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兴安岭位于兴安岭西部,北起黑龙江畔,南至西拉木伦河上游谷地,东北至西南走向,全长1200公里,宽200-300公里,海拔1100-1400米。主要由落叶松、樟子松、红杉、白桦等树木构成。
我所在的船只正行进在一片谷地当中,因为水面清澈,隐约能够看到下方被雨水淹没的山林。我以树木为参照物,大致估算出积水的深度,应该在15米以上。
船只只是开启了一部分引擎,行进缓慢,大部分动力,都来源于积水的流速。
是的,积水是流动着的,自东向西,如同浩瀚的江水,不知要汇向何处。
因为晕船,我和大叔没敢进入船舱,在外面被风吹着,晕眩的感觉似乎可以减轻不少。
船只一路前行,随处可见露在水面的树冠,这片繁衍了几千年的山林,经过雨水的浸泡,狂风的摧残,显露出一片末日来临的景象。
我和大叔坐在甲板上,为了对抗眩晕,不断经受暴风雨的侵袭;肉球和陈玄灵、光头老道、白胡子老头站在驾驶舱里,隔着厚厚的玻璃,听不到在说些什么;剩下六人都已进入船舱,不晕船的人,真是让人羡慕。
船只大约行进了半个多小时,陈玄灵推开驾驶舱,招呼我和大叔进舱里躲着,见到我和大叔表现出一脸茫然,他大声喊道:“快来!前面危险!”
听到“危险”两个字,我和大叔赶忙起身走向陈玄灵,跟随他以及光头老道、白胡子老头进入船舱,穿过走廊来到一个比较大的房间,见到林妙妆六人都在里面,分别坐着一把带有安全带以及塑胶护栏的座椅,给人的感觉,就好像在乘坐过山车。
“快坐下,把安全带系好,护栏放下。”陈玄灵说着,已经坐到一把椅子上,做好了所有安全措施。
光头老道和白胡子老头都很听话,有样学样的坐在了椅子上。
我和大叔却有些懵逼的对视了一眼,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儿,但是很明显,要是不这么做,过会儿肯定得吃亏。
于是我俩也分别坐在椅子上,系好安全带,放下塑胶护栏。
透过玻璃窗所呈现的景象,可以辩认出我们所在的房间位于船头,澄静的水平面在玻璃窗上划出一条青绿色的水线,以水线为交界,同时可以看到水上与水下的光景。
我还是感觉到眩晕得不行,正要问他们什么时候可以离开船舱,就听光头老道沉声喊了一句:“啊!来了!”
我心说什么来了?紧张的朝着窗外望去,没见到水面有什么异常,却看到水下,显露出一道山岭般的青灰色阴影。
我草!那可不就是一座被水淹没的山岭?
整了半天,这他妈又系安全带,又放防护栏的,竟然是要开着船去撞山……
意识到自己正在面临的处境,我整个人都吓傻了。二货大叔似乎也察觉到不对劲,转过头满脸苦涩的问我:“小子,你看,那是不是山?”
我他妈都快吓哭了,哪有时间跟他废话,一言不发地看着远处沉浸在水中的山岭。山岭越来越大,因为距离愈发的近了。
大叔终于看清了远处的山岭,嗷的一嗓子叫了起来:“我草!是山!”
光头老道面色异常苍白,像是特别紧张的骂了一句:“你他妈的!别吵!”紧接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只小药瓶,颤抖着倒出几粒药丸扔到嘴里。
我看到了,是速效救心丸。
草了!这他妈的哪是玩儿命?分明就是作死啊!
船只距离那片青灰色的山岭越来越近,眼看就要撞上的时候,房间里的人除了陈玄灵外,个个都显得面无人色。
然而,像是进行过精准的计算,当船只接近山岭的时候,仅仅只是船底刮碰到一些年代久远的树木,在水流的巨力推动下,船只继续前行,并未与山体发生碰撞。
大叔满头大汗,呵呵的干笑了几声,说:“原来是虚惊一场啊,我还以为要撞上了……”
不知道为什么,光头老道再次大吼了一声:“闭嘴!”
我无语的看了眼光头老道,心说这不是没撞上吗?危险都过去了,怎么还不让人说话……
心里正想着,我突然看到玻璃窗外的水平面变得凌乱起来,水面上方依然暴雨如注,没什么变化,水面下方却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白色气泡,如同沸腾的水,不断翻滚破碎……
能够形成这样的效果,除了烧开的水,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湍急的水流,突然受到阻碍……
我草!究竟是什么情况?
心里想着,我突然感觉到周围的重力全部消失,紧接着,耳边就传来一片刺耳的尖叫。
我也跟着尖叫起来,身体伴随着离心力,思维短路的转了无数个圈,然后听到“轰”的一声,窗外变得昏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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