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鼎听到‘孔梵天’这三个大字之后,眼中露出一股深深的恐惧与疑问,“孔梵天他不是早在十年前就已经被斩首了吗?他竟然还活着?”霍淋德有些力不从心地叹道:“孔梵天的体内埋藏着缚龙泽第十八道封印的能量核心,他若是死了,外围的封印必将崩塌,缚龙泽将会成为一匹脱缰的野马冲出封印,十伐国转眼间就会沦为人间地狱,因此大凌国只是对外宣称孔梵天已经伏法平息民怨,实则是将他关在天字一号牢房里严加看管。”
荀月完全不明白霍林德在说些什么,好奇地问道:“师傅,这孔梵天是谁啊?”殷天鼎无奈地叹道:“他原本是十伐赤的一位内宗长老,一个不折不扣的杀人机器,十伐赤为防止缚龙泽祸害人间,共设下三十六道封印将其囚禁,每一道封印都有一个能量核心,分别存放在十伐赤三十六位德高望重的长老体内,三十年前,孔梵天违抗掌门的命令,竟然擅自解除第十八道封印,至尊真言席卷大凌国,方圆万里无人幸免,那场面也只能用惨绝人寰来形容了,幸亏当时老夫外出游历,这才逃过一劫。”
霍淋德点点头说道:“唉,是啊,孔梵天恶贯满盈、其罪当诛,但是由于封印核心的存才,因此本皇才迟迟没有动手宰了这个狗贼!”荀月提议道:“那就把核心从他体内取出来,再动手不就完了嘛?十伐赤这些姓孔的,一个比一个狠!简直天理不容!”霍淋德笑道:“本皇曾经也考虑过这个办法,但是朝中上下却有很多争议,第一,封印核心取出来之后,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存放在本皇体内,十伐赤是绝对不可能同意的,第二,如果把封印核心交还给十伐赤,这必定会导致大凌国民怨沸腾,霍某虽然是一个修仙者,但首先却是一国之君,唉,其中诸多的利害关系不得不考虑清楚啊。”
殷天鼎问道:“贤弟,我记得看管天字一号牢的典狱长名叫霍平川对吧?霍将军的山、泽、雷三种真言早已进阶天品,怎么会让孔梵天跑了呢?”霍淋德答道:“原因很简单,帆阳城里有内鬼!这个内鬼多半就是大凌国小有名气的铸剑门派—纯阳宗,平川的佩剑是一把地品山字诀的真言宝剑极为珍贵。”荀月闻言,心里羡慕地想道:“那孔连成地品泽字诀的境界就已经让师傅他老人毫无还手之力了,这位霍将军的佩剑竟然地品山字诀,简直无情啊!”
霍淋德继续分析道:“案发当日,纯阳宗的掌门赵纯阳以帮助平川保养佩剑为借口,将他邀请到家里做客,听到孔梵天越狱的消息之后,平川立即拿着佩剑跑去追击,他与孔梵天大打出手,正当二人斗得难解难分的时候,平川的佩剑里面突然散发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毒气,孔梵天趁机斩杀平川,再后来,本皇派人去寻找佩剑的下落,可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消息,这赵纯阳的亲妹妹是十伐赤内宗首席大弟子孔凡庸的奶娘,赵纯阳本人和他的弟子朱黔已经得到铸剑师联盟的认可,他们有联盟发放的铸剑腰牌,靠山可谓极硬,在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本皇也不敢轻易出手。”
霍淋德突然转身拉住荀月的手臂哈哈一笑,说道:“明天纯阳宗便会举行一年一度的招生考核,本皇希望小兄弟能够借机潜入纯阳宗,帮我打探真言宝剑的消息,一旦水落石出,本皇必定会让纯阳宗付出血的代价,请荀小友千万不要推辞。”
若想替魏成松报仇雪恨,并且恢复童云的容貌,十伐赤荀月必须要去,那里是所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修仙圣地,至尊真言缚龙泽的拥有者,天才云集、英雄辈出,类似孔连成的内宗弟子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孔连成不想让自己收受林好贱贿赂的丑事公之于众,必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将荀月彻底抹杀,十伐赤一行凶多吉少,大凌国将是荀月与殷天鼎唯一的避难所,因此帮助霍淋德除掉纯阳宗,这个大大的人情荀月必须要送。
“陛下所托,岂敢不从?晚辈愿意略尽绵薄之力。”荀月义不容辞地说道,霍淋德感激地看着他催动八字真言,背后长出两只由风字诀凝聚而成的羽翼,将殷天鼎、荀月、霍承卓放进乾坤袋,羽翼急速震动,霍淋德化为一道流星,不出半个时辰便已回到位于帆阳城的皇宫,荀月看着四周金碧辉煌的大殿,再看看自己衣衫褴褛的模样,显得十分拘谨,当初在一品堂卖掉真言灵石换来的八百两黄金,其中大部分已经送给东方既白和童云当作贺礼,因此囊中羞涩,荀月一直没有舍得给自己换一件新衣服。
