骆颖晨取下手腕上的表,趁他们不注意重新调了手表的时间,但没有按下手表的表冠,她捡起腿边一个极小的煤粒,把煤粒按进内侧的表带里。
黑衣人接过她的表,说:“你的表怎么不走了?”
她眼袋紧绷,迎上他的目光说:“我表坏了正要去修,就被你们绑架了,这块表是我姑姑送给我的,她一定认识。”
黑衣人谨慎的看了看表,没看出什么异常就拿走了。
女孩蜷缩成一团,身体不停的抽搐着,手背的刀口更是一直在冒血,骆颖晨不忍看她,在她耳畔悄声说:“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女孩睁大红肿的眼睛痴痴地看着骆颖晨,破烂不堪的窗户终归没能挡住暴雨的冲刷,雨一直在下,雷电声却销声匿迹了。
黑衣人用满是灰尘污渍的破抹布堵住了她们的嘴,腥臭味直冲五脏六腑,胃里排山倒海的难受,骆颖晨第一次感觉到舌头不能动的滋味。
记者把警察局围了个水泄不通,警察局内部也是炸开了锅,局长亲自监察案情的发展,还请了声名远扬的黎之谷侦探,匪徒作案时没有留下任何一点线索,绑架的少女之间也没有丝毫联系,只有歹徒送给少女家属的勒索信和她们随身的一样物品。
黎之谷一丝不苟地检查起这些物品,水晶项链、发带、手绢、梳子,最终把目光停留在一块手表上,手表的时针指向十二点,分针指向一点,他按下表把,表针又走了起来。
他从表带里取出了一丁点煤粒,连忙对探员说:“快,写一份把上海所有煤厂的名单。”
探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说:“上海大大小小的煤厂有上百家啊!”
黎之谷掷地有声地说:“着重地处偏远,已经废弃的煤厂。”
探员拉了份名单给他,笛盛煤厂、花岗煤厂、九乐煤厂、丰镇煤厂、零点煤厂、中建煤厂……
黎之谷放下名单,对警察局局长说:“快去零点煤厂救人。”
“你怎么知道他们在煤厂?”
“凶手送回给家属的物品中有块儿手表,表带里藏有煤粒,时针停在十二点,分针停在一点,零点指的就是深夜十二点到一点,我敢肯定这块手表是被绑架的女孩故意传达给我的信息,零点煤厂。”
骆颖晨是被噩梦吓醒的,她一睁眼就看到了韩微音,韩微音眼眶湿润地说:“吓死我了,你终于醒了。”
骆颖晨难以置信抱着被子,边哭边说:“我被谁救出来的?其他的女孩没事吧?”
韩微音感慨不已地说:“黎之谷把你们都救出来了,只有他一个人看懂了你表的意思。”
骆颖晨一字一顿地说:“黎之谷?”
雨后的天空总是格外的明净,骆颖晨独自漫步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她边走边观察着周边的商铺。
路边有个说书人,讲着神探黎之谷的破案事迹,骆颖晨凑上前听得神魂颠倒,突然冒出来个路也走不稳的人说:“瞎扯。”
那人满身酒气,脚下画着十字,嘲讽地笑说:“这儿也有人听?”
骆颖晨瞪了一眼他,说:“你知道黎之谷是谁吗?”
他向后仰了一下,笑道:“知道啊!我就是黎之谷。”
骆颖晨不愿在和他纠缠,走去看魔术了,街头密密麻麻围着几圈人都在看。
表演者用打火机点燃一块儿绣花手帕,火熄灭后手帕安然无恙,没有丝毫被烧过的痕迹。
观众们热情十足地喊着好,骆颖晨也给魔术师献上了掌声。
酒鬼不紧不慢地说:“在表演前,手帕被水浸湿并沾有酒精,事实上被点燃的是酒精,它燃烧产生的大量热被水汽化消失了,所以手帕没有被点燃。”
没等骆颖晨听完,魔术师已经开始下一个魔术了,魔术师向大家展示了一个玻璃鱼缸,鱼缸里只有清水,魔术师轻轻敲击鱼缸,邀请观众检查鱼缸。
观众确定鱼缸没问题后,魔术师用一块丝巾盖住了鱼缸。他嘴中念念有词,还用右手在空中抓了一下,似乎把什么东西放进了鱼缸。他对着鱼缸做了一个滑稽的表情,再颇富戏剧性的拿开丝巾,浴缸里冒出来五只漂亮的锦鲫鱼,正在水中游来游去。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