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腆起身要出去,被苏蔴叫住。
“你要去哪?”苏蔴脑袋伸出在床帘外看他,声音带着点颤抖。
他停下来,坐到床边,在她脸上戳了戳,“怎么,怕我偷偷跑掉不要你了?”
听完苏蔴赶紧把脑袋收回帘子里,直哼哼。
“小猪才哼哼,”仲腆拨开帘子学着也把大脑袋伸进去,眼前一晃,就看到苏蔴抱着膝盖坐到了床的另一头,他好笑地问:“跑这么远做什么,怕我吃了你啊?”
说着,他呲开嘴露出牙齿,舌头还在虎牙上从左到右扫了一遍。
苏蔴被恶心到,一巴掌拍到他脸上,“胡说八道些什么!”
仲腆狂笑不止,脸上又被□□,好一会儿才停下来说:“我去找楚统领说些事,马上就回来。”
“哦。”某人仰头看床顶。
迅速在她脸上捏了两下,仲腆闪身就跑,出了门老远都能听见后面恼羞成怒的大叫。
赶过去的时候房间里只有芷水一个人,正坐在床上傻笑。
“楚统领呢?”
芷水回过神来,“刚才楚哥哥家的管家来把他接走了。”
仲腆诧异:“才醒过来就走?”
“是呀,拦都拦不住,”她捧着脸撑在腿上,问,“你有什么事吗?”
“我怀疑獠餮的封印出了点问题,想要和楚统领聊聊。”
芷水下了床穿鞋,“那我带你去找他吧。”
仲腆点头:“也好。”
楚西洲的宅子离将军堡并不近,两人坐车过去,进了门却没想到被楚家管家拦在了房前,带着歉意说:“统领歇下了,吩咐说暂不见客。”
芷水问道:“那他什么时候醒过来?我们有事情要和他商量。”
“小姐,统领受伤休息,没个准数的。”
仲腆道:“既然如此还请您帮忙带个口信,说将军堡上仲腆有要事急需相商,麻烦接见一下。”
管家答应,把两人送到门口,叫来下人把他们送回去。
车行得很平稳,芷水掀开帘子看外面,各家各户都紧闭门窗,没什么人走动,街道上冷清得紧,除去巡逻的士兵就只剩自己这一行人。
都已经出来了,总不想啥都没做就回去。她提议:“不然我们去找流幻?”
仲腆觉得可以,两人车头调转又去向王宫。守门人放行进去,问了近侍,却得知流幻不在宫里,去了军营。他们去到营门口,士兵不放行,认令不认人,说是军营以外的人想要进去需要有权之人开据通行令。
至于让人通传,士兵跑了一趟回来,说没找到人。
芷水懊恼地说:“怎么都这么神神秘秘的。”
华科这几日也在军营不归家,如今流幻和楚西洲都找不着,她也不知道还能找谁了。
这时一个营帐里走出几人,一人一角抬出来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被白布盖住的人。抬担架的几人走到营门前,仲腆拦了人问:“这人怎么了?”
几人看到芷水,把担架放到地上行了礼,想着与她一起的人定也是有身份的,于是如实答道:“得了瘟疫,没熬住,只能抬出去葬了。”
原来是身患瘟疫身亡的人。
军营里的气氛很压抑,仿佛被一层无形的乌云笼罩。仲腆想了想说:“我能看看么?”
那人退到一边,提醒道:“只怕污秽了您的眼。”
他不在意这些,抓起白布掀开一角,躺着的人的头露了出来。
死者整个脸完全溃烂,散发着浓郁的恶臭,他的五官已经找不到,头顶亦如是,头发掉光头皮腐烂生疮。这人显然刚死,创口上白红之物尚未凝固,仍有些粘液还在不断冒出,面目全非,脖子以下被遮住的地方一定好不到哪去。
芷水只看了一眼就躲到一边干呕,感觉胃都要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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