霍淋德命令年轻貌美的侍女们搬来一个长椅,洒脱地笑道:“荀小友,今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别拘着快坐下。”荀月看到长椅做工精致想必价格不菲,他扬起长袍抖落上面的灰尘,霎时间弄得整个大殿乌烟瘴气,惹来侍女们一阵咯咯娇笑,荀月尴尬地说道:“陛下,您的皇宫我呆着实在有些不习惯,您快帮我和师傅准备一间卧房吧,明天我还要去纯阳宗参加考核呢。”
霍淋德看着荀月满是补丁的长袍,笑道:“铸剑师是一个很耗费财力的职业,荀小友这身行头,未免有些太...太过拉风,很容易引起赵纯阳的怀疑,小李子,你到膳房准备一些酒菜,本皇要替殷大哥接风洗尘,你再去库房拿一些大金链子、玉扳指什么的,最后再挑一件绸袍锦缎,所有东西越贵越好!”那太监领命去了,去不多时满头大汗地抬着一个箱子回来,霍淋德打开箱子随手从里面拿出一条金链子戴在荀月的脖子上,荀月被金链子压得身子一弯险些栽倒,心中惊道:“我靠!我条金链子是用来拴狗的吧?最起码也有十斤沉!”
正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经过一番精心打扮之后,荀月摇身一变,从一个乡下来的穷小子变成一个豪无人性的富家公子,大殿中的侍女们眼里冒出闪闪发光的小星星,交头接耳地谈论道:“哇,原来这位小兄弟这么帅气呢?”“就是说啊,陛下一会肯定要派人伺候他沐浴更衣的,嘻嘻,这份差事我来做!”“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此刻太监宫女们早已端着丰盛的晚宴鱼贯而入,荀月等人纷纷入座,酒过三巡之后,霍淋德指着身旁的小太监说道:“小李子跟随本皇多年耳濡目染,山字诀已经突破到杂色玄品第二重,明天便让他保护荀小友的人身安全吧。”荀月惊道:“人身安全?晚辈去参加纯阳宗的测试,难道还有什么危险不成?”
霍淋德笑道:“非也非也,荀小友想歪了,若想培养出一名优秀的铸剑师,家境必须非常殷实,明天报名参加纯阳宗考核的绝大多数都是一些游手好闲的二世祖,他们飞扬跋扈、无法无天,视人命如草芥,荀小友的泽字诀虽然已是金色,但我估计最多也就泽字诀第二重吧?因此本皇担心他们手下的恶奴会打伤你。”
荀月腼腆地说道:“启禀陛下,晚辈的玄品泽字诀已经第六重了,最多再有半个月的时间便能突破到第七重。”殷天鼎闻言笑呵呵地看着霍淋德的表情,果然不出他所料,霍淋德惊呼道:“金色玄品第六重!?”他感觉自己的反应有些夸张,尴尬地咳嗽一声,说道:“嗯,不错不错,十五岁之前达到泽字诀第六重,这种修炼速度虽然与本皇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在同龄人之中却也极为难得了。”
霍淋德突然好奇地问道:“既然荀小友已经修炼八字真言,那为何当时在兽山岛,你会被林烛峰擒住?”荀月咬牙切齿地答道:“当初我根本没有接触过八字真言,自然不是林烛峰的对手。”“咳...咳...咳,嗯,不错不错,这种修炼速度,勉...勉强凑合吧,哈...哈哈,修仙者万万不能骄傲自满,荀小友一定要切记啊。”霍淋德故作镇定地说道,荀月急忙起身行礼,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多谢陛下提点,晚辈必当铭记。”
霍淋德小声对殷天鼎嘀咕道:“殷大哥,你有没有兴趣把这个徒弟转手让给我?”殷天鼎毫不犹豫地说道:“你敢夺人所好!?老夫与你绝交!”正当霍淋德等人推杯换盏、饮酒作乐的时候,霍承卓却满脸忧伤地说道:“父皇,卓儿身体有些不适,我先回房休息了。”
原来霍淋德的结发妻子名叫柳风曳,在孕期间得了一场大病,生下霍承卓之后便难产死了,霍淋德还是胎儿的时候就落下病根,因此他的丹田并不适合修炼八字真言,如今已二十有余才刚刚突破到玄品泽字诀第三重,霍淋德看到他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不禁有些意兴阑珊,安顿好殷天鼎与荀月之后便悄然离去。
一夜的时间转瞬即逝,纯阳宗一年一度的招生考核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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